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脱下自己的西装将她的手腕厚厚的包裹起来，而后强硬的将她从黎思的墓碑前拉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那也要问他是不是答应。
顾晚：“……”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是一个人而已。
然而现在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凛衍直接不管不顾的拖着她往山下走去，车子停在路边，在顾晚的挣扎中直接被丢了进去。
顾晚一个不防，直接被撞上了对面的门，额头的疼让她脑子嗡嗡作响。
“凛衍，你这个混蛋。”
“混蛋？在这世上只有不珍惜直接生命的那才是混蛋。”
顾晚：“……”
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才是混蛋吗？
她沉默了！
因为这条命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你以为你在这世上真的没牵挂了吗？那还在算什么？那个人的死……算什么？”
顾晚：“……”
景霆的死？
景霆的死，是如何死的？
这个时候，她也才想起来，自己从知道景霆死了之后，从来没敢问，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光是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让她撕心裂肺，至于那些细节，她从来不敢问。
甚至，是谁杀了他？
“他，不是救你而死的吗？”之前依稀记得，景霆死的时候是和凛衍在一起的。
而凛衍，还给了他墓碑！
凛衍看了她一眼，眼底沉黑如墨：“那我要说不是呢？”
“……”不是吗？
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本就精神不太好的顾晚，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内心更是狠狠的撕扯在一起。
那她的景霆，到底是如何去的？他是怎么死的呢？
“那是如何的？”
是如何的？
问出这句话，好似用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此刻也不知道是突然的消息，还是血流过多。
她就这样瘫软在后座上。
景霆，是如何死的……！这是她从来不敢直接面对的问题，甚至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也不敢去问。
但现在事情就这样摆在了她的眼前。
凛衍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沉默了！那份过去对顾晚来说是沉重的，而对于现在的凛衍来说，也是沉重的。
之前，他毫不在意！
但现在，似乎因为一些改变，在意了。
……
医院。
医生看了顾晚手腕上的伤口，“伤口不深，下次你想死的时候，记得用刀捅肚子或者抹脖子！”
“闭嘴！”凛衍本就怒火，现在医生的话更没好气。
而医生就害死没听到一般，依旧对顾晚说道：“手腕是死的最慢的，还受罪！”
“老子让你闭嘴！”
凛衍要疯了！
这一个个的神经都特么的不正常。
顾晚没说话，任由医生对自己处理伤口，期间有些痛，但她却丝毫没表现出异样。
但凛衍还是在她眉心微蹙的样子中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
处理好伤口从医院出来。
凛衍直接开车带顾晚往机场的方向去，这一路上顾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机场之后才发现来的是机场。
当即，“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这里还有什么？”
男人语气隐忍，好似只要她现在说一句让他不爱听的话，他就立刻上前掐死她。
顾晚：“……”
是啊，这里还有什么？
不等她说话，就听凛衍继续说道：“之前这里有黎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要将她照顾归山！”
“……”
“现在你在这世上除了我和孩子，你还有什么？”
“你和孩子都不是属于我的。”
凛衍：“……”
他的话，顾晚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接到。
是的，在她这段时间的心境中，孩子和他……都并非属于她的，在前一段时间里，她还觉得孩子是自己的。
但是后来发现自己的精神异常后，她连孩子，也都不再承认是自己的。
现在的她在这世上，在她的认定里，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如此，她现在就算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半分难过。
凛衍：“但你是属于孩子的，在他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他的母亲，所以只这件事请你不要太自私。”
顾晚再次的沉默了。
自私吗？
好似，自己真的很自私！
而她要是不自私的话，在那些年中，也不会荒唐的度过那么长的时间，因为自私！
一味的，只是想着自己的那一份，以至于连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都没察觉到改变的根本。
“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还是你希望，孩子长大了，会恨你一辈子。”
“我想，你也不会想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吧？”之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之前让她放弃抚养权争抢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对她这样说的。
说什么，不想让孩子知道在这世上还有她这样一个母亲，现在这是怎么了！？
闻言，凛衍也是一愣！
显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对顾晚说的话。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管如何，你跟我回去黑曜山庄，孩子还小，还需要母亲，你也不想让他叫别人妈不是吗？”
之前这个女人一直都担心孩子会叫别人母亲，还担心后妈会虐待孩子，所以也才做出了那样的事来。
然而现在，顾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只听她道：“我，有选择吗？”
有吗？
“没有！”
凛衍想也没想的给了她这两个字。
顾晚沉默了。
她不想的……！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想离开麦乐的原因，就如你说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才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段时间的支撑，已经让她到了极限。
对于黎思的死，她心里有些愧疚的，原本以为自己能照顾好她的，原本也觉得，她跟在自己身边日子总归好过一点。
但她到底还是没照顾好景霆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她死的时候，是那么惨！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死了，跪在陆景霆的面前赎罪。
“陆景霆的死，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可能！”
“他也可能……没死！”
顾晚：“……”没死？
整个人都因为这个答案，震惊在原地。
“你骗我。”随后就清醒过来。
凛衍：“我骗你做什么？”
顾晚：“……”是啊，骗自己做什么？
凛衍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说，只听他说道：“事情可能不是我当年看到的那样。”
唯一的解释，也是这样一句！
最近察觉到了很多的异动，原本不想告诉顾晚的，但想到这个女人现在连活下去的念头也没有。
也只能将那个消息提前说出来。
……
顾晚到底还是跟凛衍回到了黑曜山庄。
她现在活的就好似一个笑话！每一次，在她想死的时候，最终都是靠一口气给撑下去。
之前，是因为黎思，现在是因为那个死了的人。
她和凛衍的关系很尴尬，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然而就算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好似陌生人一样，毫无交流。
这小洋楼里的佣人好似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相处，只要孩子不哭不闹，他们日子就好过一些。
而这次回来的顾晚，和上次也完全不一样！
上次的顾晚，在这个地方对待孩子，可谓是无尽的冷漠，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就真的好似当一个母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也都对孩子的事儿亲力亲为。
“顾小姐，我来吧。”顾晚将开水里的毛巾捞起来，有些艰难的拧着。
佣人见状要上前帮忙！
她的手腕受伤了，大概是她保护不好的缘故，稍微用力，那伤口就又会被崩开。
血，蔓延着止血带而出来。
顾晚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将毛巾散开，白色的雾气散开来，迷茫了她的眼。
试探着上面的温度已经温了下来，也才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洗脸。
一边做着这样的事儿，一边对佣人说道：“孩子的小脸很娇嫩，普通热水里面一些细菌没杀死，孩子洗了会容易开裂。”
“是。”
佣人欣慰的点头。
其实她们之前也是这样照顾孩子的，但现在顾晚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有个当母亲的样子，她们也欣慰。
只盼望着，顾晚不但和孩子好好的，也会对凛衍好好的，那她们的日子就更好了。
小家伙看到妈妈，小嘴里在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看着眼前的孩子，顾晚眼底的空洞多了几分温柔。
洗完脸，将婴儿霜涂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两个小手不断的挥舞，好似兴奋的很。
“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而且还能迈开小脚走两步！”佣人对顾晚说道。
顾晚这次和孩子分开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这次见到，和上次已经完全不一样。
听到孩子能走路了！
顾晚心里不是滋味，孩子在这些的时候，原本陪伴在他身边的应该是自己的母亲才对。
可惜，她没有！
深吸一口气，道：“是吗？”
“是。”
“真好！”也好可惜，她好似错过了很多很多。
虽然之前放弃和孩子在一起，也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但当真的错过这些的时候，心里自然也有些失望。
凛衍洗漱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晚一脸温柔的一手拉着孩子的小手，一手托着他的腰。
“小心一点，走一步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唔，咿……”小东西笑嘻嘻的朝顾晚走。
看到这画面的那一刻，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眼底也多了几分温柔。
很久很久以后的凛衍想起来今天的画面，也觉得……自己将顾晚带回来没错。
一大早来这边看，显然是因为担心顾晚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对孩子太过冷漠。
然而这次，顾晚似乎没让他失望，她好似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冷漠的女人。
现在，对孩子，到底还是多了几分上心。
佣人将早餐准备好。
顾晚抱着孩子在餐桌边坐下，现在孩子已经开始吃辅食，她不用谁说，主动喂孩子吃东西。
然而小家伙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凛衍：“……”
顾晚：“……”
“怎么了怎么了，是烫吗？”顾晚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将那喂进孩子嘴里的食物给掏出来。
那动作之快，简直是一个母亲天生就会的一般。
她觉得温度还可以，但奈何孩子承受不住。
一边等着的育儿师上前：“顾小姐，还是给我吧。”
“我……”
顾晚眼底满是愧疚，虽然不情愿，但孩子将孩子递给育儿师。
哪里知道小家伙就好似有感应一般，在顾晚要将他给递出去的时候，死死的抓住顾晚的衣服不松手。
“小少爷好似不愿意呢。”育儿师看了顾晚一眼，眼底满是温柔。
顾晚：“……”
原本就愧疚，现在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
更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凛衍：“给我吧。”
对于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到底还是比顾晚了解一些，孩子从吃辅食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冷硬的男人，在对待自己孩子的事儿上，是那么的耐心。
顾晚：“嗯。”
将孩子递给凛衍的时候，这次小东西没拒绝。
还那么小，就让人感觉到是那么的注重血缘，只要是凛衍的话，他也不会有排斥的态度。
凛衍给孩子吹了吹，安抚了一会，小东西的情绪果然稳定下来，只是在凛衍给他喂东西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意吃。
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到了。
凛衍无奈：“看来是好长时间都不愿意吃东西了。”
“我不是故意的。”顾晚这句话说的特别愧疚。
凛衍：“我知道。”
什么事儿都会不相信这个女人，但唯独在孩子的事儿上，他相信她！
就算她真的疯了，也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这就是属于母亲的天性。
凛衍似乎很忙！
顾晚上午的时候原本想找他问陆景霆的事儿，那天，得到的消息太突然，她也没仔细问。
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一直在独自整理那些关系，然而越是整理，就越是糟糕。
上午想问的时候，凛衍却是出去了。
让顾晚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一走就是三天没见到人，她除了和孩子玩儿，也无聊的很。
实在无聊，也就去厨房和育儿师一起学习准备孩子的食物。
见她主动参与孩子的照料！小洋楼的佣人都乐坏了，虽然凛衍在外地，但他们还是将这消息传递给了凛衍。
厨房。
“小孩子的胃很娇嫩，现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吃软一点的东西。”
“好。”
顾晚仔细的听着，将育儿师说的东西都记在了心里。
但育儿师也说：“孩子现在就长牙了，也要吃一些相对硬一点的东西，磨炼他的牙齿发育。”
“哦，那这个要怎么掌握？”
只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没想到喂养起来的时候会如此的麻烦。
育儿师：“这个的话不需要特别做，因为要是吃太多进腹中的话，也担心不好消化！”
所以一般都是准备一些磨牙饼干什么的，那种有点偏硬孩子也不会吃多少进肚子里。
“好。”
顾晚仔细的点头，将育儿师说的，基本都记在了心里。
越是学习，就越是觉得还最的这门学问很大，不是一般的人能掌握的了的。
而她之前也幸好没硬要孩子的抚养权，要是孩子真的跟在自己身边的话，日子一定不好过。
毕竟那段时间，她还要照顾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黎思。
几天下来！
对于照顾孩子，顾晚也学到了不少经验。
这天，小洋楼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慕珊，好似说的是，凛衍的表妹！？
说是表妹！但顾晚却一眼就看出来，慕珊对凛衍的感情不同寻常！只是这些，和她无关。
“你就是孩子的母亲？”慕珊看了顾晚一眼，眼底满是冷意和厌恶！
顾晚：“是！”
“你还真不是个好母亲。”
“是，我也这样觉得。”
慕珊：“……”
之前一个凌惜，那臭脾气就让人觉得恶心的很，现在顾晚这性子，在她看来也不讨喜的很。
也就直接没客气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凛衍哥哥到底为什么要带你回来。”
“大概，因为我是孩子的母亲吧。”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慕珊觉得自己的一拳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有些东西，也只有在乎的时候，才会让人内心觉得伤痛！可现在顾晚这样的，就是百毒不侵。
“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顾晚轻飘飘的一句话过去，瞬间让慕珊觉得打脸。
是啊，她是孩子的母亲，所以就算出现在这里也是非常正常的事，那她呢？
她原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顾晚：“我知道你要来干什么！只是，他知道吗？或者我应该这样问吧，他知道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这里的吗？”
慕珊：“……”
完全没想到顾晚是如此不好惹的一号人物，即便是在言语上也没让她占到半分便宜。
‘嗖’的起身，狠狠的瞪顾晚一眼：“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是您得意了！”
是的，今天慕珊来这里，不就是因为自己有得意之处。
只是她到底还是错了，曾经和凌惜斗的天翻地覆，或者说……凌惜那一身坚强的性格都是她顾晚给磨出来的！
如此的一个人，谁能在她身上占到半分便宜。
之前原本放下去的那份心思，在看到了慕珊之后，不禁对孩子又多了几分担心。
就算凛衍答应了又算什么？
他身边的这些人，有的是能为难孩子的人。
想到那个曾经死在自己手里的孩子……！顾晚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而她现在也知道。
凛衍身边不缺当初那样恶毒的自己！
看了不远处趴在地上玩的孩子，内心升起了翻江倒海，那些东西，到底还是让她无法平静。
来到孩子身边，孩子流着口水递给她一个玩具，孩子脸上天真的笑，让顾晚心口颤抖了一下。
不自觉就想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掐死的孩子，她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个时候，到底是被什么魔鬼给迷住了心窍，竟然对孩子做出了那样的事儿来！？
“你放心，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一定，会的！
不管自己曾经做了多少恶事，上天……请将那些报应，报应在我的身上吧，不要给了孩子。
孩子，什么错也没有，他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别的恶事，可跟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曾经的顾晚，从来不相信天！
也不会相信报应，她只是相信不管什么样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得不到的就毁掉。
然而现在，她相信了，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上天会将那份报应最终报应在孩子身上。
那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妈……妈，妈！”
顾晚：“……”
在听到孩子这个发音的时候，她笑了。
大概之前孩子一直都叫的是爸爸，所以对妈这个发音还不算明显，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不在孩子身边的缘故。
眼眶，有些湿润。
上天啊，你可一定要听到我的心声，不管我曾经做了什么，都求你不要报应在孩子身上。
顾晚内心更在不断的祈求着上天！
想到刚才慕珊离开之前的眼神，她就知道……这孩子在凛衍身边，即便是被凛衍保护的很好。
要想长大成人，也不容易！
就好似曾经那个医院的孩子，那时候，凛衍也是千般万般的保护，可最终……！
最终她以为那是凌惜和景霆的孩子，痛下了杀手。
“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不管他的身边有什么牛鬼蛇神，也一定保护好他！
就这样……！
原本因为黎思的死已经了无牵挂的顾晚，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心到底还是软了。
她到底还是担心孩子在这世上会无依无靠，而她也担心孩子会出现意外。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也都要陪伴在孩子的身边！
……
凛衍回来。
听说了慕珊来过后，眼底原本的温柔瞬间被冰冷取代：“她来这里做什么？”
对于慕珊，凛衍的印象不算好。
之前凌惜在这里的时候，慕珊到底有什么动作他也看到了。
很多时候，他不在乎，但并不代表他就糊涂！
凌惜和顾晚到底不同！不……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之前凌惜在这里的时候。
他亦是认定了凌惜是孩子的母亲，是他孩子的母亲！更甚至说，曾经对凌惜的保护还要浓烈。
但现在，对顾晚的保护，他也没松懈。
因为，这真的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而他的这份保护……好似也并非只是因为顾晚是孩子母亲那么简单，他对她好似还有别的感情。
而这份别的感情，却也让他内心不断交织！
好似，这份感情的存在就是荒唐的。
回到小洋楼中，就看到顾晚陪在孩子身边，那一刻，凛衍内心更是因此狠狠一颤！
“怎么样？”
顾晚：“……”
听到男人的声音回头，在看到男人一身劲装的时候，那一刻，她心神都有些恍惚！
好似看到了陆景霆！
曾经，陆景霆也喜欢这样随意的装束，而这世上真的就有两个这样相似的人。
不管是脸部轮廓还是身形！
敛下自己的心神，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景霆，不是！
“很好。”
“她对你说了什么？”对她这种淡淡的态度，凛衍没什么不适！
自从她知道真相后，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顾晚：“在你的心里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觉得她能对我说什么？还是你以为在言语上我会吃亏？”
凛衍：“……”
是啊！
这个女人曾经和凌惜斗在一起的时候，就连凌惜那种心性温柔的女人，也都被她给磨的满身尖刺！
所以慕珊算什么，她顾晚只要不愿意，不管在哪里都没人能为难她，欺负她！
见凛衍呆愣的样子，顾晚笑了：“还是你在担心我欺负她？”
“这完全有可能！”
还别说，顾晚被欺负了什么的，他不太会相信，但是顾晚欺负别人这样的事儿，他相信。
毕竟曾经让凌惜吃了多少暗亏，凛衍心里是清楚的。
“看吧，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个恶毒的人。”
凛衍：“……”不，不是！
她这样其实也挺好，只是他们曾经所站的立场不一样，也因此认定她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凌惜的事儿上，因为心是向着凌惜的，所以顾晚做什么也都是错的。
但此刻心在顾晚这里的时候，凛衍甚至也在想……她这样其实很好，至少能保护好自己。
“你这样其实不错，总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那要是凌惜呢，你也会这样说吗？”
凛衍：“……”他们之间不适合有凌惜的话题！
有关那个女人的话题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提起来，他们心里依旧有那么几分疼痛。
顾晚也聪明的没继续提下去。
“我找你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
……
半个小时后，半山茶社！
顾晚坐在第一次来的时候的位置，而凛衍依旧坐在她的对面，和第一次不同。
现在两个人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顾晚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几口，只听她说道：“之前你说，今天没死，是怎么回事？”
凛衍：“这个消息并不太确定！”
顾晚：“那这份不确定的消息是怎么样的？”
对于这个消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其实并不打算知道。
她现在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当年发生的事儿。
他们什么也都不知道，她更没在那其中。
甚至连景霆离开自己的生活的时候，她也都不知道！
想到那些时光，她的心就如刀割。
凛衍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几分不悦，显然是不太喜欢顾晚一直在陆景霆的事儿上打转！
甚至对她的这份在乎，也有几分不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份不爽到底是哪里来的，只觉得自己孩子的母亲不应该再想别的男人。
但想到顾晚甚至都已经活不下去，即便是在这世上有孩子，都还是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到底还是道：“半年前我去美洲那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和他有些相似！”
“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
对于相似的人什么的，顾晚已经没有了免疫力！
他们两个不就是一样的吗，然而这能说明什么呢，不是的，就依旧不是的……！
“那不一样！因为我对当年的事儿，也记的不是太清楚，他到底死没死，我也不太确定。”
“人不是你埋的吗？”怎么就不确定了？
凛衍：“当时火化的时候中途出了点事儿。”
所以那中途，是不是有意外，他现在也不确定。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虽然那张脸有些变化……但那双眼，却是凛衍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顾晚沉默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凛衍。
其实对于陆景霆这件事，顾晚已经不知道绝望了多少次，所以现在凛衍在说这个的时候。
她也浑然不觉得这是个希望什么的。
凛衍看出她的消极情绪，继续说道：“一个人再如何变，眼神始终不会变的，我相信这一点你也清楚。”
“眼神吗？”
眼神啊……！
其实顾晚现在这么多年，因为凛衍也在自己的生活中那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不确定陆景霆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个男人看自己到底是什么眼神，她好似也都忘记了。
更是因为这样，心里也才有几分发苦！
凛衍：“这件事我会弄清楚。”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一定要弄清楚！
当年陆景霆死的这件事，牵扯面太多，以至于他也被卷入其中，当时陆家不但有他想得到的东西。
更有，让他不得不替换陆景霆身份的原因。
因为这个人死，会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没人想要牵扯其中，而他就这样被牵扯了进来。
顾晚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而后放下，深吸一口气道：“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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