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雅慧,是台湾国立警察学院的一名大四女生,按理说,我应该是个无神论者,可临近毕业,我却被鬼缠上了。
那天晚上,我出去喝了一点小酒,回到寝室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重物压在了身上,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用一只干瘪的小手撩开我的被子,扯下了我的衣服,很下流地把手伸了过来……
“滚开!”我惊恐万状地爬起来,打开了房灯。
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我被吓得不轻,再也无法入睡,思绪异常活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走回了少女时期的一个生活片段。
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假期,我刚满八岁,正读二年级。
一天上午,吃过早饭不久,我爸爸的弟弟,也就是我二叔,急匆匆从他工作的楠梓区赶回了家,一进门就把我妈拽到了墙根下,叽叽咕咕说了些啥。
看上去我妈极不情愿,红着脸说:“我做不了主,还是等你哥回家再说吧,他去砖瓦场干活了,没准一会儿就能回来。”
二叔说:“已经等不及了,必须赶在正午的时候到呢。”
见我妈还是不答应,二叔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塞给了我妈。
不等我妈再说什么,他就快步进了屋,拽起我的胳膊就走,嘴里说着:“雅慧,二叔带你去城里玩,好不好?”
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容不得我回答,便被他拖到了院子外头,上了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二叔钻进车里,朝着已经跟到大门口的嫂子挥了挥手,说:“你放心好了,天黑前我一定把雅慧送回来。”
看着妈妈一脸的忧虑,我倒是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反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在家又闷得慌,去城里玩玩多开心啊。再说了,他是我亲二叔,还能把我给卖了不成。
谁知到了城里后,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玩法,逛逛商店,或者去动物园看看猴子啥的,而是去了郊外的一块空地上。
车子停稳后,二叔嘱咐我一定在车里坐好了,不要到外面乱跑。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问:“二叔,那些人在干啥呢?”
二叔说:“他们在演戏,在拍电影,我过去看一看,求他们给你个角色演一演。”
我听了很兴奋,就点头答应下来,透过车窗玻璃,朝外张望着,果然,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棵大树下,身穿黑色衣服的殡葬师缓缓揭开了停尸床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
死者是个小男孩,看上去得有十几岁的模样。
尸体被竖切,几乎是一分为二,只有腹腔以上的部位是相连的,脏器零落盘结,散乱在外头,惨不忍睹……
“缝上吧……缝上吧……让他完整上路。”一个中年男人痛苦地闭上眼,摆了摆手,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殡葬师点点头,默默地把尸体拼凑完整,然后打开了工具盒,从里面拿出了针和线,从头至下缝了起来。
每缝一针,都有鲜红的血水溢出,积流成河,顺着床沿淌到了地板上,红得刺眼。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把惨死的孩子复原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
待穿戴齐整,又为他做了细致的美容修补。
这样以来,一个完整的小人就鲜活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走近了,叹息一声,说:“让他上路吧。”
几个神情肃穆的人凑上来,抬起尸身,小心翼翼放进了旁边敞开的棺柩里。
殡葬师问:“女孩带来了吗?”
二叔点点头,说:“带来了。”
“那好,赶紧让她过来表个态。”
二叔应一声,返身回到车前,拉开车门,把我抱下车,说:“雅慧,二叔给你求情了,说让你上一次镜。”
我虽然有点儿害怕,但想一想自己能够上电视了,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就满口答应下来。
二叔直接把我抱到了棺木前,放在地上,还在我的小腮上捏了一把。
这时候,殡葬师走了过来,看了看我,有指了指棺木,发问道:“这位小女士,你愿意成年之后,嫁给唐大双做新娘吗?”
我当时还小,搞不太懂新娘到底是个啥东西,再加上这恐怖的氛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二叔蹲下来,拽住我的手说:“快说,你愿意。”
我就随口说了声我愿意。
随即,棺木里安静了下来。
“好了,送他上路吧。”黑衣人挥了挥手,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念叨起来。
几个壮汉走上去,抬起棺木,走到了一个早已挖好的大坑旁,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铲起黄土,七手八脚埋了起来。
本来我以为真的是在演戏,也没太拿着当回事儿,可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就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劲了,鼻子一酸,也跟着稀里哗啦地哭成了个泪人。
“戏”演完后,二叔又把我抱到了车上,也没带我去城里玩,直接加大油门送回了家。
临下车的时候,二叔一再叮嘱我,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演戏的事告诉爸妈,要是走漏了风声,电视台就不给播了。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二叔把我抱下车后,就一个人进了屋,觉得又累又乏,爬上床就睡了过去。
这天夜里,我隐隐约约听见爸妈吵架了,好像吵得还很凶,妈哭了,爸摔了东西,具体为了啥,我也不清楚。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打那以后,二叔就再也没回来过。我问过爸妈,可他们都说二叔去了外地,又有了自己的家,所以就不回来了。
那段时间里,我天天盼啊等啊,放学回家就打开电视,频繁地转换着频道,寻找着我演的那段戏,可一直也没见播出。
后来就慢慢放下了,找出了种种理由来安慰自己,譬如录制没成功,或者是政府不让播等等。
一天天长大后,再回头想一想,我觉得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自己吓唬自己的噩梦而已。
可谁曾料想,等到我大学毕业后,那段“戏”再次续演了,躺在棺木中的那个小男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那是大四临近毕业的时候,夜里闲来没事,几个闺蜜约我去看电影。
影院里放的是一部名字叫《尸忆》的恐怖片,内容是根据台湾古早民间“冥婚”风俗改编的,几乎全是真人真事,里面的女鬼差点把我给吓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盼到了散场,刚刚走出通道,几个小混混哄闹而来,把我们几个给冲散了。
好不容易挤出来,我在大门口等了足足十几分钟,还是不见她们的踪影,只得一个人往回赶。
从影院到学校不远,也就五里地的样子,只是中间要穿过一条又窄又长的小胡同。
平日里我就觉得那地方阴气森森,轻易不敢一个人打那儿走,更不用说是看了恐怖电影后的午夜时分了。
硬着头皮走进了小胡同,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边有一个小男孩。
我加快脚步跟上去,主动搭讪道:“小弟弟,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呢?”
小男孩没回头,说:“去找我媳妇。”
我窃笑着说:“小屁孩,你才多大呀?就知道找媳妇了。”
“住口,你说谁是小屁孩啊?”小男孩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了噗通一声。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脑袋砸在了我的脚面上,横断面上的血浆还在呼呼往外喷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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