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燕有些不知所措,她刚刚不过是步子迈得大些,谁知道会在拐角处撞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
子,从未见过此人,他是丞相府上的管事吗?
景衍蹙眉,拍了拍方才被柳燕撞到的地方转身便走,丝毫没有将柳燕放在心上。
“柳小姐,您在看什么呢?”栀子从后面急急忙忙地赶上来,心里还在为柳燕灵活的腿脚咋舌,谁知转弯便见着柳燕痴痴地望着
安宁院的方向。
咦,那个身影好像有些眼熟啊,是景世子!
“栀子姐姐,刚刚过去的那人是谁?可是府上的管事?”柳燕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她娘方才还在她耳边说,有了丞相府这
个靠山,说不得她也能找个不错的夫君。
柳燕瞧着方才过去的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着实不错,比她以往见过的男人都要顺眼。
栀子算是明白了柳燕心中所想,顿时语气便平淡了下来:“栀子当不得小姐一声姐姐,小姐只唤我栀子便是。”
柳燕愣了愣,瞬间感觉栀子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之前不是已经拉拢了的吗?怎么一下子又这么说话,难道栀子还是从心里
看不起她这个外来的破落户?
见栀子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柳燕有些不甘心,仍旧问了一遍:“方才过去的那人是谁?栀子你认识吗?”
栀子心里轻哼一声,低垂着眉眼道:“柳小姐,方才过去的那人是同咱们家大小姐订了亲的恭亲王府世子,往日里对大小姐可上
心着呢!”
恭亲王府世子!柳燕顿时明白了栀子态度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淡了,看着栀子**裸不加掩饰的目光,柳燕突然觉得自己的那
点小心思被人给扒得精光。
安宁院里,阮静姝正想着好似有几日没有见着景衍了,便听着院子里莫忘惊喜的声音:“景世子,您怎么来了?小姐正想着您呢
!”
这不知分寸的丫头,还真是说出了阮静姝的心声,可姑娘家要矜持,哪能这么直白大喇喇地说出来,于是,莫忘又不可避免地
被莫失给念叨了许久。
景衍咧嘴一笑,显然对莫忘的话感到十分满意,一进院子便见着临床而立的阮静姝,景衍没有进屋,而是站在窗外和阮静姝相
对而立。
四目相接,阮静姝觉得空气中仿佛真的有电光在滋滋滋滋地响着。
“你怎么来了,可是用过午膳了?”阮静姝直直地看着景衍,眼神亮亮的,让景衍想到夏夜里的繁星。
“恰好路过丞相府。”景衍轻轻咳嗽了一声,眼见这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便也跟着阮静姝一起笑了。
“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不信你摸摸自己的鼻子。”阮静姝嗔笑地看了一眼景衍,转头便吩咐莫忘去厨房里弄个鸳鸯锅,就恭
亲王府那一府的管家小厮,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景衍真是难得按时在府里吃一顿饭。
“快些进屋,外头虽然出了太阳,风却跟刀子似得刮脸。”阮静姝话音刚落,景衍便撑着窗棂跳了进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不
足一尺,亲密无间地很。
景衍低头一看,便见着阮静姝不施粉黛的肌肤比水蜜桃还要细腻,眉若远山黛,长睫毛扑扇扑扇的,眼睛黑亮黑亮地看着他,
顿时就舍不得离开了。
想起上次他们这么靠近的时候,还是中秋宫宴在御花园的山洞里,可惜那时黑灯瞎火的,景衍也没能细细地低头品鉴阮静姝的
美。
“你手里的拿的什么东西?送给我的?”阮静姝被景衍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转头便见着手中的沉香盒子,她倒和景衍对视了一
番,终究没有赢得过他。
在景衍面前,阮静姝难得有了几分小女人的羞涩之意。
“你打开看看。”景衍轻笑一声,灼热的气息吹过阮静姝的发顶,暖洋洋的。
沉香木多用来做手串和木雕,倒是极少见着用沉香木来做盒子的,况这木盒上的雕刻精致地很,祥云纹刻画得如流水一般,拿
得近了,这才闻到沉香中夹杂的淡淡檀香味儿。
“王妃送的?”眼见景衍轻轻点头,阮静姝有些讶异,自打她与景衍相识,她从未见过恭亲王妃,即便是两人定亲的时候,恭亲
王妃更是连面都没有露,哪知这个时候竟然会让景衍送东西过来。
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鲜红的手镯,红的跟一团火似得,近看那镯子里仿佛还有一团团红晕在流动一般,一眼便知不
是凡品,珍贵的很。
“这是血玉手镯?”阮静姝轻轻地执起手镯,寒冷的冬日里,这血玉手镯却触手生温,戴在阮静姝的手上正好不大不小,越发显
得皓腕如霜雪。
景衍揉了揉阮静姝的发顶,他从未见过母妃戴过这么鲜艳的东西,似乎自打他记事以来,恭亲王妃永远穿着素净的衣裳,就像
是为了他爹一直守孝一般,人生都失去了色彩。
“这东西太贵重了,说不定是王妃的陪嫁,你还是拿回去吧。”阮静姝褪下红玉手镯,脑海中忆起了恭亲王妃在珠帘背后的纤细
身影。
“既然给了你便收着,母妃她,很少与外人有交际的。”景衍又揉了揉阮静姝的发顶,将她本来梳理得顺顺帖帖的头发给揉的呆
毛竖立。
阮静姝不耐烦地摇了摇脑袋,警告似地瞪了景衍一眼,终究还是将血玉手镯给收起来了。
未来婆婆的心意,当然不能推拒,她刚只是客气一下!真的!
翻滚着的鸳鸯锅被端了上来,跟着一起被端上来的还有漂亮饱满的小香菇、绿油油的小青菜、爽脆的毛肚鸭肠和白嫩嫩大的豆
腐,边上还有一小碟红彤彤的草莓,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景衍本已经吃了一些东西,不过看着热气熏腾中阮静姝温柔的笑脸,不由得将桌上的菜给吃得一干二净。
安宁院里的火锅宴,直到日落时分才算是划下句号。
“我该走了,这几日便不过来了,等到宫宴时,我会让皇伯伯将咱们的席位安排在一起。”景衍伸手摸摸阮静姝的头,这次倒是
温柔地很,没有揉乱阮静姝刚梳理好的头发,眼中颇有几分不舍之意。
“嗯,我会想你的。”阮静姝乖巧地点头,一点儿都没有怼别人的霸气,在景衍面前,她有时乖巧地跟只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