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武祥,武林五大高手之一。
紫霞派现任派主,统领派众成千上万,反王府的首脑人物。冯武祥仁义迎风,慷慨豪迈,义薄云天,外和内刚,不拘小节,游戏人间,为国民的侠义大者。紫霞派两大镇派武学。紫霞棍法。
为派主的地位象征,从不外传,配合权杖紫霞棍打出,招式千变万化,以柔制刚,鬼神莫测。紫霞掌法,可说是外门功夫中的巅峰之作,无坚不摧,无固不破,虽招数有限,每一招均具绝大威力。
冯武祥虽然是男子,但他飘逸的身法,武林中都有一个外号,叫紫霞仙子。
荒山野岭中,薛冰清为紫界烤了香喷喷的叫化鸡,不但引来猛虎,还招来了伏虎的冯武祥。冯武祥说:“娃娃,叫化鸡撕成三份,鸡屁股给我。”冯武祥大马金刀的骑坐虎背之上,压得这头纵横林野的山君动弹不得,姿态本来威武已极。
但他一脸却是一副为食的样子,神情猴急,不迭催促。薛冰清见状,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冯武祥突然放开按着老虎头颈的右手。猛虎骤觉压力大减,野性又起,企图挣扎发难,哪知冯武祥随随便便的伸出右脚,踏住虎头,登时又把它制个贴贴服服,有力难施。
冯武祥拔出酒葫芦,酒香四溢,仰首连喝了几口,意态甚豪。冯武祥对紫界说:“娃娃,你喝。”紫界不知对方来历,但眼见这人竟能谈笑风生的生擒老虎,本领之高,委实惊人,那敢怠慢,恭谨回答。紫界说:“我不喝酒,您老人家请喝吧。”
薛冰清见多识广,瞥见这人的武功家数,心中凛然一动。薛冰清心想:莫非他是武林五大高人之一?我试探一下他。
冯武祥对薛冰清说:“女娃娃,你喝不喝酒?”薛冰清说:“不喝了,你慢慢喝吧。”薛冰清喜忧忧的,回身走向篝火堆处。捧起刚才烤熟的叫化鸡过来。薛冰清将手中肥鸡撕开两半,香气更浓。
巨虎闻得肉香,有所反应,薛冰清心生戒备,不敢上前。
冯武祥说:“哎哟,美食当前,等不及了。”“我忙着吃好东西了。”冯武祥对老虎说:“算你这畜生走运,放你走路吧。”老虎生痛,全身欲裂,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窜进林中,落荒而逃。薛冰清这才放心,欣然上前,连着鸡屁股给了冯武祥。
冯武祥喜形于色,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犹如风卷残云。紫界心想:啊,莫非老前辈生来未吃过鸡?还是和鸡有仇?薛冰清哈了一声。冯武祥说:“这叫化鸡真好吃。”冯武祥舔着手指,意犹未尽。薛冰清把剩下的一半鸡也递给冯武祥。
冯武祥说:“那怎么成,你们还未吃呢?”冯武祥口中客气,却早伸手接过,狼吞虎咽。片刻间又已吃得只剩几根鸡骨,冯武祥摸着肚皮,神色满足。薛冰清说:“小女子烧得叫化鸡一只,望前辈指点。”冯武祥说:“你这女娃乖巧得很。”
冯武祥说:“老夫吃了你的叫化鸡?拿什么回礼呢?”紫界说:“我们当你是朋友,请朋友吃点东西,不能收礼。”冯武祥说:“这怎么行?吃了你这些鸡,无以为报啊。”冯武祥说:“两个娃娃挺有意思,可合了我脾胃啊,来,你们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听。”
薛冰清说:“这叫化鸡也算不了什么,我还有几样拿手小菜,要请你试试口味,好不好?”冯武祥说:“妙极,妙极。”紫界说:“你老贵姓?”冯武祥说:“紫霞仙子冯武祥。”
薛冰清暗道果然是他,双目一亮,心中已有打算,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紫界在林中挖了个土坑,将白马埋了。三人牵着红马,离开山林,向南而去,黄昏时分到一个市集。三人投了客店,薛冰清自个买佐料去了。
紫界和冯武祥留在厢房中休息等候。冯武祥对紫界说:“清儿是你的小媳妇吗?”
紫界涨红了脸,不敢说是,却也不愿说不是。冯武祥不再取笑紫界,靠在椅子打盹,不久便打起鼻鼾来了,紫界也在榻上打坐,静静用功起来。个多时辰后,阵阵香气从厨房那里传来,原来薛冰清不但已返,还入厨整治,开始烹调。
冯武祥说:“香得古怪。”“那是什么菜?情况不大妙啊。”紫界见冯武祥伸长了脖子,一副逼不及待,心痒难耐的模样,忍俊不止,轻笑出声。冯武祥说:“一想到吃,我就忘记一切了。”
这时房门打开,香气四溢,薛冰清托着一只木盘进来。
只见盘中三碗白米饭,另有两大碗菜肴,一碗是焖牛肉条,只不过肉香浓郁,尚不见有何特异之处。另一碗是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虹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花贩,底下亲着暖讯亭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中更泛起荷叶的清香。
紫界说:“好香,好香。”薛冰清说:“前辈,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冯武祥二话不说,夹了两条牛肉条细啄起来,只觉满口鲜美,妙不可言。冯武祥心想:这绝非寻常牛肉,每嘴啄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肥美花乱,或干脆双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
冯武祥凑近细看,眼前一亮。冯武祥说:“原来每条牛肉都由四条小肉条拼成,怪不得。”薛冰清说:“猜得出算你厉害。”冯武祥闭目慢啄,辨别滋味。冯武祥说:“嗯一条是羊羔坐屁,一条是小猪耳朵。”“一条是小牛腰子。”
冯武祥说:“还有一条是獐腿肉加兔肉揉在一切。”薛冰清说:“好本事,好本事。”冯武祥哈哈大笑。
冯武祥说:“肉有五种,但猪牛羊混在一起,又有另一种滋味,配搭变幻莫测。”薛冰清说:“倘若次序的变化不计,那么有二十五变,合共梅花指数。”“这碟菜叫梅花菜。”冯武祥为之大乐,拿起钥匙喝汤,连吃带喝,数口之后,脸上露出惊喜交加之色。
冯武祥说:“荷叶之香,竹笋之美,樱桃之甜,花瓣之暖,还有雀仔肉。”薛冰清说:“又猜中了。”冯武祥说:“这碗又叫什么名堂?”
薛冰清说:“叫求好汤。”
冯武祥食兴大发,不住口的吃牛条,喝鲜汤。直到两只碗中都只剩下十分之一,这才满意罢手。冯武祥兴之所至,说起十多年前潜入皇宫,在御膳房躲了三个月,吃尽天下佳肴的轶事,提到一味真美菜,更是眉飞色舞,念念不忘。
冯武祥忽然负上葫芦,提起竹竿,起身便走。薛冰清说:“前辈去哪里?”
冯武祥说:“两个娃娃都会武艺,我早瞧出来了,女娃娃花尽心思,整了这样好吃的菜给我吃,定是不安好心,让我非教你们几手不可。”“好吧,吃了这样好的菜,不教你们几手真说不过去,来来来,跟我走。”
薛冰清喔了一声。对紫界说:“嘻,原来早逃不过前辈法眼。”薛冰清见诡计被冯武祥看穿,不禁吐吐舌头,紫界却是满脑子茫然,似明非明。
明月当空,镇外的松林之中。冯武祥对紫界说:“你想学什么?”紫界说:“武学如此之广,我想学什么,难得你就能教什么啊?”薛冰清说:“前辈,他功夫不及我,常常生气,他最想胜过我。”
冯武祥说:“我瞧他手脚沉稳,内功根基不错啊,怎会不及你?”
冯武祥说:“来,你们两个娃娃打一打。”薛冰清对紫界说:“界哥哥,看招。”紫界啊了一声。娇痴之声中,薛冰清如燕飞来,飞身扑出,挥掌朝紫界面门打去。紫界举臂便挡,但薛冰清变招奇速,早已收掌沉身。
薛冰清出腿抢攻下盘,眼看便要踢中紫界足部。紫界想起旅途中和薛冰清拆解招数,闹着玩儿的情景。紫界说:“哈,我记得你之前驶过这招。”紫界笑嘻嘻的跃起纵后,避开了事。薛冰清说:“用心当真的打。”紫界最听薛冰清说话,当下提起精神。
紫界双掌翻合,虎虎生风,施展风机在传授的掌法。合掌成锥,紫界俯身攻下。薛冰清亦认真起来,掌劲一聚,牵起四周落叶。薛冰清双掌摆动,四方八面都是掌影,或五实一虚,或八实一虚,在招式上变化多端。使出黄衫派的掌法来。
紫界只看得眼花缭乱,哪里还守得住门户,连中四掌。紫界心想:为何一点也不痛?
薛冰清一来火候未到,二来存心顾惜,全未使力,紫界自也不觉痛楚。虽说有所保留,薛冰清发招后仍感喘息,满以为可获得冯武祥嘉许几句。可惜却换来冯武祥脸色一沉,神情严肃。
冯武祥说:“哼,你爹爹这般大本领。”“又何必要我来教这傻小子武功?”
薛冰清身份被揭穿,心中暗自吃惊,仍想装作抵赖。薛冰清说:“前辈你认识我爹?”冯武祥说:“当然认识,你爹是当今武林五大高手中最厉害的一人。我和他打了很多次了。”
冯武祥说:“你爹爹武功天下第一,就是黄衫派掌门薛仁,你叫他教这傻小子吧。”“我才不上当呢。”
唠唠叨叨的低骂声中,冯武祥头也不回的破空而起,飞跃林中,紫界和薛冰清面面相觑,唯有苦笑以对,巧遇绝世高手,实乃千载难逢的运数,无奈却失之交臂,难道他们,尤其是紫界,就此错过学上上乘武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