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抢在张良前面开口道:“沛公一路西行,斩关夺将,同样劳苦功高,你我本为兄弟,近几日,皆受小人蒙蔽,这才做出令人啼笑之举。
如今事情讲明,误会消于无形,心中甚是畅快。
但,先前籍行事莽撞,惊扰了我兄,还是过意不去,恰巧近日籍新得一异宝‘白玉马’极为精美,实在喜爱,除了籍之外,就连叔父亚父都不曾闻听,愿与沛公共观之,送与吾兄做赔罪压惊之礼!”
王庆说着,将腰间佩剑解下,放在案子上,起身走到刘老三身前。
刘老三也从席上站起,脸上带着赔罪的笑道:“若说赔罪,也应是刘季与将军赔罪,若非将军力战秦军主力,刘季怎能先入关中?
只恨刘季听误信小人之言,险些闹出误会,幸得将军深明大义,这才没让小人得意。
刘季此次前来,带白璧一双,欲献将军,玉斗一对,欲与亚父,以表刘季心意,还望将军亚父不弃。”
说着就准备让张良出去取出,却被王庆笑着拦住挽住手道:“沛公赠如此厚礼,籍就更不能不出‘白玉马’,且随我一起去取了白玉马,再来把酒言欢!”
说着搀着刘老三就往外面走。
范增见到项羽这番模样,心中更是悲苦,怎能这般不分形势,认不清敌我!
项籍还是年幼啊,被这泗水亭长,轻易的就给哄骗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阻止,却也知今日已无法留下刘三,只能是看着他二人亲密,心中各种负面念头翻腾。
刘老三与项羽相识两栽,一起领兵打过不少仗,知道他是极为骄傲的人,不肯做背地里害人的勾当,并且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先前既然与自己说了误会解开,就必定不会在在这个时候找麻烦。
此时这般相邀,想必确实是有异宝白玉马要送与自己,又见他邀请甚是真切,担心贸然拒绝会引起他发怒,而且又见项羽佩剑在案上放着,并没有佩戴,心中更安,觉得即便是随着一起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他素来是一个极度惜命的人,虽然如此想了,还是想要找办法推辞,能不去则不去:“不若拿出来共同观赏……”
这话刚出口,刘老三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刚刚项籍还说那异宝白玉马就连项伯和范增二人都不曾得见,因此才邀自己前去秘密观赏,自己此时说拿出来,让众人皆能见到,显然是不对的。
拿眼看项籍时,果然见其面露不悦之色,步子也因为自己的话而停下,想似是有话要说。
却听一旁持剑的项伯笑道:“羽儿何时得到此异宝,怎地连叔父不都曾得知?我这次可是要跟着沛公饱饱眼福。”
王庆心中冷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道:“既然叔父要观看,那就一起前往吧。”
说完见张良也有开口之意,不由的面色微变,瞪起了眼睛,一副要发怒的样子。
张良是个明白人,不敢真的惹怒项羽,担心会适得其反,又见有项伯持剑相随,也就不再多言。
而刘老三,有了项伯相随,心中最后的顾虑也尽数消失。
范增此时正满肚子气,自然不会跟过去看什么异宝白玉马,而项庄,有了先前左右难做之事,这个时候正是避之不及,王庆不招呼,自然不会主动往上靠。
王庆说了请亚父好好替他款待子房之后,就带着刘三与项伯,三人一同出了帅帐。
“沛公!”
走出不远,一个持戟拿盾,生的五大三粗的男子略带惊喜的喊了一声,不过这这惊喜只持续了一瞬,马上就变成了惊疑,显然是没有想到,沛公居然会和项籍这样亲密。
虽然如此,他还是一刻不停的小跑过来,不等护在外围的楚军将士持戈呵斥,刘老三就已经开口阻止:“樊贤成君,我与项王共赏异宝白玉马!你且住,不必跟随而来。”
这人正是刘老三的连襟樊哙,屠狗练出了一身的好本事,因军功被赐爵为卿,得贤成君的封号。
樊哙放心不下,却也知道不能乱来,又见沛公他二人甚是亲密,没有敌对之意,因此也就依言留下,看着他们一起往后面不远处一个建筑走去。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刚好见到在帐篷里尬聊不下去走出来的张良以及范增二人,就迎上去,往一旁走走,避开范增询问发生了何事。
张良简明扼要的说完,樊哙沉默了一下道:“不妥,我还是要过去看看,即便是不能进门,在门外守着也好,此时处于项籍那小儿军中,虽有项伯跟随,也不可不防!”
张良转念一想觉得樊哙所说有理,和范增说了一声要往那边去,范增知道他们即使过去也进不去门,加上之前受的气还没消,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带理不理的随便应和了一声,张良就和樊哙以及过来的夏侯婴、纪信、靳强四人一起往那边过去。
从帐里走出的项庄,见状想了一下,带了十几个兵卒,也随之而往,后面跟着慢慢悠悠心里一个劲想着‘竖子不足与谋’的范增。
王庆邀着二人走到这这处鸿门最好的宅院,这是项羽在这里的临时住所,是个三进的院落。
临进入时,和刘老三不约而同的回首望去,见到张良樊哙等人过来,刘老三笑道:“这些家伙,真是小心的过头了,我与将军皆为兄弟,同来观看异宝,他等还要跟来……”
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十分好用,也更为安心了,有项伯跟随,再有自己的连襟几人守在门外,项籍这个竖子纵然有心想要对自己不利,也不会得逞。
王庆看着赶来的几人并不恼怒,反而有种微微松口气的感觉,面上却带来一份不快道:“把我看作了什么人?这般赶过来,莫非是要防我对沛公不利么?”
刘老三是个能屈能伸的,陪笑道:“我这就将他们赶回去!入它母的,怎地这般没眼色!”
王庆微微哼了一声道:“走吧,不用理会他们,你我兄弟,自作自己的事,他们爱来,那就在门外守着吧!”
说罢,再度往里面走去。
经过这一会儿的耽搁,张良等人,离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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