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大门口,桥十领着别院一些管事已经在外面迎接,而那个被张承天伙同桥贝讹诈了银两的桥十五也位列其中,当看到他们三人随着家主一同回来,却也不敢作声。
“什么?我们连夜骑马赶回枫树村?”张承天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懵了。
而还没有解决不会骑马的问题,另外一个消息又让张承天更加的暴起,桥婉去马棚选马,这擅长骑术的桥大小姐一眼就相中了他刚买的那匹汗血宝马,她准备骑这马回去。
对此张承天可不敢声张啊,刚才在桥婉那里刚触了霉头,还差点挨了大小姐的一百板子,哪里还敢去说战马是他的私人坐骑,这真是流年不利啊。自从见到这个桥婉,张承天接二连三就遇上不称心的事情,他暗道是不是老天给他开了这么个玩笑,派来桥婉这个丫头专门针对他。
不会骑马,战马被征,可也没有办法,张承天只得和几个不会骑马的杂役步行跟在队伍里面,前往枫树村。
而今晚桥祥的运气似乎不错,因为他是内府的信使,家主桥三泰竟然派他骑快马疾奔先回去报信,通知相关人员前来开会。
张承天步行随着一辆马车往前走。这马车上只有家主一人,据说刚才队伍在淮南城遇袭,桥三泰差点殉命,还好一块木板挡住了那刺客的无刃刀锋,他因此也受了点伤,而那些刺客共有六人,三个当场被众院卫和孙策杀死,也是因为桥三泰受伤,才让其余几人逃走。
在淮南城遇袭,桥三泰异常愤怒,在自己的地盘都差点被人刺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所以他本想在别院住一晚再回内院的计划也取消,连夜赶回枫树村,准备召集人手搜捕这些刺客。
无刃刀?张承天听到刺客们使用的是这种兵器,想起在枫树山上遇到的那个蒙脸大汉,就猜测这些杀手是地狱门所派,可惜他此时地位甚微,不能在高层特别是桥三泰面前说上话,一时间未能将这情况上报。
他一边走路,一边睁着眼睛看着前面那匹白马上的窈窕身影,暗自吞了吞口水,这桥婉身材真是棒。全身白衣,长发披肩,头上束了一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腰间挎一把长剑,骑在白色的骏马上更显得婀娜多姿,犹如仙女一般。
可那桥婉有时候也回头看一下马车,不经意瞥视到旁边步行的张承天,眼神里又带着点冰冷,只轻轻一扫视,脸上就浮现嗔意。
这时车上垂帘掀开了一块地方,桥三泰透出头望了望天色,看到与马车随行的张承天,竟先对他打了招呼:“小伙子,你不会骑马吗?”
要说是其他人这样问,张承天可得掩饰一下,说走路比较舒服什么的胡扯一通。可他觉得这桥三泰不像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主那样,在下人面前总保持一副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那种人,遂客气的道:“太爷,我不曾习练马术,还不会骑马。”
江南很多人都不懂马术,对于张九儿不会骑马桥三泰也不以为然,接着道:“桥九供奉信中说起你,说你灵活多变,脑子好使,你以后好好的干,桥家不会亏待你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你搞了一个聘任制员工出来,指不定哪天你小子会炒了桥家,那这里就少了你这么个机灵可使唤的人了。
张承天暗自好笑,等家主大人你回去听了兰溪城保卫战以后,你那时就会傻眼吧,难说会千方百计将我套在桥府里面,或者就觉得这聘任制员工合同的期限写的太短了点。
“太爷,据说你们在城里遭到了刺客的偷袭。”张承天不敢在桥府家主面前太过张扬,捡重要的事情说道。
桥三泰脸色一变,说道:“这是我连夜要赶回枫树村的原因。”
张承天望了一眼桥三泰,说出一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道:“太爷,这步行走路到枫树村还挺远的,我可不可以上你车里歇一下脚?”
桥三泰愣了一下,想了想轻笑道:“桥九真没说错,你果然是不同凡响,上来吧。”
张承天上到马车,一眼瞧见车里小木桌上摆放着几把砍刀,惊异道:“无刃马刀,地狱门!”
“你认识这些兵器?”桥三泰冷冽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尽管他有意收敛,可还是掩饰不掉他眼神里的那股子冰冷,看样子他对于差点丧命于这种兵器还难以释怀。
张承天笑着抬起头,露出一双精光璀璨的眸子。笑着对桥三泰道:“何止认识,还和他们交过手。我在内府还存有一把同样的兵器。”
桥三泰视线在张承天身上扫了一遍,满脸的疑惑,说道:“你和他们交过手?”
张承天不管他疑惑的眼神,拿起一把刀,席地而坐,对着他道:“太爷,内府前段时间也出现了这些杀手的踪影。这些人来自杀手集团地狱门,回到村子后桥九叔他们肯定会向你汇报。”
“好,就怕不知道他们是谁。”桥三泰咬着牙道:“知道了他们的情况,我们才不会那么被动。”
张承天脑瓜子一转,便知道桥太爷并不知道前几天内府发生的一些事情,肯定也不清楚这些刺客不是为他而来,他思索片刻,压低声音道:“太爷,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是有可能是冲着十三供奉来的。”
桥三泰神色大变,眼睁睁的看着张承天,半天没有说话,张承天知道他的想法,继续道:“太爷,九供奉和七姑他们都推荐我做个小供奉,所以我知道了十三爷的身份。”
桥三泰微微颌首,脸上浮出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哈哈,我相信他们几个老人的眼光,十三爷,怪不得你要上车才说呢,唉,得抓紧时间赶回村里。”
他说完掀开布帘,对着赶马车的杂什喊道:“速度加快,全速回到村里。”
马车骤然加速,黑夜的寒风打在窗子上,发出清脆的劈啪声。车内已经有了点颠簸,可车内的桥三泰可不管这些,向张承天细细询问前段时间桥府里面发生的事情。
枫树村村口已经灯火通明,司马嫣儿带着众人早就等在这里,老远看见队伍影子,她持着嗓子指挥人手准备迎接。
马车在村口停下,先出来的却不是桥家家主,只见钻出来一个身着青衣,带着杂役帽子的小伙子,他一下车子就大喊道:“家主伤势过重,速速请医生来医治,全体供奉到议事厅集合。”
众人看见张承天从车里钻出,无不诧异,再听见他喊到家主伤势过重,更是心慌,唯有站在桥夫人旁边的几个大供奉眼尖,发现张承天大喊的时候神情自然,并不慌乱,心生疑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可也没有闲着,围在马车的四周,簇拥着向内府大院而去。
桥府议事大厅,聚集了十几个老者,包括桥府旁系几个族老,他们都满脸愁色,正等着桥二公子从内室出来。
张承天蹲在一个角落,正被桥九和七姑围着,急切的询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刚才桥三泰被抬下马车的时候,身上确实有一条长长的刀伤,看上去伤势真的很重。
过不了多久,大厅的所有窗门全部关上,从内室走出几个人,正是桥三泰和桥夫人司马嫣儿,后面还跟着二公子桥仲景和桥大小姐桥婉。
桥三泰看着厅内众人诧异的目光,哈哈一笑道:“让大家担心了,我若不用这苦肉计,可难找出我们村里的内奸,也不能引来一些对我们桥家有所企图的势力。”
桥九见到家主安然无恙走出,拍了一下张承天的头笑骂道:“小兔崽子,连我们都哄骗了,这是你的鬼主意吧?”
张承天连忙大叫冤枉,他确实也是冤枉,在车上张承天向桥三泰细述内府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桥三泰这个老滑头马上就猜到村里可能出了内奸,要不然外面的人是不敢轻易来枫树村找茬,而且他还判断出内奸绝对不止桥央总管,还另有其人。
所以他就和张承天合伙演了一出苦肉计,假装重伤回村,引蛇出洞。
桥三泰在主位上坐定,示意大家坐下,看到张承天还没有座位,嘿嘿笑道:“鉴于此次使计顺利进行,有个人出了很大力气,他是我们桥府新晋的杂役,也是我们桥家最年轻的供奉张九儿,现在请大家都来认识一下。”
厅里全部人都有座位,只有张承天一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众人循着家主的目光望去,就见到张九儿此时手脚无措的站着,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屋内很多人都是见过张承天的,特别是留守内府的众供奉,他们还一起并肩战斗过,不认识的就是那些在别院赶来的极个别人。
桥大小姐一时间也傻眼了,她没想到这张九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包括七姑等人在内众多供奉的承认,就连他的父亲也当场拍板宣布了他的供奉身份。
等她听到张承天的功绩时,脑子真快受不住了。在山上杀地狱门刺客救下桥莹,石桥阻杀荆州骑兵,兰溪城头草人借箭击退荆州大军,敌阵军中重伤对方主将,夜探兵营吓退赵贤。每一件都是可以扭转态势的大事件,而这惹人讨厌的张九儿愣是运用智谋和能力做得近乎完美,让桥家避免了一场大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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