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宋美菱一回到了宋少的住处,把手上的行李箱一扔,发着脾气乱踢翻了几张凳子,打烂了几个花瓶,扯掉了窗帘,尖声地大叫大喊。
宋少看着妹妹发飙,苦着脸说:“你这一来,就是为了把我的住处砸得稀巴烂吗?这些花瓶,可都是景德镇精品呀。”
“我不管,我不管,我气死了,我竟然输给一个满脸雀斑的丑女,太生气了。”宋美菱举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墙壁上,“秦安然,你敢和我抢男人,我要你死!”
“你说什么?”宋少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眉头微微挑起问。
“我说,那该死的丑女秦安然,竟然敢和我抢男人,我要她死!”宋美菱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风范呀,面容狰狞,竭斯底里,简直像个气急败坏的疯婆子。
“秦安然?你说秦安然?”宋少难以置信的问。
“对,就是叫秦安然——”宋美菱察觉到什么,转脸问他,“难道你认识她?”
“是不是她?”宋少从衣兜里摸出秦安然的照片。
宋美菱一瞄,尖声的说:“就是她,该死的,满脸雀斑,丑死了,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云翼哥哥要喜欢她。”
“哥,你不会也喜欢她吧?她哪里好了?”宋美菱抱着极其怀疑的态度望着他问。
“狗屁,我才不会喜欢她,她是我仇人!”宋少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说,“我都恨不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吃她的肉,把她打成稀巴烂,哼。”
看着哥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宋美菱问:“她又是怎样招惹你这个京城恶少了?以你的性格,早就应该把剥她的皮,拆她的骨了,怎样你还留她到现在?不是喜欢她,是什么?”
“你以为我想呀?我都斗不过她,她还把我那两条雪獒都骑走了,打伤了我的手下,我对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宋少哀嚎着。
“她这么厉害?不会是云翼哥哥帮她的吧?”宋美菱问。
“不是,是一只小小的,巴掌大的,像是一只小黑貂的东西帮她,那东西厉害得很,一掌,就把我的保镖拍飞了。”宋少抓狂的说。
“那你怎么不使计把那东西抢过来?”宋美菱问。
“我准备在赌王大赛上和她赌,赌注就是那个小黑貂,哼,我就不信,她能赢得过我这个千王之王。”宋少冷哼着说。
“说不定人家不肯赌呢,你又没有办法强抢。”宋美菱翻着白眼说,“那个丑女实在是太令我生气了。”
“妹妹你诡计多端,不如你帮哥把那个小黑貂夺过来吧?而她没有了那个东西护身,还不乖乖是我们囊中之物?到时候,把她抓了,你那云翼哥哥岂不是是你的?”宋少说。
“我也暂时想不到,刚才我想赖在他们家,结果还是被赶出去,真是气死我了。”宋美菱跺着脚说。
“你这一脸可爱样,竟然有人舍得赶你,还真是没有天理。”
“就是。最气的是,云翼哥哥看都不看我一眼,眼里只有那丑八怪,真是太打击人了。”
“话说,秦安然并不是丑八怪。”宋少纠正说。
“满脸雀斑,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不是丑八怪是什么?哥哥你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宋美菱翻着白眼。
“我都说了,她是我的敌人!”宋少叫道,“她那个雀斑啥的,都是伪装,我的一个手下看见过她那没有雀斑的真容,说实在的,比妹妹你这个京城第一美女还要好看。”
“呸,我不信。”宋美菱白了他一眼,“凡是女人,都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自己看起来漂亮,而她让自己变丑,那是什么道理?反正我都不信你们男人的目光。”
“我也不大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妹妹——”宋少一脸鬼祟地对宋美菱说,“如果你能成功地潜入他们的家,除了能赢得你那云翼哥哥的喜欢,说不定还能把那个小黑貂也偷过来呢。”
“我都说我刚刚被赶了。”宋美菱说,“难道你叫我再次死皮赖脸的去求多一次吗?”
“如果你觉得你的爱情不值得求多一次,那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只能看着那秦安然搂着你云翼哥哥,牵着我的雪獒招摇过市咯。”宋少坐在沙发上说。
宋美菱一想到这个画面,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从见到云翼第一眼开始,她就对他心动,认定他是属于她的了。
但他却对她看都不多看一眼,视她为草芥,而把秦安然当做手心宝,真是气死了。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她的男人!
是她的,就是她的!
想到这,她又打起精神来,拖着行李箱说:“哥,我再去一趟。”
“记得充分发挥你的乖巧的特长哈,我们兄妹俩的胜利,全靠你了。”宋少拍着妹妹的肩膀说,“装装可怜,死皮赖脸等。”
秦安然和云翼手挽着手,正要出门逛街,却看见宋美菱,可怜兮兮地抱着双肩蹲在地上,泪水不断地在双眼里打转,旁边还跟着一个小流浪狗,看起来真是让人见怜。
秦安然和云翼当做没有看见她,从她的身边走过。
“云翼哥哥,安然姐姐……”
宋美菱怯怯的叫着,那声音听了,真是让人心软呀。
“我不是你姐姐,我不比你大。”秦安然冷冷地说。
“哦——”
宋美菱很委屈地站了起身,拉住了她说:“我从京城第一次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刚才有歹徒把我的钱包抢走了,我想要找酒店住都不行,呜呜,求你了,你肯不肯让我借住一晚?等明天,我家里人打钱过来,我再搬走?安然姐姐,我现在知道云翼哥哥是你的了,我不会再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以后只是真心的想把他当做亲生哥哥的看待。安然姐姐——”
秦安然实际上,是个很心软的人,当日明知道胡晓莹骨子里很坏,却无法硬着心肠把她抛弃。现在看到宋美菱这副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子,她实在无法拒绝。
“你决定吧!”秦安然把此事推给了云翼。
云翼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钱,面无表情地扔到宋美菱的前面说:“这是钱,你自己拿去找个酒店住下好了。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宋美菱本来看见秦安然动了恻隐之心的,正燃起了一丝希望,谁知道云翼却铁石心肠,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像打发乞丐般扔钱给她,让她自己去找酒店。
“云翼哥哥,我害怕一个人住酒店。”宋美菱娇怯怯的说,“又不知道会碰上哪些坏人,你放心,我不会闹事的,我就想在这里住一晚。”
“你会碰上哪些坏人,不关我的事。”云翼语气生冷的说,“我和你不熟,借钱给你是道义,不理你是天经地义。”
说完,他拉着秦安然,施展轻功迅速的离开。
“云翼,你真的留她一个人?”秦安然问。
“你不会想把她留下来吧?你不吃醋了?”云翼弓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个重重的爆栗,“看你刚才的样子,还差点被人装可怜骗倒了。”
“她装可怜吗?”秦安然问。
“那是自然,就算她真的可怜,那又关我们什么事?我现在都后悔当日救了她,导致她今天像牛皮糖一般的黏了过来。反正,她和我无关,死活随她。”云翼说。
“呵呵,你可真是冷血。”秦安然笑着说。
“我只对你一个人热血沸腾!”云翼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把她搂紧,暧昧的说。
“刚才热血沸腾得还不够呀?”秦安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对你,永远都不够,除非精尽人亡!”云翼炙热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擦着,脸上带着某种春情。
“我还没有那么如狼似虎。”秦安然娇笑着,拨开他的手,逃跑起来。
“你比虎狼还要厉害。”云翼追上,把她牢牢的抱紧,就在街道上,缠绵的和她亲吻起来。
远处,是宋美菱那一双充满了怨恨的双眼。
她看着两人缠绵深情地接吻,气得真想端着AK47对他们狂射。
这个不行,那只好继续走曲线了。
她来到医院,一见到云母,就扑倒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云母心痛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脊问:“怎么了?是不是小翼欺负你了?”
“呜呜,伯母,美菱好伤心呀,刚才我的钱全部被贼人抢走了,身无分文,想去投靠云翼哥哥,结果被那个秦安然赶了出来,甚至还打我,你看——”
宋美菱把自己之前在哥哥家因为发脾气,不小心被花瓶刮破的手臂指给云母看。
云母一看到她那白白嫩嫩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心痛死了,“那秦安然真是个恶毒的坏女孩,我是怎样都不能同意小翼和她交往的。”
“就是,伯母,她还说,若我再去找云翼哥哥,说要把我的脸都毁容了。”宋美菱可怜兮兮地嘟着嘴说,“伯母,我真是太害怕了,呜呜,我那么喜欢云翼哥哥,不找也不行,我该怎么办哪?”
云母气得浑身颤抖:“小小的年纪,就那么恶毒,简直太过分了,我立马把小翼叫来。”
“伯母,你可不能对云翼哥哥说,我怕被那秦安然知道了,她会报复我,我好害怕呀。”宋美菱抱着双肩颤抖着说。
“好,我不说,但我会让他和她分开。”云母抱紧她安慰说,“在我心中,就你最符合我媳妇的人选了。”
“谢谢伯母,真希望能有一天可以叫你妈。”宋美菱甜甜的说。
云母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这时,云长丰来了,看见宋美菱,问:“这是谁家的女孩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看到和云翼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云长丰,宋美菱立马机灵地知道他肯定是云翼爸爸了,慌忙的礼貌站了起来,甜甜的叫了一声:“伯父你好,我是宋美菱,是京城宋世玉的女儿。”
一听是京城宋家小姐,云长丰那本来有点冷淡的态度立马变得热络了,“你好,我是云长丰,很高兴能认识宋小姐你。”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云伯父,云伯父长得好帅呀,伯母,你真是太有福气了。”宋美菱甜甜的说。
“都一把年纪了,还帅什么帅?你这小丫头,就是口甜舌滑。”云母嘴里像是嗔叫,但眼底的笑意都要直达心里了。
“早就听闻宋家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秀外慧中,非常的令人喜欢。”云长丰说。
“云伯父过奖了。”宋美菱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状,可爱又伶俐,看得云长丰夫妇越发的喜欢。
来自名门,样貌好,气质好,性格好!
真是个好儿媳的人选!
云长丰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云翼现在得到江飞鹰的厚爱,若再能和宋家联姻,集京城两大家的力量,那前途,简直是不可估量,就算将来登上权力的巅峰也不出奇。而自己,若有着这层关系,还怕什么那区区五十万的钱权交易曝光?
“长丰呀,刚才美菱去找小翼,那个秦安然看见了,还打伤了她,甚至扬言说要毁了她的容。你说,那个秦安然,小小年纪,怎么心肠就那么的歹毒?”云母在一旁唠叨着说。
“那个秦安然不简单,你不要去招惹她,至于云翼一事,你耐心等着就是了,有我们帮你撑腰。”云长丰说。
“谢谢伯父伯母,我真是太爱你们了。”宋美菱娇嗔着说,眼底掠过一抹不为人察觉的阴冷。
收到云长丰的电话,云翼匆忙赶到医院,问:“妈怎么了?”
“她情绪不稳,导致气急攻心,刚刚动完手术的血管差点又爆开了,医生嘱咐,这些日子,一定要顺她的心,不能让她有任何不愉快和生气,否则,会很危险的,再发生一次状况,医生说了,也是没有回天之力的。”云长丰一脸郑重的说。
云翼点点头,来到病房。
云母正在睡觉,忽然嘴里梦呓地呢喃着:“安然,你害我,你害我,我不原谅你……走开……走开,你这个恶毒的人……”
云翼微微皱眉,摇着妈妈叫:“妈,你醒醒!”
云母还是没有醒,嘴里继续说:“小翼,除非我死了,否则,都不要和她在一起……”
“妈——”
云翼大声的叫了起来。
云母猛地张眼,看着云翼,然后茫然地看着四周,“安然在哪里?她刚才想要害我。”
“你说什么呢?你刚才在发梦。”云翼的声音不悦的说,“安然对你,如同我对你一样,又怎么会害你?”
“哦,做梦?”云母苦着脸说,“刚才在梦里,她一直追着我打,很凶,说若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就把我打死。”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是的。”云翼嘀咕了一声。
“小翼,我讨厌秦安然,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妈和她相克,再看见她,妈都不想活了。”云母抓着云翼的双手哀求道。
云翼刚想发作。
“小翼,别忘了医生的嘱咐。”云长丰在一旁郑重提醒着说。
“小翼,你是妈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产的时候,又遇到你难产,我足足痛了三天三夜,生你的时候又大出血,差点没了命,你小时候又体弱多病,为了照顾你,我每晚都几乎不能睡,一整夜地抱着哭闹的你……由你出生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断过担忧……”云母垂着泪说。
云翼也知道,自己妈妈为了生养他,吃过很多苦头,因此,他也分外的心痛她,爱她。
“小翼,妈不求你怎样,妈只是实在太不喜欢那个秦安然了,难道你真的就忍心,为了她而不要我这个妈吗?”云母泪眼朦胧的问。
云翼的心乱如麻,“妈,安然虽然不大懂得哄你开心,但她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当初千方百计的为你治好瘫痪,现在又在你动手术缺血的时候,把她的血输给你。我爱她,也爱你,求你不要让我做这样难的选择,好不好?”
“若我一定要你做出选择呢?”云母脸色难看的说,“你和她认识不过一年,我却生你养你十年,难道我连她都比不上吗?那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
“小翼,不要气你妈。”云长丰在一旁说。
云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伤心欲绝的妈妈,烦躁得心几乎都要爆炸。
“小翼,我今天也见过宋美菱小姐了,人家真不愧是大家小姐呀,样貌气质,举手投足言辞之间,无一不赏心悦目,充满了教养。而安然,对比起来,则是太小家子气了。”云长丰在一旁说。
云翼直看着他,再回头看带着几分虚假的妈妈,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厌恶。
原来,他们都不过是在设局骗他,想要他和安然分开,然后和宋美菱在一起。
他没有做声,站了起身说:“我出去透透气。”
“好吧,你出去想清楚一点,看看谁对你更加的有利,更加的适合你。”云长丰说。
他这话,再次让云翼心生讨厌。
云翼走了出去,并不是为了透气,而是找到主治医生,问母亲的情况。
“你母亲刚才好好的,并没有出现任何状况,我也检查过了,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而她的血液也很奇怪,好像有着比较强的自我修复功能,这真是医学史上一大奇迹。”医生说。
“那她的血压脑颅会不会有问题?”云翼还是不大放心的问。
“血压正常而稳定,脑颅动手术处也没有任何异常。如果不是为了继续观测,她完全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云翼明白了,刚才是父亲骗他过来,然后母亲演那一则梦呓的戏,目的是逼他离开秦安然。
既然她身上有着秦安然的血液,估计以后都不会发生身体状况问题了。
那好,她不是让自己做出选择吗?
既然她那么爱看表面现象,那么爱宋美菱,就自己爱去,以后都不回家了。
云翼走到病房,冷冷的对母亲说:“我有选择了。”
“什么选择?”云长丰充满希望的问。
“你们爱怎样闹腾就怎样闹腾,反正,我是永远不会离开安然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小翼你——”云母气得指着他叫。
云翼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血压表,没事,很正常,于是,再也不回头地离开了。
云长丰追了出来,“你真的不顾你妈了?难道你就不怕她爆血管气死?”
“我问过医生了,她现在正常得很。”云翼冷冷的说,“你们也就别再想着演戏来逼我了。安然对你们那么的真心好,你们都不懂得珍惜,你们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知道安然还不错,但她却比不是宋美菱,如果你和宋美菱在一起,将来你就可以集结宋江两家的势力……”云长丰劝说。
“爱情不是一场交易,不是你这种眼里只有权和利的人所能明白的。”云翼冷冷的说。
“作为一个男人,爱情算什么东西?爱情不过是调味剂而已,只有掌握权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有尊严活在世上,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女人还要不到?”云长丰说。
“对你来说,爱情是调味剂,但对我来说,安然是我的全部。全世界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就要安然,你别白费心机了,我的爱情你不懂。”云翼说完,迅速的离开,再也不想和父亲多说两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
“真是个笨人!”云长丰气得大骂了一句,进入病房看妻子。
“小翼呢?”云母伤心的问。
“走了。我们就当没生他这个儿子好了。”云长丰生气的说。
“都怪那个秦安然,不知道她给小翼下了什么迷药,导致他连妈妈都不要了,真是太歹毒了。”云母狠狠的说。
“唉,是小翼自己笨,有那么大一颗珍珠摆在眼前,却偏偏的选一颗鱼眼。”云长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还是先不要逼他了,以免得真的失去这个儿子。”
“美菱怎办?”云母问。
“看着办吧,或许,小翼只是一时被迷恋,等他再大点,他就知道该选择谁了。”云长丰说。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