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想要让你去送死呢。你还真的去?”
忆尘突然冒了出来,狠狠地说着。
“我必须去。有些脑海里的东西我必须弄懂。”
木木失神地喃喃,黑眸中带有一丝的迷茫。
我到底该知道些什么,到底不该知道些什么。
“别想了,木木,你该好好睡觉了。”
忆尘见木木那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脸上显出了一丝的悲哀,抱起了发愣着的木木,给他盖了个被子,往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梦呐,我的小祭司。”
......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忆尘瞥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木木,打开了门,走向外面。薄薄的雾气还有些存在,轻轻地碰了几下,便是呼了几口气凑足着这一块雾气。那花上的花蕾的露珠闪烁着光。
“起来了。”
回到屋里,第一件所做的事情便是将木木唤醒。
“忆尘,你这么早叫我干嘛呀?”
木木揉着眼睛,起身,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忆尘。
“你要走了,我不能陪你去那边。那边会限制我保护你的能力。我只能呆在这里。”
忆尘眼神中微透露出一丝的遗憾,很快地被他自己掩盖了下去。
“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话语,还未等忆尘反应了过来,木木自己竟闭上了眼睛,消失在了原地。
忆尘失落地看着木木所消失的地方,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想让木木去,木木也必须得去,那便是木木的命呐。
“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你必须记住。”
“去那边的时候,你要保持冷静,见到人则要问好,脸上要始终保持着微笑,如果遇到一个奇怪的孩子,不要距离交流,要远距离。”
木木有些呆滞地看着这周围的黑白,而身后则就站立着一个人,那便是月灵,她那轻声细语仿佛在说着一个故事一样。
“如果你想解开那契约,可以找那孩子,帮你解开。”
契约......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契约....以及那孩子是谁?能够帮助自己解开契约?
“到了。”
这黑白一下子地就化为了虚无,展现在木木眼前的则是一地的荒凉、一地的鲜血和一地的尸体。
它们无一不躺在了地上,有的眼睛还未闭上,有的还有着气息,有的眼睛已经完完全全地闭了上去,再也不会醒来。
似乎明白木木想要救助那些气息还在的精灵,月灵伸手便是拦住了他。
“缺少命的精灵,你救不了。救了,你反而消耗的是你体内的能量。很亏,不是吗?”
“命?”
“重铸身体的最后一步,吸收100个精灵的命。命既是生命,也是命运。”
月灵望着远处的一抹黑,叹息地说着。
重铸身体......
木木的身体颤了颤,脑子猛地疼痛了起来,想起了一些本被洗去又重新回来的事情。
“别多想,我们到了。”
月灵拍了拍他,才从那浑浑噩噩状态中摆脱了出来,抬头看见了一个城堡上面有个男孩在那上方盯着他。
那眼神有些惊悚。
“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孩子,他现在这样子,可能是想找你玩呢。”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不知为何又踏上步子,一大步又一大步地走在阶梯上,速度很快地来到了刚才所看见的阳台。
“你是在找我吗?”
那孩子看起来好眼熟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木木没有回答那孩子的问题,反问道。
听木木这么一说,那孩子也有些愣了,但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我们没有见过,我就在这儿生活的。”
“是吗......”
木木迟疑了一下,便是被那孩子靠近,抓紧了他自己的手,被翻了过来,看见上面暗隐暗现的蓝色波纹。
“谎言契约,真是难见。”
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小刀,竟一下子地插进了木木的手心中里,可是并没有流血出来。
“还好,你还有救。”
他不停地转动着小刀,一层又一层地深入,木木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时不时地叫喊着疼。
疼,刻到骨子里的疼。痛,痛到骨子深处的艰辛。
木木的手心中终于出现了血,不是一大堆的血,而是一大滴的血。
那人见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空瓶子,将它浮空,收入到了那里面,再将自己的刀拔出,也统一放进了那瓶子里,而木木的伤口,他看了一眼并哼了一声。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伯恩。”
伯恩......
听到这个名字他有点恍惚,眼角的泪水在不断地增加着,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身体站得也有一些不稳。
脑海中的那一块空白的记忆,在慢慢地变为彩色,记录着曾与伯恩的一点一滴的事情,也同样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着什么东西在跳动着,那似乎是一团烈火......
他都想起来了。
“那是重铸身体的后果吧。重铸身体的人一旦想起什么,便是要永远遭受着这痛苦,这只是初期的噬火第一重。”
伯恩淡淡瞥了他一眼。
“伯恩......伯恩,我是木木啊。”
“木木,这倒是听父亲说起过,是个飘荡四处的大祭司。可你看起来,不太是木木?反而是古典里所说的用他人的鲜血靠自己能够活下去的恶祭司呐。”
木木忍着痛,变回了那最初的精灵模样,但很快地又因疼痛变回了刚才的模样。这刻,却让伯恩大吃一惊,眼神中闪现过恍惚不定的惊奇,或说是厌恶?
木木呐,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