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绿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小姐,奴婢听下人们议论,说雪儿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地不错,她手下的丫鬟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儿,都会去求她,能帮的她一定会帮的。”
听了绿竹的话,靖筠不禁失笑,这个绿竹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什么呢?难道怕自己害死庄靖雪不成?这绿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算自己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啊。靖筠本不想多说,但是绿竹一心一意的对她,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她结了疙瘩。于是,靖筠沉吟了下说道:“绿竹,你是担心我会伤害到靖雪姐姐吗?”
“啊?”听到靖筠如此说,绿竹有些惊讶的看着靖筠,仿佛没听明白靖筠在说什么似的。
“难道不是吗?靖雪姐姐很善良,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对她。”靖筠也有点惊讶了,但还是又解释了下,然后接着说:“绿竹,你担心什么完全可以说出来啊,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放心,我是不会生气的。”
在弄明白靖筠说什么后,绿竹真是哭笑不得,自家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呢?于是她赶紧解释道:“小姐,您误会奴婢了。奴婢不是担心靖雪小姐,而是担心您。”
“担心我?”这下轮到靖筠不理解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姐您心地善良,于是能忍则忍,从来不肯过多的去责罚别人。我是怕您听说靖雪小姐是个还不错的人,心软了不肯算计她,所以想提醒您一下。”
难道自己在绿竹眼里就这么纯洁吗?靖筠有些无语,不过再想想也是,自己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做事讲理讲据,尊重人权,从不过多干涉她人,也从不无理责罚她人,从彩虹到萧泽怡。再到那些招惹过自己的虾兵蟹将,自己从来就是宽容处之,难怪绿竹会担心自己。
但是,绿竹怎么知道自己要算计靖雪呢?
“绿竹,我说过我要算计靖雪姐姐吗?”
“小姐,您让奴婢去打探靖雪小姐的事,难道不是想利用她来破这个局吗?”
“你还真是长了一颗玲珑心,那你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靖筠被绿竹逗乐了。
“这,小姐。奴婢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呢?不过奴婢真是觉得靖雪小姐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才怕您心软的。”
“唉!”靖筠长叹一声。说心里话,她对自己弱智的小算计安排是在没什么信心的,但是为了靖瑶她不得不去试一番。
还有就算靖雪是个口碑不好的,只要她没伤害过自己。让自己去算计她,自己都会有点罪恶感,更别说大家对靖雪的评价还不错。看来自己真是一朵单纯的小白花啊,也难怪绿竹会想到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靖筠也不是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靖瑶,和靖瑶商量下解决办法,但是凭她对靖瑶的了解,她觉得已经对庄家绝望的靖瑶一定会以此时为要挟,牺牲她自己的幸福为靖筠自己换一门好的亲事,所以靖筠绝对不会告诉靖瑶这些的。哪怕对这样做的后果。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猜测,自己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算了,就自己试着去算计一下吧,虽然自己常看的古言中,那些个古代人都厉害的不行。自己一个现代人都表示非常佩服,但是自己也不能因此因噎废食,还是得壮着胆子小试身手一次。
这边说道冰香被靖筠赶出屋子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每日还是真兢兢业业的做着她自己的事,再也没做出什么逾越的事。靖筠也好似忘了对冰香的不满似的,每日还是对她亲亲热热的,除了没提出来让冰香进屋以外,其余的一切似乎和原来也没什么差别。
此时虽说是春天,但偶尔有一天也会惹得如初夏一般,正如今天,冰香趁着大家打盹的时候,偷偷溜出了靖筠的院子,去了靖雪那里。
靖雪本来已经要睡着了,此时却被凤儿叫醒了。
冰香打量着靖雪房中熟悉的饰品,看着睡眼惺忪的靖雪,想着靖雪身边的丫鬟以后能跟着她享尽荣华富贵,冰香就觉得肝儿疼,本来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干妈和靖雪小姐都已经答应自己,等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就可以来伺候靖雪小姐了,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竟然被派去伺候靖筠那个没前途的小丫头了,她的荣华富贵啊,她的安逸生活啊全部都被毁了。
靖雪一睁眼,看见的正是不知在哪神游的冰香,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想到前几天自己替她出头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靖雪就觉得来气。所以此时见到冰香,靖雪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你不是投靠新主子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靖雪冷冷的对冰香说道。
冰香知道今天自己来,靖筠定是不会高兴的,所以她有心里准备。于是冰香并不慌乱的跪在靖雪面前,小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只是奴婢前些日子在庄靖筠那里表现得太嚣张了,所以奴婢不敢再得罪她了,她若是告到夫人那里,夫人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偏向奴婢的。奴婢被责罚了倒无所谓,就是不能帮着小姐和夫人探听她的消息了。”
“你少糊弄我了,她那里有什么消息值得探听?我就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她们一回来,母亲就如临大敌似的。不就是让她们在家里再呆几年吗?反正她们迟早会嫁人的,晾她们几年,等到她们嫁人了,不就行了吗?”
靖雪在这里抱怨蒋梦蓉,冰香却不敢接话,主子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敢过多猜测。虽然她也觉得蒋梦蓉把自己派到庄靖筠那里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她也不敢说出来啊。
凤儿却是开口劝了劝靖雪:“小姐,话也不是这么说。想当年这个冯姨娘多得宠,多嚣张啊。为了争宠去陷害夫人,好在老爷公正,将冯姨娘禁了足,将这两个女儿送走了。虽说这事事隔多年,但难保她们不会怀恨在心。现在她们长大了,万一再惹出点什么事端呢?所以夫人防着点她们是对的。她们若是肯安分几年,夫人给她们安排门好的亲事把她们嫁出去也就皆大欢喜,她们若是不肯安分,夫人也不能轻饶了她们啊。所以冰香在那里盯着是对的。”
对着靖雪说完,凤儿又劝冰香道:“冰香,我都劝过你好多次了,我知道你心气高,只想来伺候雪儿小姐。但是既然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难道不应该认真去完成吗?反而总是惹事,惹得靖筠小姐反感你。你看冰宁就比你聪明得多,一直安安分分的。所以你还是学乖点吧,千万别让夫人知道你做了些什么,那样夫人她会对你失望的。”
冰香听凤儿提到冰宁,一脸不满的说:“别提她,她就是胆小怕事。我看她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说实话,冰香还真是不了解自己那个姐姐。从小就是安安静静的,做事小心翼翼的,沉稳有余勇气不足,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让她去看着靖瑶。
靖雪见冰香越扯越远,就不耐烦了,自己还困着呢,这没眼头见识的丫鬟却在这里聒噪个不停:“冰香,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靖雪问完话,冰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是来告密的。
原来冰香虽被靖筠责罚不允许她进屋,但是她却没放弃随着盯着屋里的动静。
就在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她发现绿竹和绿萝鬼鬼祟祟地进了靖筠的房中,特别是绿萝,进屋前防贼似的左左右右看了个够。冰香很好奇,于是就到了门口想看看自能能不能听到什么。
此时夜已深,丫鬟婆子们都已经睡了,所以冰香也没什么顾忌,就直接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偷听起来。幸运的是,屋内的几人说话声音都不小,所以她们的谈话隐隐约约都传到了冰香的耳朵里。
这一听,还真让冰香听到了一些信息。原来她们在讨论宴会那天将要出席的贵人们。一开始冰香还满是不屑,真是没见识的,在京城带着,请几个官员的和他们的家眷,这有什么稀奇的,听了几句冰香觉得没意思想离开,却听到他们提到了马英杰。
马英杰?这让冰香很意外。马英杰这个人,冰香可是不陌生。因为他是靖雪小姐的心上人啊。自从前亮年靖雪小姐无意中见过马英杰后,就对他念不忘,后来靖雪小姐大一些的时候,又读了不少马英杰的诗词,更是对马英杰神往。
夫人一开始也是默认靖雪小姐的芳心默许的,可是后来不是为何,夫人却变了脸。勒令靖雪小姐不许再提马英杰,为此靖雪小姐伤心很久,但是拗不过夫人,只得暗自伤心。这本来是件很私密的事,但由于冰香和凤儿的关系很好,再加上靖雪也比较看重她,所以她倒也知道一些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