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德智体美劳,张承天内心一阵狂笑,不过这也是对人素质定位的基本准则,也是人类社会教育的趋向目标、所以人类社会的教育就离不开德智体美劳这个根本。张承天小时候曾受过的这种教育,长大以后却发现整个社会完全变了,很多人变得浮躁,只会追逐权力和金钱,连女人为了钱,敢光着身子在大街上奔跑,也有人为了权力,将所有的仁义道德忘得干干净净。
受到以前社会风气的熏陶,张承天不认为自己道德有多高尚,刚才经过走廊若见到横陈地上那把扫帚,难说会飞起一脚将它踢飞,如此,那这次的招聘可能真泡汤了。
张承天感到庆幸,他骂骂咧咧赶往第三关,在路上也规矩了许多。
他生怕再遇上第一关的难堪,第三第四关,还没考核就直接亮出桥十五总管这块金字招牌,果然畅通无阻,心中大叹:看样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个时代都是真理。
张承天连过两关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知道是哪个傻帽还是天才出的题目,桥府真在考核准杂役们的德智体美劳。第三关让应聘者担着两桶水跑一段距离,第四关竟然让准杂鱼们辨别书画材料!
这种题目,对于张承天这个二十一世纪进过无数次考场的高材生来说,真不算什么,但却苦了一帮参加考核的准杂役。秀才只识吟诗作对,要让他们提着两桶水跑一段距离,那就难为了他们。而那些寒门弟子,何时能有机会见过文房四宝呀?第三第四关考试完毕,能通过的准杂役已所剩无几。
张承天悠悠然走进一间大院,这里是最后一个考核点。
院中已经聚集了数十人,料想就是通过前四关考核的准杂役,他们都兴高采烈,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窃窃私语。
初春的气息,院子围墙上冒出了几片绿色,可淮南的天气还比较冷。角落里有个身穿华服的秀才公子,在大冷天仍自得摇着扇子,寒风拂过脸庞只冷得他打了寒颤,也毫不在意,嘴里露出一丝傻笑时才会出现的曲线,呆呆的望着小广场上几排座位。
“兄台,好雅兴呀。”张承天靠近这个秀才,自来熟发话道。
华服秀才公子“啪”一声将扇子潇洒一合,转过头来,凝视一下张承天道:“什么事?”
“兄台,大家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有考官过来考核?”张承天努了努嘴问道。
“这你也不知道呀?”华服秀才上下打量了一会张承天,脸现得色道:“过了第四关就算考核完毕,我们现在只是等着分工。”
瞧这人神气活现的样子,张承天莞尔一笑,有这么简单吗?只怕你也不知道站这里做什么,你也就早来一会儿,将道听途说复述一遍罢了。
他也不管这秀才如何得瑟,在自己眼里还不就是个杂鱼,他仰起头自言自语道:“幸运啊,这么艰难的考核,终于挨过来了。”
“是啊,我也是达成了心愿。”秀才“啪”一声再次张开扇子,使劲摇了摇,脸现喜色道:“想我为参加此次考核,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寒窗苦读十数载,哪有什么试题不会的?你别不信,第二关的试题我花了半个时辰就全部答对,第三关体能测试怎么能难得倒从小骑马射箭的我。这次考试虽然艰难,但也再次证明实力可战胜一切。”
“利害利害。兄台大志得成,千古难得你这一人才呀。”张承天嘿嘿一笑道:“有道是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床前明月光!子曾经曰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死在娘们的肚皮上,就比鸿毛还轻。大丈夫存活一世,就是要立下一番惊天动地的基业,跺一跺脚,要山都为你震撼,呼一口气,让海都给你让道,像老兄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兄台过奖过奖。”华服秀才听到张承天一番长篇大论的恭维,自知此人也很不一般,心里已不敢小瞧。
不过听到奉承,他心里已乐开了花,神色变得越发璀璨,扇子摇得幅度更加大,“啪啪啪”作响,这扇面上露膀坦胸的美女若隐若现,特别是前面那两个大白兔,犹如波涛汹涌,巨峰涌动。
“佩服佩服,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张承天有礼貌问道。
秀才听得高兴,赶忙回道:“姓范,单名一个统字。”
“原来是饭桶才子呀,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人盖过名字呀,失敬失敬!”张承天忍住狂笑的冲动,再次抱拳恭维一番。心里却狠狠地感激了一会张伯祖,张九儿这名字听着虽然不太爽,可比眼前这个淫兄大号可好多了。
饭桶秀才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左手,诧异道:“兄台你认识我?”
“饭桶兄高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早已经名声在外了。”张承天眼珠子一转,又佯作谦虚问道:“只不知兄台准备应聘哪个职位?免得到时我上去和你竞争,自讨没趣。”
“当然是书房伴读了。”秀才两眼放光,瞄了一眼那些座位,凑近张承天压低声音窃笑道:“据说桥家两位小姐都在书房苦读,对吟诗作赋很是喜好的。”
“原来如此,饭桶兄如此才能,料定这职位非你莫属了。”张承天瞥了瞥这个眼喷淫光的斯文败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
“我三岁写诗,七岁作赋,九岁考上村里秀才,料想我在书房写诗填赋,一定能给桥家姐妹带来不同的乐趣。”饭桶秀才吞了吞口水道。
张承天心里啐了一口,妈*的格隔,这饭桶秀才也太无耻了点吧,自夸起来连自己都自叹不如,看来好面子也不止那些莽汉武师的专利呀,这些饱读诗书、接受了孔孟之道的书生竟然犹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无耻,张承天自认第二,没人敢言第一,他已经达到了那种你无耻我就要比你更高一层境界的地步。这饭桶秀才一直都在卖弄,他心里早就不爽,现在这个傻帽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意*淫桥家两位小姐,那两个妙人儿岂是这种二百五可以亵渎的?心里已决定先将这个狗屁秀才抬得高高的,然后找个机会戏耍他一番。
“一定一定,饭桶兄一定可以得偿心愿。”张承天一阵谄笑,紧接着拧着眉叹气:“我可没你那么有福分了,被人强逼参加考试,只要能在桥府找碗饭吃,即使让我去捡马粪,我也就心满意足。”
“哎,兄台也算一表人才,待我哪天将桥大小姐搞上手,到时我不让你去捡马粪,派你去扫下马棚还是可以的。”饭桶大才子一脸惋惜开解道。
你*妈*的!瞧你一副尖嘴猴腮样,桥大小姐能看上你那就真瞎眼了,本尊谦虚一下,你就真当自己是济世之才?桥府能将这种人招考进来,也算是奇葩了。
心想归心想,火气归火气,听了这饭桶的话,张承天腹中一股无名之火向上涌起,但他也没有立即发作,脸上浮现春光般的笑意,对着饭桶秀才道谢:“饭桶兄,那可先多谢你,只是我听说桥大小姐喜欢舞刀弄枪,对诗词歌赋可不是很感兴趣。”
“是呀是呀。桥大小姐喜欢舞刀弄枪,好像并不喜我们读书人。”饭桶还没作答,旁边一位衣着简朴的酸秀才凑过来说道。
“谁说的?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饱读圣贤书的窈窕淑女?”饭桶才子听了很不爽快,瞪了一眼那个酸秀才。
酸秀才一脸桀骜,神态若然道:“坊间早有传闻桥大小姐武艺非凡,是个女中豪杰,要说她没有读过圣贤书,这不可能,但也不是你所说她就喜欢吟诗作赋。”
饭桶看着这秀才衣着寒酸,已然瞧不起,再听了他反对自己的观点,顿时火起,大声嚷道:“你所说有何凭证?”
酸秀才见到饭桶动怒,并不害怕,从怀里捞出一个册子,在面前扬了扬,凌然道:“这《桥大小姐秘录》就有记载。”
桥大小姐秘录?张承天暗暗好笑,这不就是自己的杰作嘛?定睛一看,这册子印制粗糙,字迹模糊,原来只是吴老板翻版的货色。
“哼,桥大小姐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和那些草莽粗汉相提并论。”饭桶见到册子,已经有点底气不足,可还想据持观点力争,混淆辩驳。
“非也,非也。桥大小姐一介女流,生在富贾之家,竟然能放下身段与江湖草莽相交,不失为巾帼楷模,我等读书之人不应该冷眼视之。”酸秀才拍了拍册子,一脸正色道。
张承天见到此人谈吐不凡,又重视这个册子,对他已有好感,笑着插话道:“桥大小姐抛弃了圣贤之书,改练杀伐之术,那不是正应了‘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
“胡说,谁说读书之人就没用?”酸秀才扫了一眼张承天,激愤道:“自小练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这位公子,你也太小瞧天下读书人了。”
张承天被秀才数落了一顿,呆了一呆,旋即觉得这些话很对自己胃口,赶忙拱手道:“好一个‘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这位兄台,在下张九儿,我并不是看不起读书人,而是还没遇上像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