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难道大名鼎鼎的‘易堂’就这么点水平?赢不过别人,就说别人出老千?”偌大的赌场里,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站在围拢的人群中,面对一群手上拿刀的打手们,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嘲笑:“如果真的要说我出老千,请拿出证据。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将‘易堂’给搬空。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好嚣张的男人。”苏樱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男人的大话有些咋舌:“现如今不怕死的人还真多,夸下那么大的海口,他倒是不怕到时候被人乱枪打死在无人小巷里。”
“这个嚣张的男人,不是你要解决的问题。”灰狼看着她,想从苏樱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但是这个女人对于这样的任务却毫无惧色:“我们接到的情报,是皇甫家族出动了许多人手,甚至有些高手出来寻找什么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从这些人嘴里套出话来,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有人出高价买这个情报。”
“这个嚣张的男人,不是你要解决的问题。”灰狼看着她,想从苏樱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但是这个女人对于这样的任务却毫无惧色:“我们接到的情报,是皇甫家族出动了许多人手,甚至有些高手出来寻找什么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从这些人嘴里套出话来,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有人出高价买这个情报。”
当苏樱面对这个男人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让苏樱全都看在了眼里。又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沙文猪!
也难怪男人的惊艳,现在的苏樱腰间锁着一根细细的银色链状腰带,锁出她衣下的纤细完美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在紫罗兰色的裙子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她嘴角扯起一丝淡然的微笑,唇瓣边却带着冰冷的色彩,唇角微微翘起,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诱惑始终噙在嘴边。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看着面前这些男人,眼中无限娇媚。
“小姐,你第一次来这里吧,想要玩儿什么小姐自己选,我邓三来买单。”他发誓,他邓三作为‘易堂’里的头儿,见过的女人无数,还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儿。”
“邓先生还真是爽快,但是我可是喜欢技术好的男人。”由于苏樱才刚刚进‘尉迟集团’不久,再加上她自己为人比较低调,所以像北城这样偏远的地方还不知道苏樱的真正身份:“不然,一会儿输得连一条裤子都不剩了,可不能怪我。”
“哟,这小妞儿口气还真不小。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高手。”
“这妞儿看起来倒是挺正点,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小姐,你这口气不小,可是你不要小看了我们这里的人,个个藏龙卧虎。”邓三看着苏樱窈窕的身材,心里打着小九九:“小姐想要见识多厉害的人呢?”
“我听说,这里可是有一个‘赌神’。”苏樱一边漫不经心的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抬起拥有长长睫毛的眼睛看着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我就是喜欢这样有魄力的男人,只凭一只手就足以以一敌百。”
“这位小姐,我来这里一个月了,都没有看到过你。你第一次到这里来玩儿?”男人见苏樱站在自己的面前,以为她被自己的‘神技’给吸引了,便主动开口示好:“我叫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小姐认识一下?”
“你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个‘赌神’?”苏樱仔细打量着他,没有看出半点端倪:“不知道这位先生能不能在大家面前露两手?”
“小姐是想看什么?骰子?扑克?还是?”男人仿佛对于自己的技术十分自信,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的表情。看得苏樱心里一阵不舒服。
“正巧,我对骰子也有些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和鹰先生切磋一下?”苏樱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当然,我不胜荣幸。”鹰对于苏樱的要求十分惊讶——自从他来到这里开始,从来没有人主动挑战他,一向都是他向别人叫嚣:“但是小姐不会不知道赌场的规则吧,既然要和我赌,那么肯定会下些赌注。”
“鹰先生想要赌些什么呢?”苏樱耸了耸肩,他想要什么赌注,自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人家今天可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出门,难道鹰先生就不能发扬一下风格,免费陪人家玩玩?”
“我鹰从来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男人摇了摇头,对于苏樱的话一点都没有动摇:“小姐长得可真美,看得我们都直了眼。如果我赢了你,不知道小姐能不能陪我一夜?放心,我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
鹰的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哄笑起来。这家伙就是看上这个女人了,想法设法的想让那个女人陪他上床而已。
“那如果我赢了呢?”苏樱对于男人急色的眼神和话语视而不见,问着自己这一头的赌注:“如果我赢了,我要让你把这一个月在赌场里的所有资金全都给我,而且发誓在从此不再出现在‘易堂’——因为,这里将会是我的天下。”
“小姐,满口饭好吃,满口话可不能随便说。既然小姐那么有兴致,那我就陪小姐玩玩。”对于苏樱狂妄的口气,让鹰打心里对她提高的警惕。作为一个女人,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那么有魄力,必定是有两把刷子。
“你说吧,要怎么比。”苏樱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抬头看了看鹰。
“我们就来比最简单的骰子,比大小。”既然已经决定了比试一下,他也没有理由谦让,就比他最拿手的好了。
“一言为定。”苏樱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鹰先生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鹰率先拿起盅动起手来,骰子伴随着他的手势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众人紧盯着他手中的骰子,生怕他在骰子里做一点手脚,那就白白让他得到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
‘当——’的一声,鹰将自己手中的盅拍到桌子上:“现在开吗?”
“当然。”苏樱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他眼前的盅:“鹰先生请开吧,正好让大家都见识一下鹰先生的厉害。”
“真的是六个六,太神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掷出过除了六个六以外的数字。”
“出老千,肯定是出老千。我不信,他就从来都没有失过手?”
“鹰先生就是厉害,怪不得一个月之内能赢那么多钱。”
“鹰先生好手法,让我真是佩服。”苏樱站起身,拿起鹰面前的骰子:“这次,该轮到我了。”
和鹰一样的手势,可苏樱摇起来就沉稳内敛得多,仔细聆听着盅内的声音,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将它放下来。
“小姐,如果做不到可千万不要逞强。”鹰好整以暇的坐在苏樱的对面,看着她侧耳倾听的样子,有些不屑:“就算是让你陪我一夜,我也是会很温柔的。小姐不是因为太过害怕而紧张得失了水准。”
“我当然不会紧张,因为我赢定了。”苏樱还以他一个冷冷的笑,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面前的盅。
“三十七点?!”当众人看清了桌上的点数,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本来以为鹰掷出来的点数已经没有人能超越,谁知这位小姐居然能掷出更大的点数。
“你看,她到底是什么办法把一整个骰子弄成了两半?!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不,不可能。”鹰看着苏樱盅内的骰子,有点语无伦次:“你这是犯规!”
“这犯规到底是从何说起?我记得,当时鹰先生只说了要比大小,但是并没有再加任何规定。”苏樱听到鹰的理由,笑了起来:“既然这里是赌场,那么就要愿赌服输,只要我能赢了赌约,那么鹰先生就要做到当时承诺的事情。现在,是到鹰先生实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不,我要再和你赌一盘。”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次他一点都不觉得她漂亮了,反而觉得她的心里更加多计:“这次,我们比小。”
“好,那我们就再比一局。”苏樱将盅子递给他:“依旧是您先来。”
这一次,鹰收起了脸上的痞痞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这次我绝对不会输。”
当盅的盖子再一次被打开,鹰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只有一点。这位小姐,请问还有什么指教吗?”
果然,和苏樱想的一样。这一次,鹰将六个骰子都叠在一起,最上面是一个‘一点’。这样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出手。
“鹰先生过奖了,今天只是切磋而已,指教是断断谈不上的。”苏樱的右手不断的空中上下划动着,有规划的两三秒摇一下,动作比之前那次缓慢得多。但细心的人却发现,盅里的声音开始慢慢变得细微。
“开吧。”看到苏樱将盅放在桌上,鹰开口让她揭晓答案:“希望小姐不要让我们大家失望。”
“没有了!骰子没有了。”
“嘿!骰子真的没有了。都成了一堆粉了,这女人可真不简单,手法不错,身手肯定也不错。怪不得敢一个人来闯‘易堂’。”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鹰才反映过来,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盅,里面本来的六颗骰子现在只剩下了一堆粉末。
“你这个违规,不可能,不可能比我更会赌。”这是第一个多月来,鹰第一次碰到对手,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有点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你一定是出老千的,不然不可能会有人比我更厉害。我不服。”
“哈哈……难道大名鼎鼎的鹰先生就这么点水平?赢不过别人,就说别人出老千?”苏樱现在的表情和当时鹰在赌场时发难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同样带着嘲笑:“如果真的要说我出老千,请拿出证据。不然,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会因为今天的失言而后悔的。”
“女人,你不要太狂妄了。你赢了我只是因为你的投机取巧而已。”听了苏樱的话,鹰觉得倍感熟悉,细细想来,原来是自己当时在赌场里放的大话,知道她这是在‘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鹰先生,无论如何,赌坊最后论的是输赢。现在我赢了你,你自然应该实现当时的承诺,把你之前赢来的所有资产都交出来,然后滚出‘易堂’。”苏樱对于这个输了以后十分没品的男人印象极差,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请问,鹰先生是交支票还是交现金?”
“哼,不过是五千万而已,我一点都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鹰从随手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扔上桌上。
“鹰先生是以为我一个女人家好欺负?”苏樱瞥都不瞥那张支票一眼:“据我所知,您在‘易堂’里赢的钱远远不止五千万,而是有十五个亿那么多。”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要多少我就要给你多少吗?”鹰对于苏樱的话感到好笑:“我看你是个女人,也就花个五千万陪你玩玩儿,权当我在‘天上人间’找了个小姐。但是,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于鹰先生近一个月来在‘易堂’里赚得的钱,我这里都有一份明确的入账出账表,上面明确记载着你每一次,在哪一桌,玩儿了哪些项目,赢了多少钱。”从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了几个毕恭毕敬的手下,将手中拿着的文件上交给苏樱:“如果鹰先生不记得了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一下记忆。”
“你,你到底是谁?”鹰开始对眼前的苏樱产生怀疑:“怎么会对赌坊里的事情那么清楚?”
“大嫂,大嫂真是抱歉,”突然从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大腹便便,穿着体面西装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额头上还挂着大颗的汗珠,还是刚刚才远处赶来一样:“大嫂,不知是您来光顾我们赌坊,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李经理过谦了,我才刚刚在寒少身边不远,消息还没有传到下层,你们不知道也不怪你们。”苏樱看着面前唯唯喏喏的李经理,知道肯定是尉迟寒怕她应付不来,特地吩咐下去的:“不过,就此看来,李经理平时对手下还是极好的,不然,你的手下还不会胆子大到看到漂亮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为了讨好女人,居然还敢拿赌坊里的钱去做人情。”
“大嫂教训的是,关于这点,我下去以后会好好教育我的员工。”李经理见苏樱面上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我刚刚才接到寒少的电话,说是您来了,这才下来迎接。不知道大嫂在我们这里玩儿得是否开心?”
“我听说这里有一个‘赌场高手’,让兄弟们叫苦不迭,正好我最近缺点钱花。所以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寒少可是说了,赢来的钱全给我当零花钱。”苏樱用余光瞥了一眼桌子对面的鹰,看到他惊讶的表情时,满意的笑了笑——她要的就是就是这个效果:“刚才我和这位鹰先生打赌,赌赢了,鹰先生答应把近一个月在赌坊里赢的钱都全数奉还。还请李经理派人将鹰先生的账总结一下,然后让鹰先生全额付款。”
“多谢大嫂,要不是您出马,我们这儿还不知道要怎么请走这个‘瘟神’呢。”李经理听后,开心的眉开眼笑:“请大嫂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属下一定办好。”
“你居然是赌坊里的人,你们赌坊里的人居然算计我!”鹰听了两人的对话,对于自己被暗自的事情十分气愤:“赌坊明明讲究的就是愿赌服输,我赢了你们的钱,你们就千方百计的想要用别的方法夺回来,难道这就是‘易堂’应该做的事情?”
“鹰先生,我在和你下注之前,并没有说明我的身份,只是用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进行赌注。”苏樱看着鹰,这个男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如果当时鹰先生平没有受到旁人的挑唆,也没有觉得自己就是我口中的‘赌神’,那么你自然就不会中计。现在是你自己上钩,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看着鹰越来越灰败的脸色,苏樱就知道自己离完成灰狼派给自己的任务不远了。
“赌坊每天开门迎客,如果你有本事,大可以像一个月前那样,在别的赌坊将你输了的钱都赚回来。”苏樱见鹰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发呆,更是加了一把火:“但是就像鹰先生说的,愿赌服输。之前我们已经说好要将你在‘易堂’赢的钱都退回来,请说到做到。不然,我们是不会将一个没有犯事儿的人怎么样,但是完全有权力将一个欠着赌坊钱不还的人掉进海里去喂鱼。”
“钱都在这里,一共十五个亿,你们都拿回去吧。”鹰在走出赌坊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樱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鹰先生,等一下。”收起支票,苏樱快步追上那个叫鹰的男人。
“这位小姐还有何贵干,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鹰不快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想要钱还不容易,只要你告知我一件事,这张支票还是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将那张十五亿的支票又送到鹰面前。
“你想知道什么?”鹰警惕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戒备立刻明显起来,他虽然是好赌,但不代表他会泄密。
“我只想知道,你在找什么人。”苏樱微微一笑,断定这个男人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十五亿,这是多大的一个数字。足够他奢侈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鹰吃了一惊,头儿将任务散播下来的时候,可是通过几道程序秘密进行的,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知道了去:“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苏樱没有搭话,只是一味的问着:“我想你们那儿派出来的人不止你一个,而且你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人。但是,只要你将消息告知我,你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钱。我发誓,别人一定不知道是你说的。”
“这……”鹰看了看苏樱手上的支票,又张望了下,四下无人:“其实,我们在找一个女人……背上有……”
话刚说到一半,苏樱便看到鹰在自己面前慢慢倒下。吃惊之余,苏樱马上四处查看,但由于天太黑,她没有找到任何人,苏樱上前探了探鹰的气息——已经死了。
在找一个女人?苏樱回味着鹰临死前说的话,背上有胎记吗?虽然已经从鹰那里套出来了一些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对于任务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看来,还是要去下一个任务点。
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苏樱在公共电话亭打了个电话报了警,便消失在人群中。
暗处,一个人影将手中的枪慢慢收了起来。
回到组织,苏樱无奈的将手中的十五亿支票拍在灰狼面前:“好像在找一个背上有胎记的女人,话说到一半,那个人就被打死了。依我看,那个女人和皇甫家族的关第匪浅。”
“我当然知道,那就更要查出那个女人和皇甫家族的关系,”灰狼看着桌上的支票,依旧淡定如斯:“然后,我们才有筹码和皇甫家族谈条件……”
什么条件?苏樱非常想追问下去,但是杀手的职业素养告诉她不该问的事情,越少知道越好。
“苏樱,还要麻烦你继续去寻找消息了。”灰狼好像打定主意要纠结苏樱一般:“我知道另一个皇甫家族的人,在一家同人酒吧……”
“灰狼,如果完成了这次任务你再不准我休假,我一定会找机会把你的毛都拨光,做成烤狼肉!”苏樱自顾自的坐在灰狼的对面,看着这个让自己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灰狼暗地里打了个寒颤:“苏樱,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头的意思。所以,要烤,你还是把上头的boss给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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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