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神色一柔,“被人恐吓得多了,在下怎地也能学些皮毛。”
哟呵,瞧他这神色,仿佛让人恐吓是一件多么柔情蜜意的事儿似的!
变、态的世界真真儿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啊!
慕容楚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养起了神儿。
冬天的月光又清又冷,马儿埋着头,拉着车,“嘚嘚嘚”地在月亮底下可着劲儿地跑,慕容楚即便睡得迷糊,也开始发觉不对劲了。
她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问:“莫忧,怎么还没到?”
锦山别院和翠云庵虽然隔着大半个山头,可是从傍晚到深夜,就算是乌龟爬,也该爬到了吧?
片刻,暗沉沉的车厢角落里,响起了莫忧柔和的声音:“还有些时辰呢,再睡一会儿吧!”
有人说话,慕容楚脑子里的瞌睡虫跑了大半,她撩开车帘一瞧,这明明不是去锦山别院的路,明明是下山的路!
“喂,这是去哪儿?”
她伸着脖子往外瞅,忽然,后颈上熟悉地一疼,昏倒之前,眼前是莫忧温和的笑脸,耳边是莫忧带着歉意的声音:“楚华,对不住了,在下又骗了你。”
丫丫个呸,又让这东西给坑了!
这是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慕容楚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
……
……
绵绵的阴雨淅淅沥沥,像一片轻柔的网,罩在窗棂上,落在屋檐下。
雨声轻柔,却架不住慕容楚警惕性颇强的耳朵,她眨巴眨巴眼,幽幽地醒转了过来,可是她现在被捆成了一只结结实实的粽子,除了嘴巴动能,身体能像蚯蚓似的扭两下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任何情况下的镇定和冷静,是多年军事训练的结果,她明白,既然被绑架,哭天抢地是没用的,这得保持体力,和绑匪斗智斗勇啊!
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许是阴雨天黑的早,屋子里暗沉沉的,莫忧静静地立在窗前,那背影修挺如竹,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雅致飘逸,仿若水墨画里走出的竹中之魂,又似是皑皑雪山之巅清贵的玉质仙人。
渐渐的,渐渐的,这身影就和记忆中的另一道影子重合了。
慕容楚心中一凛,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那天,也是你?”
她初到锦山那一天,那个劫道的银面人,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和莫忧有七八分的相似,当时,她虽然疑惑了一下,可是看到银面人的脸之后,她就再没有怀疑,这回,又被绑了一次,她如果再认不出来,那她这个前特战队女兵,就活该再投胎一百次了!
听到她的声音,莫忧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张俊俏的脸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楚华郡主聪慧,锦山那日正是在下。”
他承认得很是痛快。
果然,前生的警察蜀黍没骗人,大多数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都是熟人,真真儿的没错!
慕容楚讥诮地一笑,“呵,你上回戴了银面具,还贴了人皮面具,双重防护,是怕我认出来吧?这回怎么忽然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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