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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与子成说(1 / 1)

等祁羽与酒儿赶到北水河时,看见的就是眼前的一幕,一个白衣男子躺在地上,脸上布满鲜血脏污,衣袍上也沾上了尘土,而谢呈泽与宁语棠两人面色凝重,伸手去探了他了鼻息。

“拦下兵器了?”祁羽几步上前,本来出景阳庄还要费些功夫,可不知为何庄主一家无故离开了景阳庄,景阳庄大乱,倒是方便了他们。

“拦下一半。”谢呈泽偏头:“在北水河中。”

宁语棠曲腿看着眼下这张安详的脸,面色沉了下来。虽不知他为何不走,而是选择留下来,但他能这么平静的赴死,只能说明他为他主子能做的事都已做完了,那接下来便要开战了吗?

北楚、玉珍阁、临渊阁,那人又究竟是谁?是谁对大祁充满着这样的敌意,不惜多年布局,他到底想要什么。

视线一扫,看到了白衣腰间挂着的白色玉牌,熟悉的很,是玉珍阁的玉牌。她初时以为这不过是在玉珍阁换取消息的信物,可如今竟被他挂在了腰上?

宁语棠拿下玉牌,细细打量起来。确实是不知寓意的图案,隐隐能看出上面雕着一朵花。

“你们要回皇都了吗?”祁羽看着二人问道。

“这边的事已经结了,确实要尽快报给皇上,做好与北楚交战的准备。”宁语棠起身,走到谢呈泽身侧。

“回霍城吩咐一番,便要启程回皇都了。”谢呈泽望了眼不远处的尸体,向向阳摆了摆手,向阳抱拳带着人去处理了尸体。

“湘……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回去?”宁语棠话一出口,看见酒儿后立即改口道。

“不回了。”祁羽淡笑。

“你若是想晚些日子回去也好,你的事我们自会与皇上说。”宁语棠笑了笑,若不是湘阳王被偶然牵扯进来,如今怕是已经去北楚云游了,到时他便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以后也不会回了。”祁羽面色平静,带着抹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还请把这个交给皇上。”

谢呈泽与宁语棠愣住,半晌没有接过他手中的信。而愣住的不仅仅是他们俩,还有向来淡漠的酒儿。

“不回了?”宁语棠缓过神色,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嗯。”祁羽点头,显然早就想好了这个的打算,如今终于开口,眼中有着淡淡的轻松。

他不喜皇宫,也不喜欢宫中的尔虞我诈。娘早早就走了,他这些年留在皇宫不过是因为父皇还在宫中,虽然他与父皇之间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但那终究是他的一丝羁绊,可如今父皇也走了。八哥成了庆安帝,七哥被永囚皇都。

那个皇都便是个没有留恋的地方了。

“好”。宁语棠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接过了他手中的信。

他好似还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九皇子。嗜美酒,爱珍宝,看得清醒,活得通透。

向阳带着人回来,谢呈泽和宁语棠便与祁羽告辞离开。

这一别,再相见便不知是何时了。

宁语棠偏头看向谢呈泽笑道:“皇上看到这封信会如何说?”

“或许会成全他吧。”谢呈泽垂眸牵起身侧人的手。

……

谢呈泽和宁语棠带着人离开后,北水河岸上便只剩二人。

“酒儿。”

酒儿低头,听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起脑中便有些乱,她不是说过她说的是胡话,让他不必放在心上了吗?她怎会让人留在她身边便不让他回家的。她今日与他来了北水河不过是因为记挂着他身上的伤,怕路上出了差错。

“我骗了你。”祁羽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眸认真道:“我叫祁羽,但不是我说过的那个齐字,我的祁姓是大祁的祁。”

酒儿猛地抬起头,眸中带着几分错愕,皇室?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定不一般,她起初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可后来遇见刚刚那二人,她又觉得他是皇都人,或是皇上身边的人。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皇室中人。

“嘉安年间的九皇子,庆安一年的湘阳王,祁羽。”祁羽的手轻抚上她的发,带了一丝难见的温柔:“你说我有我自己的家,其实我也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酒儿惊诧睁大眼,偏头后退了一步。

“我留在你身边,大祁这么大,我带你去瞧瞧。”祁羽毫不在意,向前一步逼近她:“等你倦了,在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偏了偏头:“实在不行,我还有个湘阳封地。”想到这里勾了抹笑。

“你……”酒儿淡漠的眸子变了神色,听着他说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祁羽只看着她,耐心等待着,平静的面容下,是紧握的拳。他不知如何说,他也不知酒儿会怎么回。

“我什么都不会。”酒儿摇了摇头,她始终无法相信,这相处了半个多月的人是大祁尊贵的湘阳王,而这湘阳王说要留在她身边,她不过一个孤女,来自一个小小的景阳庄,容貌一般,身无长处。

“你会酿酒。”祁羽看了眼腰间的酒壶,轻声道:“皇都人皆知,湘阳王嗜酒如命。”手轻轻扶上酒壶:“而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美酒。”

酒儿抿了唇,心下动摇。

“你若不与我走,你还要一人回到那个备受排挤的景阳庄,孤零零的回到那个小院中吗?”祁羽垂着眼。

他早就想清楚了酒儿当初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或许只不过是一个人太久了罢了。

他卑鄙。

知道酒儿在乎什么,却偏偏要这样说。

“不。”果然,酒儿来不及细想就摇了摇头,有些事藏着不去想时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有人说了出来,还打破了这份平静,便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说什么想留在景阳庄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都是骗自己的,因为没人会记得她,她还是自己一人。

孤零零的,一直到死。

“我跟你走。”酒儿开口,向来冷静淡漠的人终于有了一丝急色,像她当初救他时一般,身体快过了脑中先有了动作,急忙道。

“好。”祁羽点头,笑了。

……

北水河岸上最终没了人影,后来皇都少了个湘阳王,皇上只说湘阳王去云游了。有人传出,说是看见了湘阳王与一女子,湘阳王的腰上还是挂着他的酒壶,那醉人的酒香让客栈的人伸直了脖子,纷纷上前问这佳酿的来处,湘阳王只是笑笑不说话,然后身侧的女子露出了浅浅梨涡回道:“只不过是寻常酒罢了。”

湘阳王笑着点头,仰头又喝了一口。

那年北水河岸上,酒儿说她什么都不会,他说湘阳王嗜酒如命。

其实他虽早有了离开皇都的想法,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不然他当初离都时就不会只是与皇上说去云游,只是后来在那个景阳庄小小的院落中一个叫酒儿的姑娘,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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