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他埋头吃他的小橘子,她埋头对她的手指,俩人似乎都没了话,小棚子里顿时寂寂然无声息。
不远处,树顶上有两只乌鸦,时不时“嘎”一声,时不时“哇”一声,沙哑着嗓子给尴尬伴着奏。
良久,风吹起落叶打着旋儿,云初白轻柔的声音才随着风吹落叶的簌簌声响了起来:“来,给爷揉揉。”
说着,他指了指被慕容楚“蹂躏”过的那条腿。
“好好,这就揉。”好不容易有件能摆脱尴尬的事儿,慕容楚干得十分起劲,连小圆杌也不坐了,她干脆半蹲在云初白的腿边,敲敲敲,揉揉揉。
敲了一阵,揉了一番,慕容楚心里渐渐有些过意不去,刚才,她只顾着顺手了,在他腿上又掐又拧的,这货可是娇气,腿上的老毛病一犯,那可怜见儿的小模样可是让人受不住。
“疼?”又揉了两把,她终于忍不住问。
他神色如常地嚼着小橘子,“无碍。”
这货可是会演戏,上回也说“无碍”,可是差点儿在洗澡水里淹死。
没当面拆穿他,手下按揉的力道也轻了些,慕容楚委实做了一会儿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小媳妇。
可是,从一枚痞里痞气的女汉纸,变成温柔体贴的小媳妇,这种基因突变委实难为上帝。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她忍不住了:“我说爷,你身子不爽还下场逞什么强啊?你看看,旺财他们都得去帮你猎野物逞场子,人仰马翻的,多不值当的?”
云初白没看她,目光远远地往树林子里一撩,很是高深莫测,“爷要是不出来,这有些人的戏就不好往下演了。”
他这话明显地意有所指,慕容楚不明白,“你是说……”
“爷说过,爷的仇家比你的小情儿还多,他们都盼着爷死呢!”
云初白撩起她一丝落发,颇有兴致地把玩着,“阿楚怕不怕?要不干脆给爷侍寝,省得爷连累了你?”
他拿着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她的脸颊,撩得她脸上痒痒的,也撩得她心里猫抓猫挠似的。
“边去!”慕容楚一把拍开他的手。
被人当臭虫嫌弃了,云初白没气也没恼,只是那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温柔了,“阿楚,去,给爷剥个小橘子。”
惯会支使人的!
慕容楚拣了个皮薄的橘子,气哼哼地往他手里一塞,“爷啊,你的手又不疼,多活动活动手指能预防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
云初白是个聪明人,字面意思这么一组合,他明白了,“爷老?还呆?嗯?”
他语调这么一拖,慕容楚登时便是一个激灵,啊哟,这么现代化的词语他都懂,简直就是犀利钢铁侠嘛!
不过,她慕容楚是个知情识趣儿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云初白这样比人精,比鬼狠的,就得说人不人,鬼不鬼的话,“呵呵,爷,误会了,误会了,我哪是那个意思啊!”
他凤眸微地一眯,紧追不放,“不是此意,那阿楚是为何意?”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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