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姐妹俩倒完茶进到主屋之时,萧泽宸正在和萧爷爷谈姐妹俩的事。姐妹俩给他们上完茶,萧爷爷便开口道:“你们也别出去了,在这听着吧。”
萧爷爷说完,萧泽宸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接着说:“后来事情终于问清楚了,我叔祖母也姓庄,和这姐妹俩也算得是同族亲戚,也就是说她应该算是你们的堂姑祖母了。”说完,看着姐妹俩,又喝了一口茶道:“至于京里的情形,打探消息的一时也没回音,我祖母,哦也就是我叔祖母得知你们的情况很是揪心,不愿等打探消息的回来,命我速速接你们回去,先在她那儿住着,待京里有了确切消息再做打算。”
靖筠听了萧泽宸的话心里嘀咕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是叔祖母又是堂姑祖母的?这关系怎么论的?掰手指头也数不出吧?虽然辈分有点听不明白,但靖筠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堂姑祖母萧老太太,见她们可怜,急切地要接她们过去住。
想到这,她又嘀咕了,那个什么祖母,是真觉得她们可怜要接她们吗?还是她们对于老太太有什么利用价值?不是靖筠小人之心,实在是她被王婶儿和村长吓怕了,所以表面上对她们的好的人也不一定可信。
靖瑶略微沉吟了下,看向萧泽宸开口道:“萧大哥的意思是堂姑祖母要您带我们去嘉城等京城的信儿吗?”
“对”萧泽宸点头道。
“可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要不我们等到京城有信儿再说?如若能回京,我们定会到嘉城向堂姑祖母道谢,如若不能回京,还请堂姑祖母安排我们姐妹回祖宅,我们本应去哪儿的。”
“你们就不用推辞了,我来的时候祖叔母再三叮嘱一定要把你们带回去,还让我们先快马过来,让你们准备下,过几日嘉城就会来人接你们了。”
叶博文早就想说话了,但萧泽宸一直在说,他也不好插口,此时见萧泽宸说完了,靖瑶正在犹豫,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道“二位妹妹别客气,萧大哥叔祖母是很好的人,我也在他家住呢,她一点都没嫌我,你们是亲戚,她更不会嫌弃你们的,而且去嘉城住,京城来消息了你们也好商量啊。再说了,要道谢就要早点去,别等到最后再去一点诚意也没有。”
靖筠见他唠唠叨叨地有些好笑,不过他讲的倒也没错,反正不管靖瑶想不想走,她是想走的,能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赶紧离开,管它前路是刀山还是火海呢,哪能想那么远?再说万一前方是康庄大道呢?
“姐姐,我想去看看堂姑祖母!”于是她一脸期盼地看着靖瑶。
其实靖瑶也是想走的,她也想不出留下来的理由,就凭柱子对她的一点点情愫吗?就算她能留下来,那妹妹呢?她的愿望就是带妹妹走的。所以当她听到萧泽宸说堂姑祖母再三叮嘱要把她们带回去,还专门派人来接,便也放下心来。
“那我和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靖瑶在此先谢过萧大哥和叶大哥了,若不是你们几次相救,我们姐妹也不会有何亲人见面的一天,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等到了嘉城,靖瑶、靖筠再想堂姑祖母道谢。”说完,靖瑶拉着靖筠到萧爷爷对面站住,然后给萧爷爷跪了下去,见靖筠呆站在那里,使劲儿拉了下靖筠的手,待靖筠也跪下了,开口道:“萧爷爷的恩情,我们姐妹也不敢相忘,这段时间萧爷爷对我们的好,我们也只能在心里感激了。”
说完,靖瑶拉着靖筠给萧爷爷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爷爷见她们这般,赶忙站起来,亲手扶起了姐妹俩,开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夫不是说了吗,你们做好家务就算报答我了,你们来这段时间,我也是轻松不少,屋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靖瑶做的饭也好吃,我的日子过得也省心不少,你说我还要你们回报什么呢?”
姐妹俩听了萧爷爷的话心里异常感动,也不再多言,就这样,几人又说了些细节,商议好等嘉城的人到了,姐妹就启程去嘉城,说完这些萧泽宸和叶博文就离开了,说是去天行镇等嘉城的人。
萧泽宸和叶博文二人走后没几天柱子再一次来到萧爷爷家看望姐妹俩。萧爷爷见柱子来了,便对姐妹俩说:“既然决定走了,就和柱子把话说清楚吧。我看他对你们还是很上心的,他为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也清楚。我出去一下,你们就在我这里谈吧。”说完萧爷爷便走了。
待萧爷爷出去后,靖瑶把柱子让进萧爷爷的屋里,让柱子做到书桌前,给他上了茶,便开口告诉了柱子萧泽宸说的那些话。
柱子听完后,拿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嘴里喃喃道:“要走了?终于还是得走了。”还没等靖瑶再说什么,柱子猛地一起身,手中的茶杯没握住,砰地一声摔倒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四溅,溅了柱子一身水,也溅到了靖瑶和靖筠的身上。
柱子也顾不得尴尬,快速走到门口,忽又站住,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靖瑶,说了声我先走了,便逃似地离开了。
姐妹俩面面相觑,靖瑶见柱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酸,眼泪顿时流了出来。靖瑶轻叹一声,上前轻轻抱住靖瑶,靖瑶把头埋在靖筠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姐妹俩就这样相互支撑着,靖瑶的哭泣声在这空旷的屋内显得尤为凄凉。
靖筠心里也沉甸甸的,柱子的心意她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柱子不敢奢望能娶到靖瑶,不敢“吃天鹅肉”,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所以他才会几年如一日地坚持看望靖瑶大事小情都会帮她们去做,他才会在靖瑶晕倒时不假思索地抱起靖瑶送她回家,他才会在靖瑶被茂哥儿和小混混欺负的时候怒气冲冲地找他们算账,他才会在得知以后连这样默默地看着靖瑶都不可能了的时候失魂落魄地离开,那份情,谁能不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