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天当即跪了,“父皇恕罪,儿臣无能!”
成武帝是武将出身,可他这个儿子动辄礼仪规矩,跪跪叩叩,成武帝颇有些不耐烦,“暂且不管你是否无能,嘉仪私自抵京,总不是什么光彩事,还是不易宣扬,错虽在她,可终究她是在帝京出事,你且去暗中调查,务必找出真凶,给蒙漠一个交代。”
云初白恭顺地应:“是。”
成武帝萎靡浑浊的眼睛里有一丝凌厉洞明极快地闪过,“你且记着,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如承恩之事,敷衍了事。”
一听这话,云凌天心里猛然一惊,他的父皇知道承恩虎戏的内情?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若是父皇知晓他要谋害云初白,怎会如此无动于衷?或许,他的父皇口中所说“承恩之事”,并非是指虎戏时的意外,而是责怪他在承恩防卫不严,连连出了差错。
这样一想,云凌天安下了心,“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点了点头,成武帝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记着就好。”
这时候,李全盛将那有助修仙成道的十全大补丸呈了上来,服了十全大补丸,成武帝又问云凌天:“嘉仪之事,你道如何?”
“不瞒父皇,儿臣进宫便是为了嘉仪之事。”他抬起头,十分真诚地望了成武帝一眼,又赶忙垂下眸子,“父皇,儿臣既与嘉仪有了婚约,不管她病成何种模样,她终归是儿臣的妻室,儿臣愿意迎她入府。”
自从知晓诺敏未死,他的心里就有了盘算,他要娶诺敏入府。
很简单,一个马上咽气的活死人,碍不了他什么事儿,也不能给他戴绿帽,他如果娶进了门,反而会为他赢来朝野称颂,还有蒙漠的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呢?
成武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份心是极好的,只是,今儿一早,巴彦已代胡合鲁上书,言明不忍拖累与你,求朕解除婚约。”
云凌天急急地问:“父皇可应下了?”
成武帝的神色更是深沉,“巴彦言辞恳切,朕自然是应下了。”
云凌天的脸上是盖都盖不住的失落,“既如此,儿臣只能竭尽所能,找出真凶,还嘉仪一个公道了,嘉仪此番委实是……”
吃了那十全大补丸,人本就困乏,此番,听他又一番慷慨之词,成武帝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
云凌天本来还想多表现表现自己的宽厚仁慈,没想到,皇帝老爹根本不买账,他只好讪讪地告了退。
……
……
这一天,风很小,太阳很好,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暖和天,锦山别院来了名贵客——高阳长公主最亲爱的宠臣,莫忧莫公子。
云初白懒洋洋地歪在窗下的锦榻上晒着太阳,阴阳怪气地问:“莫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莫忧笑了笑,直接把他当了小透明。
他望着慕容楚,“楚华,在下是来还银子的。”
慕容楚这个小长工,正瘫坐在榻边,苦逼地帮云初白捶腿,一听这话,她眼睛“刷”地一下,像探照灯似的亮了起来,“我的银子呢?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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