特高课。
羽生玄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下首刚刚从司令部调来的上户村,沉声问:“上户君,你跟随司令官多少年了?”
“回课长,自从司令官来到中国,我就一直跟随着他。”
羽生玄一听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丰川蓝生敲门走了进来,一脸沉重的说道:“课长,刚刚宪兵队送来一具女尸,您可否前去看一下?”
羽生玄一一脸气愤的说道:“不过是一具女尸,丰川君身为副课长难道就不能弄好吗?”
“这……”
丰川蓝生为难的说道:“如若这尸体是别人,那我便不会来向您报告了,可此人……我不敢擅自作主。”
羽生玄一听此,眸光犀利,疑惑的问:“她是谁?竟然会让你如此难做?”
“是……是大岛美子小姐。”丰川蓝生一字一句的说着,面色虽然凝重而难过,可心里却暗自高兴。
羽生玄一听到这个名字,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惊愕的看向他:“你确定,是美子?”
“是的。”?这个噩耗,让羽生玄一脑中如炸雷般嗡嗡作响,踢开身后的椅子,他抬脚奋不顾身匆匆向着楼下跑去。
楼下。
看着那被白布遮盖的尸体,看着白布下透露出来的粉色高跟鞋,他心中明白,大岛美子,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已经和自己阴阳相隔了。
他瑟瑟的走上前去,迟迟不敢掀开那块白布,他想让她最美的一面永远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丰川蓝生却是上前,不做犹豫打开了白布,看着那惨白无色的脸,叹声道:“刚刚,我还看见大岛美子小姐忧心忡忡的坐在办公室里,谁料想,她接过一个电话出去了下,转瞬我们便天人永隔了。”
羽生玄一听此,凝重的问:“谁打的电话?”
“不清楚,我只是看见她忧心忡忡的离开。”
“查!去查刚刚那通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羽生玄一厉声吩咐着,眸光中凛冽的光芒不断喷射。
丰川蓝生转身走到上户村的身边,吩咐道:“请你帮忙查一下,刚刚都有哪些电话打入,又都是从哪里打来的。”
“是!”上户川点头应了声,随后匆匆向着楼下走去。
羽生玄一俯身轻轻抚摸着大岛美子惨白的脸,心犹如刀绞,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已将眼前的女人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爱的人,而望月雪,她早已是过去的事情,不过在他的心里还残留着过去的温情,大岛美子足足陪伴了自己一年多,那种爱才是刻骨铭心的。
“报告课长,从下午到现在,只有两通电话是从外面打入的。一通是司令部的,另一通是四马路的公用电话。”
“四马路?”
羽生玄一怒声吼道:“凶手一定就在那里!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来告慰美子的在天之灵!”
天际传来滚滚沉闷的雷声,霎时,乌云又再次将天空掩埋。
梅机关。
南野清一焦急的在办公室里徘徊,他担心,今天他的所作所为会让吉田司令抓住他的小辫子,然后在土肥原机关长那里告他一状!
眸色微眯,他的心中焦虑不安的杂乱着,想到谢峰已经对自己仇深似海,他无法想象得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丁零零……电话铃声忽然想起。
他无精打采上前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开口,里面就已经传来了土肥原机关长严厉的声音。
“南野清一!你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私自对南京政府对人动用私刑!”
“机关长,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既然是你酿的错,那就要由你亲自弥补,我劝你最好去安抚下那个谢峰,免得到时惹出事端,如果是那样,恐怕就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是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南野清一对于事情的严重性也有了大概,他细琢磨了下,连忙拨通了黑龙会的号码。
“喂,是酒井君吗?我是南野清一,我遇见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需要您的支持。”
“什么事,南野君但说无妨。”
“由于我的冲动,将警察局谢局长的妻子失手打死,我想让酒井依子小姐到他那里安抚他一下,您看如何?”
“好的,今晚我会让依子过去的。”
电话挂断,南野清一的心才算平静下来。在军部,所有的人都知道酒井依子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没有男人能逃脱得了她的温柔乡,更何况是谢峰那匹狼呢?
他刚准备转身坐到椅子上,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喂,是南野机关长吗?今晚五点,幽灵再现,请您到时务必去火车站迎接。”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南野清一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酒井依子也匆匆回到了办公室,想想刚才那张字条,她便心下欢喜,急忙拨通了樱花组紧急联络号码。
“喂,我是酒井依子,今晚让所有的成员在火车站集合!”
“是!”
电话挂断,酒井依子眼前浮动着福山雅竹那温柔的笑容,心顿时陶醉不已。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漫不经心接起电话。
“喂,是依子吗?”电话里传来酒井良平沙哑的声音。
“父亲,是我。”
“今晚,你去警察局长谢峰的家里吧!去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心。”
“父亲!请您不要再让我用身体去降服男人了好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酒井良平的声音有些压抑,阴沉的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依子不敢,可是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啊!您真的忍心让我被男人就这样糟蹋吗?”
“你不仅是我的女儿,还是帝国的军人,你要无条件的为帝国圣战服务,包括你的身体,也不是你自己的!”
听着这冷漠的声音,刹那间,让她竟然有种错觉,此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否则,哪有一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侮辱呢?
可是很快,她的这个年头有转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父亲,还曾拥有什么?如果说,连亲情都已经被她否决了,那她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想到这里,她痛苦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父亲。”
电话挂断,她的希望彻底的被摧毁了,眼前浮动着福山雅竹鄙夷的目光,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