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力量的强大,秦抒也是见识过的,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她不能在查清事实之前让他找到自己,至少要水落石出,确定沈渊是敌是友……但就目前来看,自从那块金怀表掉落,秦抒就在跟自己心理暗示,沈渊,或许根本不值得托付……
她提起包,匆忙离开了这家小店。她回复孟颐川,要好好想想。等到她离开孟颐川的视线范围,又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干脆答应。
孟颐川告诉她,让他那位手下帮忙没有问题,但是他不是上帝不是慈善家,而是个商人。秦抒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要收获相应的回报。否则,这就是施舍,而不是交易。
他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秦抒非但没觉得为难,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获利是商人本性,如果他什么都不要单纯帮助她,那才是真的有鬼,别有用心。但是孟颐川的条件又很奇怪作为法律顾问进入市的孟氏分部,给他打工三个月。秦抒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她这样的思维模式惯了,一时不敢细想他的目的是什么,只好推脱再想想。可是时至今日,安知沈渊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她在外面游荡朝不保夕。就算她高看了自己,沈渊根本没有要找她的意思,这样最好,然而她还有别的出路去查清七年前的疑案吗?
卷宗翻过了,其他参与者问过了,除了母亲断断续续失去理智的语言,她找不到任何线索。她学的不是刑侦,出身更不是警校,如果是这样倒还好,至少有资源有人脉,撬动亲朋好友帮忙留心。
案件蒙了尘,会让仅剩的大白于天下的机会渐渐消解。而现在距离父亲失踪已经将近七年半的时间,留给她的机遇已经不多了。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秦抒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把绳子系在码头上的一叶小舟,茫然随着波涛漂来漂去。从在华严当了几个月的大爷,再到沈渊的实习女友,实习过程甚至不满一周,就落得个奔逃躲避的下场。现在,她又为了家里人,不得不再向孟颐川屈服了。
真是,唉,活得好生没骨气。秦抒这几年就是处在不停的屈服和被屈服的过程,就算自己意识到了,也无能为力。被隋雨溪称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有怕的东西,就是羁绊太多。表面活的潇洒,实则每天都在为了一个独特的目标活着。
这么一说还有点可悲……
希望这次交换,能够取得理想中的结果。
可惜还没等到结果把自己包裹好了主动送上门来,她的朋友突然出事了。不,不是出事,客观说来,是闹事。再往大了说,还有一个词可以概括一切东窗事发。
没错,就是东窗事发。事情的导火索,归根到底,还是那个不靠谱的田荧琪。自从隋雨溪知道了“深度”酒吧之后,就常常多加留心,当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娱乐场所罢了,层次高一点,消费水平高一点,装潢华丽一点,谈生意的人更喜欢去一点……除此之外,别无长处,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特色。
这天隋雨溪约了田荧琪去逛街,顺便,端午要到了,回不去家的两个人准备商量商量,跟秦抒一起,仨人再过一个异地团圆的端午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如果没有她们,秦抒恐怕又要伤心伤得动了筋骨吧。虽然秦抒的伤心不放在脸上放在明面上,可是了解她的人,因此会觉得更加心疼。
两个人顺着街道慢慢溜达,粗线条的田荧琪没注意,这条路是要经过酒吧街的,还有中心黄金位置那家她曾经跑去酩酊大醉的酒吧“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