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苏白握紧了手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跑的?”
“警局押送的人到四环桥外的时候,被人占道强行别车,带了逃犯跑了。”陆听一手翻阅资料一边说:“这伙儿人背景很深,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
“别说那么多,跑了就跑了,派一队人去追就行了。陈一聆现在哪儿?”苏白第一反应就是现在还在医院的陈一聆,凶残的拽开车门就上了车。
陆听只回答不知道,心里也隐隐的有了一丝着急。
“让烈星的人去查陈一聆手机的位置,如果关机就强行侵入系统,她现在应该不会被带远。”苏白很肯定,车速再度飚了起来。
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昏暗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医生在五点时分会有一次查房,如果他们是在自己走了之后将陈一聆带出去的,现在恐怕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想到这里,苏白口气变得愈加严肃,“既然对方背景深,那就好好的陪他们玩玩,陈一聆也不是个傻子,她能应付。”
虽然这么说,但是担心还是免不了的。
如果陈一聆没有断腿,那么苏白是决计不会担心。但正因为她断了一条腿,战斗力大打折扣,他才不得不步步小心,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可劫匪又是怎么确定自己已经走了,并且不会半途折返的呢?
苏白在心里暗暗的思索。
陆听在电话对面应了一声,已经和烈星的队员打过招呼,几分钟之内,就查到了陈一聆手机所在的位置。
只是这位置显示的,有点奇怪。
陆听紧紧的盯着坐标再三确认,原本就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抽抽的有些疼,他不敢擅自拿主意,只好报告给了苏白。
“表哥,位置查到了。”
苏白不疑有他,问道:“在哪儿。”
“咱们军区大院。”
“……”
苏白在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在哪儿?”
“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盛家。”
“该死!跟我去盛家要人!”苏白低声咒骂一句。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盛家的人就已经开始对陈一聆下手了,真是不知死活。
盛老头那么多心思,谁知道他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苏白伸手立刻挂了电话,脸色已经黑沉的像锅底,如银鱼般的跑车在原本该直行的车道上强行打了反向,轮胎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直奔盛家而去。
而此时被带进盛家的陈一聆却是一脸淡定的坐在轮椅上环顾四周,准确的来说,她应该是被带进了盛家的正经大院儿。
二十分钟之前,她还差点被一个冒牌的护士扎针迷晕,二十分钟之后,陈一聆就出现在了盛家的老宅里。
坐在充满年代感的盛家大宅里,陈一聆的心不由得一阵阵的打鼓。
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陈一聆实在是不明白盛维宇大费周章又是安排劫匪又是安排迷药的,就是为了请她来老宅里喝茶?
对面的男人面色冷峻,一脸沉默的递给了她一杯茶,清亮的茶汤晃晃悠悠的映出她的脸庞,陈一聆终究是坐不住了,开口问道:“盛哥,您叫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盛维宇皱眉,实在是不耐烦听到陈一聆的声音,但因为是在老宅,又不敢发作,只好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说道:“是我叫人给你下药的,但是我没叫你扎她!”
这女人真是够阴险的,一阵就扎在了自己派去的人的动脉上,当场就给人迷晕了过去。要不是他早就有后手准备,恐怕现在肯定是抓不到她!
陈一聆瞥了一眼他身后,嘴角一勾,道:“盛维宇,这话你就说的不讲理了吧。”
“怎么?”
“你叫人来扎我,难不成我还要坐在那里乖乖等你扎?”陈一聆直视对方表情,幽深的瞳孔中印出盛维宇的脸庞,“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在盛维宇面前,恐怕也只有陈一聆敢有这样的气势了。
盛维宇冷笑一声,冷不丁的伸手触上陈一聆的下巴,轻轻一捏,迫使对方抬头看向自己。
“苏白的眼光可真是不错,这骄傲的小模样连我都有点动心了。”
“……”
危险的语气一瞬间在两人身边散开,藏着极为隐秘的信号。陈一聆眼眸一缩,拍开了盛维宇的手,“盛哥,这玩笑可开不得。”
盛维宇这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陈一聆也不得不承认,盛维宇确实是和自己在同一个军区大院里一起长大的。
这一点,想忽略都不行。
“有话就直说,到底想干什么?”陈一聆皱眉,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话,你得问爷爷。”盛维宇直起腰,转身重新回了沙发旁,坐了下去。
他刚刚坐下,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嗓音,黑色的中山装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处,正是盛家的家主,盛凛天。
“哟,陈丫头,这腿是怎么了?”虽然是凌晨五点,但盛凛天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疲态,反而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从楼上走了下来。
陈一聆心里顿时一咯噔,有些摸不准他们的意思了。
如果只是盛维宇叫自己来,那恐怕就是为了她曾经参与目睹的那起案子。
可是如若是盛凛天叫自己来,那其中必定有诈。
她丝毫不会相信,一个军区首长同时又是自己的长辈会在凌晨五点用绑架的手段,邀请一个小辈来家里做客。
这听起来也未免有些太玄幻了!
虽然心里此时是一片凌乱,但陈一聆仍旧保持了面上的镇定,微笑道:“盛爷爷,您老精神可真好。”
“老了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盛凛天从楼上下来,慢悠悠的踱步,坐在了盛维宇的身边,浑身散发出的有容乃大的气度是他们这些小辈所无法比拟的。
“盛爷爷哪里话?”陈一聆微笑,面上也露出一丝好奇,“您这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盛凛天一眨不眨的看了看陈一聆,将对方看的是一阵毛骨悚然。这才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想从中牵桥搭线,给你和维宇做个媒,你看怎么样?”
“什么?!”
两声惊讶一瞬间就在屋内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