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眸光一扫,“旺财,你越来越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子非穿的不行,长得好歹还能入眼,下回让他落水的姿势漂亮些。”
旺财眉目一垂,拱手回道:“是,属下知错。”
主仆二人一来一往,聊得不错。
可被晾着的云凌天忍不住了,声音都高了不少:“七弟!”
云初白似乎没听见,只优雅地吐了颗梅子核。
底下用来接梅子核的是一个镶着红蓝两色宝石的昂贵金钵,那捧金钵的小太监和捧小碟儿的太监一样,也是跪地垂头,将金钵高举过头顶。
半晌,仿佛才瞧见云凌天似的,云初白淡淡来了句:“哦,二哥也来了?”
“七弟,皇宫大内,你如此横行,要闹出人命的!”
云凌天语气沉重威严,既带着对亲弟闯下祸事的痛惜,又带着对无辜受害者的同情,还带着那么点子准备大义灭亲的大义凛然。
可云初白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轻飘飘地反问:“人命?那是什么玩意儿?”
敢情这位还是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主儿?
慕容楚又往角落缩了缩。
云凌天顿时无语。
“救命——”
这时,湖里不知哪位小姐又是一声凄厉的呼喊。
云凌天神色一凛,凌厉地朝众白羽侍卫一挥手,“下湖救人!”
这片湖面不管是离岸边,还是离湖心岛都有一段距离,若要说救人,肯定是云初白的这艘楼船近水楼台了。
不想,白羽侍卫们竟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更别说听令救人了。
“白羽,只为白之羽翼,二哥,你忘了么?”云初白轻声一笑,眸光含笑地望向云凌天。
白羽,只为白之羽翼!
岂会听从旁人之命?
云凌天神色晃了一下,方才的薄怒似乎烟消云散,略微带了些歉意地道:“二哥一时着急,疏忽了,七弟莫怪。”
“无妨。”云初白不紧不慢地抬了抬头,仿佛并未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目光慢悠悠地往玉镜湖中扫视一圈,“二哥,你确定要救他们吗?”
“七弟此言何解?”
云凌天微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君子怎可见死不救?
“这些女子,丑不堪言,活着委实碍眼,二哥不仅要救她们性命,还要择一个娶回府邸,唉……”
云初白欲言又止的这一叹,满是同情怜悯,仿佛云凌天遭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似的。
那些在湖里扑腾着的闺秀,披头散发,满脸花里胡哨的泪痕,但那是因为她们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花容月貌、仪态端庄?
其实吧,要是好生收拾收拾,她们还是入得了眼的,只是这位七王爷的审美趣味高雅得过了头,让人望尘莫及罢了。
云凌天倒是神色平静,“昨日听闻孙小姐不幸早逝,七弟,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尽早节哀,再选一位王妃才是。”
当今圣上亲自挑了两年,才为他挑中了孙老爵爷的嫡亲孙女儿做正妃,这孙小姐品貌俱是上等,就算进宫做个皇妃都是绰绰有余的,不想,成婚在即,红颜竟猝然早逝,实在令人唏嘘感叹。
云初白单手托腮,长长的眼睫低垂,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起伏,“嗯,二哥所言极是,本王此番正是来赴赏荷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