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见过皇上”。离妃狠狠的剜了妖妃一眼,跪下身子。
“爱妃,谁惹你了?”冥帝望向地上跪着的女子,却见她仍穿着就寝时的孱薄衣衫,袖口处,还有被烧灼的痕迹,就连她最宝贵的长发,都透着一股难耐的焦糊味。
“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妖妃真是疯了,一大清早便跑来臣妾的火离殿,一把火,臣妾就差点见不到皇上了”。离妃一急,便哭了出来,双手狼狈的在脸上胡乱抹着。
清音原先低着的头,抬了抬,小嘴惊愕的微张,这妖妃,胆子也太大了吧。
“妖……,是真的?”冥帝眼一抬,“你居然烧了朕赐的火离殿?”
妖妃娇笑着走至女子身侧,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不安之色,“皇上,臣妾没有烧那火离殿,臣妾只是见离妃睡得太沉了,一把火……,烧了她的床”。
“你,”事实披露,离妃忙的语气生硬,“皇上,她承认了”。
冥帝这才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半边阳光,一手拈起妖妃身后的发,“妖,你说,朕要怎么惩罚你?”
清音慌张的握了握披风的边缘,于情于理,她认为,妖妃是为了自己才放火的。
刚想着求情,却见冥帝望向妖妃的眸中,没有一丝怒意,一种唤为纵容的笑味,在他深邃不见底的眸中,肆意蔓延着。
“要不,将臣妾的床搬到火离殿便是了,”妖妃狡黠的在女子身侧蹲下,“离妃用的着生那么大气么?不就是一张床罢了”。
“你说的轻巧,皇上,臣妾差一点就被烧死了……”,女子怒极的推了身侧的妖妃一把,“你走开”。
妖妃脚下一崴,身子向后倒去,清音忙的伸出手去将她扶住。
“爱妃,既然妖妃都那么说了,朕便派人将她的床榻给你送去”。冥帝适时的插话,“你也起身吧”。
离妃不甘的理了理被烧焦的头发,心中藏起隐恨,却还得谢恩,“臣妾谢皇上”。
男子薄唇一勾,挥了挥手,“离妃,你这身打扮?”
女子这才想起身上的衣物还未来的及换,忙惊慌失措的双手拉拢前襟,福下身子,“臣妾,臣妾先告退”。
冥帝不语,狭长的眸微眯起,点了点头。
离妃忙的撤开身子,刚要转身,便望见了妖妃身后的清音。
女子惊愕的圆瞪着眼,小嘴微张,但,只一下便将那毫无掩饰的情绪压了下去。再回首之时,已然风平浪静。
“皇上,您怎么不问臣妾,为何烧了她的床榻?”妖妃踩着小步,一手轻搭在男子的肩上。
清音一怔,万一皇上知道自己失踪,追问起那一夜的下落,自己又该怎么说?
“哦?不是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冥帝早便知晓了她的性子,身子再度慵懒的躺回了软塌之中。
“当然不是!”妖妃转身一手轻勾起女子的下巴,拇指在一处细细的摩娑着。
清音只觉一凉,抬头便望见妖妃正满含戏谑的瞅着自己,女子只觉心砰的一下跳了起来,不安的握了握拳。
冥帝见妖妃久久不说话,原先闭上的眼睁开,朝着两人的方向望去。
清音不敢正视女子,眼一闪,竟是与冥帝的视线相触,忙的敛眉垂目。
“帝……,”妖妃一声娇唤,将那尾音拖的极长,就如爱人间的亲昵。
“臣妾这丫鬟,好像很怕你呢?”
清音慌忙摇了摇头,下巴却还是被紧固住,“奴婢不敢”。
“不敢,那便是怕了”。妖妃不依不饶,手上的力道收回,嘴一抿,笑开了。
清音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闷声低下脑袋,才想着,下巴却是又被抬了起来。
这次,夹带着男子特有的霸道邪魅之味,冥帝俯视而望,魅惑的双眸微眯,“你怕朕?”
“奴婢……”,清音艰难的吐了口气,“奴婢不怕”。
“不怕?你为什么不看着朕?”男子不依不饶的望入她的眸底,刚要伸出的一手,却在见到她身上的披风之时,收了回去。
金质的绣线穿梭在黑色的面料中,形成一个淡然,却十分显眼的恤字。
清音下意识的将披风抓在手中,似是一放开,便要消失了去。
冥帝原先戏谑的眼,一下便冷了下来,眸微眯,暗藏汹涌。清音不敢抬起脑袋,一侧的妖妃却是清楚的望见,男子那黑遂至极的眼眸,慢慢成了邪魅异常的红色。
“还杵在这作什么?不要做事么?”女子狠狠的推了清音一把,人已挡在了冥帝的身前。
清音始料不及,狼狈的脚下一个踉跄,忙的退下身子,“奴婢告退”。
呼……,女子重重吐了口气,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见她走远,妖妃才拿起桌上的茶杯递至男子唇前,“皇上,喝口茶吧”。
冥帝一语不发,瞳眸恢复成原先的黑亮,睨视着女子,“你有这么好心?”
妖妃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口,将茶饮入自己嘴中,“皇上,你不会动她吧?”
男子脸色一僵,不悦的望向外头,“她,朕是一定会动的”。
妖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红唇笑启,望了冥帝一眼。
那一眼,却是饱含深意,“臣妾,真想看看那一天”。
冥帝未发一言,也失了原先的兴致,一手甩开袍角,便走了出去。
妖妃难得的好心情,斟满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难以抑制的,扯开一抹淡淡的笑,越来,越浓烈。
清音一回屋便将披风脱下,仔细的叠好之后,压在了枕头下方。
女子似想起了什么,忙将披风拿出来,一手在那恤字处摩挲徘徊,清亮秀气的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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