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知道妹妹心里委屈,她心里更加难过,以前对妹妹的些许不满,在此刻都化作灰烬了。
“筠儿,你怎么了?”靖瑶走到靖筠面前,轻声问道。
靖筠抬起头看了靖筠一眼,只是说了一句我没事,便独自向前走了。
靖瑶见靖筠没理自己,心里更加难过,但妹妹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勉强妹妹。于是她问跟在靖筠身边的绿竹道:“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瑶儿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昨天您走后小姐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没吃。早上小姐也没说一句话,奴婢也不敢问她。”
听了绿竹的话,靖瑶无奈,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跟在靖筠后面走去。
这一天,靖筠都神色恍惚的,好不容易捱到了学完规矩,靖瑶为了让靖筠高兴,主动提出去给庄老太太和蒋梦蓉请安。靖筠听到靖瑶这么说,心里更加难过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更阴沉了。靖瑶见自己的建议并不能哄妹妹高兴,更加茫然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摸不清靖筠的想法,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过最终她们也没去请安。
各自回到屋里后,靖筠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个小心翼翼的靖瑶了。看着靖瑶,靖筠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玻璃渣了,而且自己的压力也很大,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轻松一些。
“小姐,那个冰香也太可气了。”见靖筠回来了,绿萝迫不及待的对靖筠抱怨起来。
“绿萝,你怎么这么没眼力界?你没看到小姐心情不好吗?还要凑上来烦小姐。”绿竹跟着靖筠出去一天了,所以她更知道靖筠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于是便出言喝住绿萝,不想让绿萝再烦靖筠。
“绿竹姐姐,我不是气不过嘛。”绿萝见绿竹训斥自己,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靖筠被绿萝嘟囔的心烦。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说吧,冰香又怎么了?”
见小姐发话让自己说,绿萝冲着绿竹吐了吐舌头说道:“刚才奴婢去库房领东西,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冰香,她正在和靖雪小姐的大丫鬟凤儿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奴婢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挨打什么的。奴婢见是她在那里,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没想到那个凤儿对着奴婢就是一通骂。什么乡下回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之类的。奴婢一生气。没理她们就往回走,谁知奴婢没走多远,便听到凤儿在那里说,打人粗鲁什么的。后来奴婢一想。定是那冰香被小姐打了后,不服气,去和凤儿嚼舌根去了。挨了自家小姐的打,不反省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反而到处嚼舌根儿,您说她气人不?”
绿萝劈了啪啦说了一堆,靖筠也没仔细听,知道这其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后,靖筠便命绿萝她们下去了。
到了晚上。冰香又来靖筠屋里,靖筠屏退其他人后,冰香又给靖筠跪下了了。冰香有些无辜的问靖筠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小姐发了这么大脾气。
靖筠冷笑着说道:“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不愿意再说一遍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这小庙也容不得你这大佛,明天我就去和母亲说一声,请她给你令谋高就吧。”
冰香听靖筠要赶自己走,这才真正有些慌了,她倒不是怕离开靖筠这里,虽然她巴不得自己能早点走,但是蒋梦蓉交给她的盯着靖筠的任务她不能不完成啊,若是蒋梦蓉知道她因为恃宠而骄,不好好盯着靖筠,反而惹怒了靖筠,那她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的。她以为靖筠软弱可欺,不敢赶走自己,没想到靖筠却是没多说一句话就让自己走,于是冰香不停的给靖筠磕头,连声说道:“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没有不把您放在眼里,昨天奴婢不应该把您一个人丢在外面先走了,奴婢该死,您饶了奴婢吧。”
冰香以为靖筠是因为昨天她把靖筠一个人扔在外面自己去蒋梦蓉那里而不高兴,这才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
“你敢说你没有瞧不起我吗?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是不是瞧不起我?回来后我不高兴打了你,你不好好反思认错,却去找凤儿嚼舌根,这是不是瞧不起我?”
冰香听靖筠这么说,脸色都变了,她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去找凤儿诉苦。这苦虽诉了,但当时她没拦住凤儿,让凤儿又惹了绿萝,这下,她可真是完了。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和凤儿是好朋友,所以奴婢才想着去和凤儿诉诉苦,哪知道凤儿这个火爆脾气,正好遇到了绿萝妹妹,于是讽刺了绿萝几句。小姐,您就原谅奴婢吧,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靖筠听她说完,更觉得心烦,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真的把冰香赶走,所以决定见好就收,对冰香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从今天开始,我屋的事你就先别管了。等你什么时候彻底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我再让你进来。”
冰香听靖筠说完,这才松了口气,只要靖筠不赶自己走,自己就依然可以监视靖筠,完成夫人交代的事。于是她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靖筠满身疲惫,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靖筠便醒来了。休息好了的靖筠,脑子也清楚多了,仔细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改变靖瑶的命运。自己总不能直接去告诉庄老太太和庄鹤文马英杰有问题吧?再说,就算自己这么说谁会相信啊。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的靖筠打算今天学完规矩后,去蒋梦蓉那里坐着,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套出什么话。
从赵嬷嬷那里出来后,靖筠拉着靖瑶一起去给蒋梦蓉请安。靖瑶见妹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也很高兴的答应了靖筠。只不过她看着在妹妹身边的冰香很是碍眼。她以为就是冰香欺负了妹妹,妹妹才生这么大气得。但因为冰宁平时对自己很不错,她也不好过多责骂冰宁的妹妹,所以靖瑶总觉得很憋屈。
靖筠虽然免了冰香她屋内的活儿,但是外出还是带着冰香的,她不能让蒋梦蓉看出什么,既然冰香不敢跟蒋梦蓉说自己打了她,不敢让蒋梦蓉替她出头,那就证明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自己,蒋梦蓉定是给她交代了什么任务。那么只要自己带着冰香出门,蒋梦蓉应该不会觉察出什么。
快到蒋梦蓉那里的时候,靖筠意外的看到了靖雪。应该说,靖筠感觉到靖雪是专门在等她的。
靖筠不动声色的跟着靖瑶向靖雪见了礼,靖雪冷哼一声说道:“冰香,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有这么清晰的手印?被打了了吧?”
靖雪这是要给冰香出头吗?靖筠面色也发冷起来,这庄靖雪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前两天自己虽然打了冰香,但是自己人小力气能有多大,冰香的脸虽说当时肿了点,但第二天就已经好了,所以现在庄靖雪这么说,明摆着就是挑衅。
冰香可不想让着两人在蒋梦蓉这里闹起来。于是用乞求着看着靖筠,意思让靖筠不要和靖雪闹起来。
靖筠当然也不会傻到为了个丫鬟和嫡姐闹起来,于是她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靖筠没说话,冰香非常感激的看了靖筠一眼,忙开口道:“奴婢谢谢雪儿小姐关心,奴婢的脸没事。雪儿小姐是要去给夫人请安吗?”冰香既不能说自己被打了,也不能说自己没被打,站在两个小姐面前很是头疼,然后她又向凤儿投去求救的目光,凤儿看这冰香和昨天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猜到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自己本是煽动主子为冰香撑腰出气,但现在冰香明显不需要这些,虽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快但也没多说什么,忙去劝庄靖雪:“小姐,您看这时候不早了,您今天的事情还没干完呢,咱们是不是先走?”
靖雪看着冰香和凤儿眉来眼去的,就知道这是冰香求着凤儿来劝自己别多说话了,于是立马不高兴了。自己好心好意替冰香这个丫头出头,没想到她胳膊肘往外拐,居然要驳自己的面子,于是靖雪没理冰香和凤儿,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庄靖筠,你下手也真够狠的啊,自己的丫鬟都打成这样了。”
靖筠看着个嫡姐不肯放过自己,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姐姐,筠儿知错了,筠儿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大了些,以后筠儿会注意的。”
靖筠坦然的道歉,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靖瑶看着妹妹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她又不想和靖雪闹不愉快让妹妹生气,强忍着心酸,而靖雪见靖筠居然没顶撞自已一句就忍了所有的错,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哼了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