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美景醉人心,海阔天高心无极;沧桑一粟弹指间,岁月悠悠难寻迹。
年年岁岁景依存,岁岁年年人相易;可叹昔年笑容间,却为万千绕愁丝。
莽莽少年懵懵性,历经尘世寻真意;坦途化为眼中光,劫难只比笑中戏。
浊酒一坛话中天,只把乾坤化归一;借酒只把苍天照,一声长啸荡云际。
大周皇朝,位于清云大陆的东部,是整个清云大陆上四大皇朝其中之一的势力存在。因其统治范围内人口众多,城镇密集,土地肥沃,资源、矿产十分的丰富,湖泊、江河繁多,道路顺畅,交通四通八达,造就了整个皇朝的国运昌盛,民富国强。
自六百多年前建朝以来,大周皇朝一直稳如泰山、屹立不倒,虽然与其他三大皇朝时而纷争不息,时而兵戎相见,局势时缓时急,但是在其统治者和朝中大臣的共同努力下,以远交近攻,同盟、联姻等各种手段,使本朝在其他三大皇朝中显得游刃有余,朝着富强、昌盛的方向发展着。
当然,与其他三大皇朝的关系和处理,并非是大周皇朝的重点所在,位于其北部的清澜大草原才是皇朝最为头疼的地方。
说起清澜大草原来,这是一片以游牧名族生活和繁衍的地方,其土地面积之大,还在四大皇朝领土的面积总和之上。照理说,有着这么大面积的领土,清澜大草原应该和大周皇朝和平相处才对,可惜事实却并非如此,由于草原上地广但物希,资源十分匮乏,为了生存,草原上各部落之间连年征战不止,战火不断。自一百多年前,草原上势力最大的月夕族统一了所有的部落后,便将矛头指向了土地肥沃,资源丰裕的大周皇朝,移兵南下,不断侵扰和蚕食皇朝的疆土,导致两国之间战乱连连,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三十年前,大周天子周文昌即位之后,月夕族一改以往的用兵之策,改变了相对温和的战略手法,直接派出八十万大军进犯边关,自此两国集结重兵于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在长达八年的的大战中,双方相互厮杀、缠斗,导致双方军民死伤无数,生灵涂炭。两年后,战争趋于平缓,呈胶着的状态,并且一直持续下去。
这一天清晨,金銮宝殿中,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大殿之上,文昌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双目低垂,面色威严。一旁的太监总管清了清嗓音,声音尖细的大声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站在榜首一侧的李丞相迈步走出人群,躬身施礼而道:“臣有本上奏。”
“哦,是李爱卿啊,快快免礼平身,李爱卿有何要事还请直说?”文昌皇帝点了点头后出声问道。
“皇上,本朝自两百多年前开辟的南北大运河,因今年暴雨侵袭,导致河水泛滥成灾,万亩良田受损,灾民数量超过百万,而且这场天灾正好在我大周皇朝与月夕族战事不断时出现,实恐不妙啊。须知这南北大运河不仅是本朝的交通主脉,承担着运兵,输送物资的重任,而且还大大缩减了运输上的时间,可以减少不少的人力物力资源。除此之外,这场天灾引起的洪灾,又使得万亩良田被毁,不仅今年的粮食颗粒无收,来年甚至是今后几年一样会灾事连连,还有这过百万的灾民,不得不说天灾人祸为乱本朝,雪上加霜,令臣等惶恐不安。”李丞相心情沉重的说道。
听完李丞相的话后,皇帝紧缩双眉,沉默不语,而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纷纷议论不休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天灾啊?听说今年年初祭祀天地时还说今年会风调雨顺,诸事吉祥,话还余音未了,如缭绕耳旁呢,这就暴雨不断,洪水泛滥,你说这叫个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难道真是天不佑我大周吗?本来连年的战事不断,已经闹得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这下可好,洪灾一来,而且受灾的还是本朝土地最为肥沃之地,粮食一旦歉收,前方对敌将士们的粮草又该如何?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打仗吧。”
“粮草事小,想我大周皇朝历经数百载,底蕴、国库何止丰厚,这点损失倒是小事,只是运河水流端急,如今根本无法运送粮草、兵力,万一时间上耽误太久的话,将士挨饿,兵力无法得到补充,军心不稳必出大乱啊。”
“对,对,还有那上百万的灾民,若无法安置妥当,一旦引起民乱,发生什么内乱的话,内忧外患之下,该如何是好啊……”
“啪”这时,金銮大殿中的龙书案上传来一声惊响,文昌皇帝用力一拍惊龙木,顿时大殿之中鸦雀无声。“朕不需要众位爱卿殿下私声窃语,各位爱卿如果有何良策,大可直言不讳。”
听闻此言,一直一语不发的孔太师正了正身形就想迈步而出,然而就在此时,忽听殿外一阵大乱。
“报,皇上大事不好,边关失守。”突然间,一位身穿铠甲,头发凌乱的将士从殿外飞奔而来,一进大殿,直接跪倒在青石铺设的地面上痛心疾首的哭喊道。
听闻噩耗,文昌皇帝大惊,失声问道:“你说什么?边关失守,怎么可能,边关重地有朕的六十万大军驻守,怎么可能轻易失守,朕……”
还未说完,文昌皇帝顿时感到眼前发黑,胸口沉闷,刚站起来的身体栽晃几下之后,“哇”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便一头栽倒在龙书案上,不省人事。
这一下可急坏了当朝的文武百官,大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李丞相当机立断,命人在把皇帝送入内宫寝室中,同时传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卫成医入宫,前来为皇上诊治。
不大工夫,寝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两名太监的簇拥下,一位身高六尺,体型略瘦的中年人急步而来,此人面如冠玉,浓眉大眼,身穿一身素白色的御医官服,边走边急问着身旁的太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为皇上诊脉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昏倒就昏倒了,听说还口吐鲜血,到底是谁惹得皇上急火攻心?还有,皇上昏倒多长时间了?”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还请卫太医亲自过目再说。”一旁,太监心惊胆寒地回道。
“哼,一群废物,平日中只懂吃喝拉撒,服侍皇上都不尽心,还不快走,否则耽误了病情,唯尔等试问。”卫成医沉声呵斥道。
说起这位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卫成医来,此人今年四十多岁,是卫氏家族的掌权人,自小跟随父亲学习医术。二十四岁那年,以一手梅花三十六针的神奇针法,救治了身患绝症的文皇妃的性命,故此一举成名,并破格进入宫中的太医院任职。在历经二十年的拼搏下,如今已官拜四品,掌管整个太医院,专门负责皇帝的日常调理和诊治。
进入文昌皇帝的寝室之后,卫成医一眼望去,只见皇帝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面如蜡纸,嘴角上还残留着不少的血迹。
匆忙走到皇帝的龙塌旁,卫成医先用手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皇帝的眼皮,翻开的眼皮下,双眼眼神涣散不凝,眼珠浑浊。卫成医眉头一皱,随后伸手沾了沾残留在其嘴角上的血迹,用鼻子闻了闻,又凑近文昌皇帝的嘴边闻了下对方的口气,最后伸出二指,轻轻搭在了手腕的脉搏之处,眼睛微闭,开始了诊脉。
好一会,卫成医睁开双眼,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取出一颗沁香无比的红色药丸,送入了皇帝的口中,并用温水助其服下,接着,他来到书案旁,抬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太监,吩咐对方将其送到太医院处按方抓药熬制。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卫成医走出了寝室,但是他的双眉不但没有丝毫的舒展,反而皱的更紧了。
一出寝宫,就看见文武百官,以及皇后、皇妃等一拥而上,围着他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着皇帝的病情。看着混乱的场面,卫成医连忙给李丞相使了个眼色。
“咳,各位大人,请大家安静一下,此乃皇宫重地,岂容如此喧哗杂乱,皇上现在龙体不适,需要安静修养,这样吧,除了皇后,孔太师和老夫外,其他人等一律大殿外候命。还有一事,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对外宣扬,否则必严惩不殆。”李丞相清了清嗓音后大声说道。
随后,在寝宫旁的一间偏殿之中,除了留下的几人外再无一人。这时,皇后在旁神色紧张地问道:“卫太医,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不必忌讳,直言相告就行。”
卫成医躬身一礼后这才说道:“回皇后的话,皇上是因为一时急火攻心,引发旧疾所致,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只需服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以及适量的安神助宁的汤药即可,服用之后,皇上自会慢慢转醒,接着再以一些温性滋养的补药和清淡的饮食搭配之下进行调养,休息个一段时日自然会好起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卫太医不妨直言,我们不会怪罪你的。”李丞相忙声问道。
“是,李丞相,微臣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说实话,因为这些年国事繁重,皇上一直以来日理万机,始终无法静心调养,虽然每日都有珍贵的药食进补,但终归虚不受补,以至于气血两亏。今日的突发事件,不但让皇上气血攻心,更是让血液上涌至脑,说得明白些这就是中风之症,如果处理不当,轻则昏迷不醒,就算苏醒也会半身不遂;重则后果十分的严重,很有可能……”说到这,卫成医不敢接着往下说了,那些忤逆的话语,如果妄加言论,可是有掉头之罪的。
“什么!有这么严重?”在场的几人听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则双手掩面,浑身颤抖不已,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滑落而下。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卫太医,你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一身医术出神入化,难道连你都没有什么招可使吗?”孔太师还算镇静,慌乱之间稳住心神出声问道。
“唉,难啊,不瞒太师大人,下官虽然可以用梅花三十六针祛除皇上脑中的淤血,但是在施针的过程中却差一味护住皇上心脉的良药,须知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万金之躯,如果事先不准备充分,稍有差池,我可是会成为千古罪人的。下官自幼随家父学医,也懂得不少的良方妙药,但是没有一种可保万全之策。”卫成医长叹一声后,满脸的无奈之色。
顿时,大殿之中除了皇后微微地抽泣声外,全部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卫成医抬头看了看李丞相,暗中试了一个眼色。李丞相不愧为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在察觉到卫成医的目光后,立即明白了他这是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详谈,于是略微的点头之后,先命人将卫成医送了出去,自己陪同皇后、孔太师进入到寝室之中看望病榻上的文昌皇帝去了。
之后,李丞相来到一处隐秘之地,在那里卫成医早已恭候多时,见面之后,李丞相询问而道:“卫太医,你唤老夫前来有何要事?为何不在宫中当着大伙的面说,约我单独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卫成医听后故作神秘的一笑后说道:“李丞相,其实下官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治好皇上的病症,只不过......”
“你啊,有什么话你直说不就完了,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工夫和老夫瞎磨蹭,真是急煞我也。”李丞相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急切地说道。
“也好,既然话已至此,下官也就不再隐瞒。”卫成医眼底闪过一道异色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