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儿,感觉她所在的马车驶出了大门,上了路。(?中<<文[ 〔 w]w?w].〉8}1>z〉w〕.)c]o〕m>
待手腕不再那么剧烈地疼痛,她用解放了的右手试图将头顶的木板掀开一点。
头顶的木板并不重,她这回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做到了,她将头顶的木板向旁边移动了半个身子的位置,才终于坐了起来,不过她不敢舒展身体,先附低了身子,将自己的脚松绑,揉了揉被勒到血液循环不畅的脚踝,然后才半跪在箱子里,警惕地向四周观察了起来。
她认得这条路,他们应该才出门不远。但是这次是恶面虎带队,这个人是个一根筋的大老粗,若是自己贸然联系他他一定会耐不住性子露出马脚,那她的目的就泡汤了,还是靠自己随机应变吧。
观察了一圈,她现自己现在的位置在整个队伍的最后面,两个高瘦的汉子驾着这辆载满了空箱子的马车。前面的队伍情况她不敢站起身去看,怕被现了行踪。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是哪个箱子,一会儿如果有人故意靠过来查看箱子,那他多半就是那个内奸!
这样想着,她悄悄翻出了箱子,并将它原样盖好。自己则猫着身子躲进了另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里。
一进这箱子她就知道这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因为整个箱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所以之前这里面一定是装的香料或者佛像之类的。
她依靠着箱子坐下,掀开袖子检查左手的情况,这回粗暴地生拉硬拽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绿色的藤蔓颜色越深重,有些黑。
她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暗自想着在她美丽的花样年华里,不会彻底就变成个残疾人吧,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唉,还能说什么呢,都是命啊!她就是过不了几天太平日子。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不已,害得她几乎要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正当她几欲作呕的时候,她再次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动静。
“胡七哥!晋三儿!”一个爽朗的男声由远及近。
“仁乐,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三当家的都什么吩咐?”
“倒也没有,我刚刚去撒尿,落了后,看见你们就过来打个招呼。”
“切,你小子不会是想要来拿昨天输的钱吧?”
“哪儿能啊,我就是过来偷个懒,搭你们车坐一会儿,一直骑马,腚受不了。”
“这小事儿,去吧,别呆久了啊,三当家要是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那是那是,不能坏事儿!”
她凑到缝隙处,终于看清了那个叫仁乐的男人的脸,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他就是那个偷偷摸入鬼面书房的人!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见他走了的!
不容她多想,薛仁乐已经越靠越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趁其检查箱子的时机从后面打晕他。
但是,正当他骑到车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声音判断,阵势还不小!
薛仁乐瞳孔一缩,盯了那箱子一眼,然后迅地纵马离开了车尾。
“胡七哥,我听见后面好像来人了,我还是赶紧归队了,晚上再来打牌啊!”他熟稔地打了招呼就往队伍前面骑去。
陈木槿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懊恼,这次机会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个时候,谁会跟过来?
总不会是鬼面现她不见了,跑过来找她吧?
这个念头一出,她就自嘲地一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对这个人产生依赖感了?他身为炽鹰寨的大当家,现在正是需要他坐镇的时候,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把自己放在寨子之前。
马蹄声渐近,陈木槿透过木箱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见为的人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
她不敢置信地呆立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他真的来了!
这不是一场梦,他正风尘仆仆,为自己而来!
陈木槿感觉心里的一角突然融化了,漾成了一汪春水,让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她想笑,但是泪水却先夺眶而出。
真是个傻子啊。
但是却让我欢喜。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跃出了箱子,飞身扑向了他。
鬼面,你若是接住我,我也许真的真的会嫁给你哦!
“木槿!”鬼面狠狠甩了一下马屁股,在飞驰的马背上站了起来,稳稳地抱住了飞扑而来的人儿。
有的时候,感情真的很简单,就是在我想你的时候,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木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鬼面焦急地问她,想要先检查她的情况。
陈木槿却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鬼面,谢谢你能来。”
她耳语般地在他耳边呢喃,晶莹的泪花顺着面颊落在微笑的唇边。
鬼面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傻丫头,我一直都在啊。”
此刻的两人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那样满足,什么都比不上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恰好喜欢我的那种美好,就像是苍穹之下的一束光,照亮了两颗炽热的心。
“鬼面,绑架我的人就是寨子里的人,叫什么仁乐,我能认出他!”激动过后,她忽然想起这件要紧的事情。
但是当她看见鬼面的眼睛,那炽热又甜蜜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她不自觉绯红了双颊。
“好,我知道了,让你受委屈了。”他爱怜地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二人都浑身一震。
鬼面强忍住当众吻她的冲动,回头跟黑狼简单交代了几句,黑狼微笑领命,促狭地看了陈木槿一眼,就带着人往前面纵马而去。
她这才意识到,她刚刚是在鬼面身后所有人的围观下做出了投怀送抱,情话绵绵的举动!
一想到这,她立马就变成了一只红色的鹌鹑,缩在鬼面的怀里,把脸全部埋在他胸前,再也不想拿出来。
“呵呵,这时候知道害羞了?”他笑着,故意调侃她,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愉悦。
她不理他,就一直做鹌鹑状。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鬼面恨不得现在就娶她过门,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一个时辰之前,当他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一向冷静理智的他竟然立刻就慌乱如五岁的孩童,脑海一片空白,胸口闷得疼。
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绑人!
而且绑的还是他广而告之要迎娶的新夫人!
等他稍微冷静之后,并没有大肆声张,低调地询问了最后看见她的后坊守卫,再算了一下时间,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运出寨子的。
他当即就命黑狼调集人马,他亲自出寨去追!
虽然明显知道这有敌人故意做陷阱的嫌疑,但是他根本无法忍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一回,连一贯不喜欢陈木槿的夜明笑都没有反对,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连自己的婆娘都护不住,莫说匪帮的当家,就连男人就不必当了,以后又该何以服众!
不到一刻钟,那个名叫薛仁乐的男人就被黑狼绑了个结实,扔到了鬼面的面前。
他这整个人看起来惊慌又狼狈,一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起来的无辜模样。
“大当家,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我一直都对寨子里忠心耿耿啊,三当家,三当家是知道的啊!”
恶面虎一脸摸不清状况的样子,瞅着鬼面和陈木槿直愣:“大当家,这是啥情况?”
黑狼在一旁冷笑:“这家伙绑了新夫人,还偷偷放在了你的车队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运出去!”
“什么?!”恶面虎生平最痛恨别人拿他当傻子一样戏耍,立刻就火冒三丈,一脚将薛仁乐踹出了好几米远!
“你这个没皮的!敢借老子的手做这种事!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说着一个虎跳就要扑上去,被黑狼死死拽住!
“老虎!你先别急,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先让大当家的问话。”
此刻,鬼面已经扶着陈木槿下了马。
恶面虎一看见陈木槿浑身的狼狈模样,立马就偃旗息鼓了,一副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最后重重一低头:“对不住!”
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见恶面虎沮丧的模样不禁心软:“三当家,这不能怪你,你也是不知情的。而且这事我也有责任,若是我更警醒一点,也就不会生这样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不用自责!”
说罢,她走近了薛仁乐,围着他走了一圈,然后冷冷地说:“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潜入了大当家的书房!”
“姑娘,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这么做?”薛仁乐继续装傻。
陈木槿怒火中烧,阴测测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以为你给我下了迷药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很可惜,我看见了你的鞋子。你别告诉我你脚上穿的是别人的鞋子!”
薛仁乐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马上就昏过去,竟然还能看见自己的鞋子,一时语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