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萍的少年岁月是湘江边上一只快乐的百灵鸟。(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叶萍的爸爸三喜天生嗓子好,总教叶萍唱歌。
三喜喜欢一边听叶萍唱歌一边在江里网鱼,三喜总是逢人就说:“我姑娘将来一定要像******那样当歌唱家的!”
村人就笑,那笑容有点复杂。
叶萍妈妈水香是村里的妇联主任,嫁给老实巴交的三喜做老婆,家里的农活三喜从来不让水香沾手。
“你是公家的人你忙好你的事就好了,不要管家里,家里有我罗……”三喜总是这样说。
在三喜的眼里,水香做的永远是这世界极其之重要的事情,这一点不容置疑,否则他就要跟你一蹦三尺高。
水香总是有事无事的往镇上跑,说是开会,实际上是跟镇长约会。
镇长开口闭口就是水香同志真的蛮有水平水香同志是全县妇女同志的代表。
镇长也表扬了三喜也不错,会种地,会做家务事,给水香同志解了后顾之忧,没有一般男人的封建思想,用实际行动提高了妇女同志的人权。
全镇掀起了学习三喜的热潮,男人们也不敢随便向自己的女人操拳头了,实在痒不过就捶捶桌子板凳或在土坯墙上蹭蹭。
对此三喜却不闻不问,他开始喜欢蹲在湘江边抽烟,默默流泪。
在五岁的叶萍眼中,昔日快乐的三喜变得忧伤而无力。
有一次村里有个男孩不怀好意地对附在叶萍耳边说:
“你肯定不知道吧?他们都说你爹是草狗。”
“草狗是你姥爷!”叶萍也不讲客气。
“草狗”在乡下是个很脏的骂人话,就是没有那种能力的男人。
水香无疑是天下最忙碌的母亲,她开始老去县里开会,每回去县城开会,都会捎回很多吃的玩的给叶萍,水香不知道,叶萍把这些都偷偷扔进了湘江。
“我家萍萍一看就像是城里孩子,”水香总是这样自言自语。
三喜蹲在一边闷声闷气的说:
“她一个农村女伢,咋就像了城里伢?”
水香用指头戳下他的脑袋:
“我家萍萍将来说不定还要对着麦克风唱歌呢。”
三喜慢腾腾地:
“那玩艺儿像个驴****,丢人。”
水香笑勾了腰,骂三喜是个臭****。
那天早上叶萍被水香的嚎啕大哭声弄醒。她揉开眼,赤着脚片朝江边跑去。
三喜已经被人捞起躺在地上。三喜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那两片给叶萍带来无限欢乐的厚嘴唇变成苍白色。
那天叶萍忍不住问水香:
“妈,草狗是么子意思?”
“你说什么,你这小婊子!”水香的嘴巴打哆嗦,眼里熊熊怒火燃起。这是水香唯一的一次骂他。
三喜一死,水香就带着叶萍进了县城,这个时候镇长已经当县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