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快快请进。”罗崇祖带着讨好的笑意在府门迎接,一眼就瞧见了谢呈泽,看着他那出人的样貌眼前一亮。
她的女儿已经及笄了,他舍不得嫁女儿便想找个看得上眼的人让他入赘罗家,可她女儿是个看相貌的,看了几个也瞧不上,这人倒是……
“罗员外。”柳逸恭敬拜了拜道:“我叫柳逸,这是向阳。这个……”柳逸指了指谢呈泽:“谢九,是个喑人。”
罗崇祖一听,眼中的亮光立马消了下去,是要找个相貌好的,可也得是个身体好的才成。
罗崇祖不在多说,把几人领进了前厅。
“你们的情况周庆天已经与我说过了,过两日可是还要来个女子?”
“正是。”柳逸点头,看向谢呈泽:“他的妻子。”
罗崇祖眉头一跳,竟还是个娶过妻的,脑中的念头消失的彻彻底底,正色道:“你们也知道景阳庄的不同,我也几年没有回去过了,我已派人与庄中管事的说了要回去修缮一下老宅,他们要回去商议一番,过两日才能给我传回信来。”
“到时候你们几人隐在我的仆从中。这两日几位公子便留在府中,我已准备好了几间上房。”罗崇祖衣着富贵,但是对于周庆天带来的几人却不敢怠慢。
“那便多谢罗员外了。”几人起身抱拳感激道。
几人刚刚回到罗员外准备好的厢房中坐下,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我倒要瞧瞧,周庆天到底是有多大的脸面,说带人来就带人来。”
“小姐。”
“让开。”然后便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响,紧接着房门被一脚踹开。
罗晓纭怒气匆匆,每次看到爹在周庆天面前矮下去的身段就让他怒火中烧。
她今日倒要好好瞧瞧,这周庆天究竟带来的是什么人?
罗晓纭面容娇俏清丽,美眸一扫几人冷哼一声:“你们真是好大的脸面。”
柳逸端着茶水的手一晃,洒了些许,他今日是见到比七公主还蛮横的人了。向阳立在一旁,面无表情。
谢呈泽微皱着眉,放下茶盏抬起头,眸中尽是不悦。
罗晓纭看到他抬起的脸,顿时愣住。
长得真好看。
她在霍城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竟看呆了,连要出口的话也立即止住了。
柳逸掩唇轻声咳了咳,起身道:“这位便是罗小姐吧。”
罗晓纭回过神,面上的怒气散了几分:“是我。”
“我们是……”柳逸刚要开口解释,便听见罗崇祖急切的声音传来:“晓纭,不得无礼。”匆匆跑来,喘息着拉住她向几人陪笑道:“小女顽劣,是罗某管教无方,今日失礼了。还请几位公子不要挂怀小女今日的无心之失,罗某今日便在此赔礼了。”说罢,便拉着罗晓纭弯下了腰身。
柳逸连忙几步上前扶起罗崇祖:“罗员外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几人在府上叨扰了。”
罗崇祖笑了笑:“几位公子好好休息,罗某便不打扰了。”说罢,便拉着罗晓纭要走。
罗晓纭向前迈了一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谢呈泽:“你叫什么?”
谢呈泽看着她眸中冰冷,没有说话。
“谢九,他叫谢九。”柳逸急忙开口。
“谢九。”罗晓纭轻念一声,脸上绽放了一抹笑容,天真烂漫:“你长得真好看。”
罗崇祖面色一沉,手上用力急忙拉着她走了。
柳逸回过神,伸手关上了房门,回头无奈道:“你要有麻烦了。”
谢呈泽毫不在意,继续饮了口茶。
……
“爹,你这是干什么?”罗晓纭皱眉挣开罗崇祖的手。
“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他是个喑人。”罗崇祖看着她道。
“喑人?”罗晓纭微惊,然后勾起唇笑了出来:“我说他怎么我问他名字他不说,原来竟是不能说话。”
“不过爹,喑人怎么了?”
罗崇祖无奈,沉声道:“他已经娶过妻了,他的妻子过几日就要来府中了。”
“娶妻了?”罗晓纭面上闪过失望,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若他能留在罗府,我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
罗崇祖顿时来了火气,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指着她便要开始教训她。
“爹,女儿就要嫁不出了。他若能留在罗府,他的发妻还不是听我使唤,任我发落,再说女儿长得这么美,我就不信他谢九一点也不喜欢。”罗晓纭语气骄傲,笑着安慰道,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必须要是她罗晓纭的人才成。
罗崇祖指着她的鼻子,气的半晌没有说出话。
……
晚膳过后,谢呈泽便起身回了厢房,留柳逸和向阳与罗崇祖在那高谈阔论,称兄道弟。
罗晓纭一见他走了,立即也起了身跟上,直到走到无人的长廊处,几步跑了过来追上谢呈泽:“谢九,你走得这么快干什么?”气息微喘笑道:“我都追不上你了。”
谢呈泽停下步子,转身看着她指了指嘴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但你又不是听不见。”罗晓纭直起腰,眸子亮亮的:“我知道你是景阳庄的人,要不然你以后都留在霍城?”
谢呈泽摇头,不在理她,转过身走向厢房。
罗晓纭毫不在意,满脸笑意在他身侧跟着他:“我知道你娶妻了,她也要来了,你们可以一起留在罗府。”
谢呈泽再次停了脚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眸中有几分烦躁。
“你答应吗?”罗晓纭看着面前人的容貌,心都停跳了一拍,不知不觉的就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谢呈泽向后一退。
“谢九。”罗晓纭一撇嘴,可爱又娇俏,不谙世故,华贵的衣裙更衬得她容貌姣好,惹人怜爱。是与宁语棠完全不同的气质。
“我可是惯会逛青楼楚馆的,你若在这样,我就要做登徒子了。”罗晓纭笑道,眼中如同盛着星月:“任你有没有妻子。”
谢呈泽听到这话微愣,想起了与宁语棠曾在菩提树旁,小亭中的对话,眯了眯眼,眸中危险。
谢呈泽伸过手,罗晓纭带着笑意顿时闭上了眼,手停在她的脖颈处,谢呈泽察觉收回手转身离开,独留罗晓纭一人。
这人烦的很,总在他身侧唠唠叨叨,若不是考虑到如今的身份与计划,又是在罗府,他刚刚定会掐上她的脖子。
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拿语棠做衡量。
他们不配。
那是他当初在宝凤楼下看了一眼便想主动靠近的人。
像是前世的指引一般,眸子不自主的就想望过去。
是他费尽全部心思才靠近、追上的人。
知道她心软,就在她面前掉眼泪缠着她,想到这里不由一笑。
……
等罗晓纭睁开眼时,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气恼不已,愤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