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个人体内都有两个自我,一个好动,一个喜静,只是不同的人,好动喜静的程度不同罢了。中文?网w8w8w.
本人性情木讷,不善言辞,喜静多于好动,生平嗜好不多,却酷爱与性格相悖的剧烈运动——篮球,若是穿一身便装站在篮球场旁,则大部分人会认为此人对篮球一窍不通,然而,只要一上场,他们便知道,这位看似呆板的书生,绝对不是个懦夫。
又是一次,我扭伤了脚踝,同一个部位,已是第三次了,每次都肿得像打足了气的篮球。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我高高跃起,落地时不慎踩到对手脚部,失去平衡,就这样,第三次,同一个部位受了委屈。当时,我没有太把自己当回事,竟然凭着对篮球的兴趣,坚持了一上午。回到家,才现,脚部已肿得不行了,像是用注射器向里面注了水一样,此时,连走路都痛得剧烈,一瘸一拐的。
晚上,我涂上了红花油,狠狠地休息了脚部。
第二天醒来,无意间,现脚步轻松了许多,心情不禁为之而大快,我感叹自己的年轻,年轻便是优势,因为年轻,我什么都不怕,包括死亡。
古代烈士都视死如归,也许,他们认为人的生命是可以轮回的,往往在临终时大喊:“死有什么可怕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未免太久,对于脚伤,我只需要一个晚上,一晚的休息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明天,我又可以在球场上飞来飞去,我又会如鱼得水。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球场,“厮杀”了好一阵子。
那天下午,我垂着头坐在了医院里,身旁坐着一位老年男子,那是我的老父亲,自从母亲离世后,他便迅花白了头。
是的,这天,我的脚,同一个部位,第四次伤了。
一向严厉的父亲,板着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你知道医生怎么说的吗?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分明有些沙哑了,清了清喉咙,“情况不好的话,你就永远不能再走了,永远不能了”,他已是在呜咽了,“你怎么能瘸呢?你瘸了,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你母亲走了,难道你还要她在天国为你操心吗?你要明白,我已不再年轻了,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整天扛着你到处跑的父亲了,我老了,真的老了,你明白吗?”他的脸早已变形,两行清泪像干涸的瀑布,飞流直下。我不知道,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需要多大勇气,才能把泪流下。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住疼痛,站起来,一头扑向父亲,任凭泪水去浸湿他的衣衫。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相拥而泣,任凭来来往往的行人,任凭他们投来何种目光,或好奇,或感动,或嘲笑。
我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任性了,我暗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再凭着性子做事了,自此以后,我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做一个孝顺的孩子,因为,我那老父亲,真的老了,他需要我,需要他儿子照顾,还因为,我那天国的母亲,她希望我好好的,也希望父亲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