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奸诈的小贼!”云无踪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怒火滔天。
那脸上始终浮现淡淡笑意的副长老站起身,一拱手道:“无踪长老,千万不要动气,也许只是那厮放出的烟雾弹迷惑我们,哪里有什么神子?”
“没错,最近虽时有神子现世的消息传来,但什么时候神子如冬葵一般不值钱了?”
“无踪长老不要担心,小门小派黔驴技穷,不过是唬人的这招罢了。”
“如果你被唬住了,那可真成笑话了。”
……
云无踪望着堂下这两位跟自己不对付的副长老一唱一和,脸颊抽了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朝白脸少年挥了挥手道:“还不快再去打探!”
白脸少年吓得滴溜一转,撒开两条腿跑了。
云无踪转过身回到茶案前,却再没有品茶的心情,也无暇去看那两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不停地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五雷门真要有神子参加白云洞天狩猎,白云宗还怎么向五雷门痛下杀手,投鼠忌器啊。
神子身后是神道宗门,在神界,高高在上,神威不可犯,神威不可亵,想到这,云无踪内心战栗起来。
喝茶喝到这个时分,那两位识相的就应该起身告辞,可是他们没走,没事人一般继续谈笑风生品茶,并不断出声赞叹这云雾茶的高妙。云无踪心中那个怒啊,直接想掀翻茶案。
忍!拼命也得忍!
云无踪觉得老脸阵阵发烫,如坐针毡,希望五雷门有神子加盟的消息是假的,然而直觉告诉他很可能是真的,他这张老脸被抽基本上跑不了了。
那下手端坐的两位副长老怎么会看不出来,此时此刻的云无踪犹如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坐在那,心中如同六月天饮冰一般痛快。
活该!
这次喝茶,就这老家伙装,显他有多能,没想到五雷门拉出一神子来,恐怕他准备好的种种手段都要落空。
如果不是敌对的立场,他们两个都忍不住要喜欢上王鸣了。
半个时辰后,白脸少年回报,确定无疑五雷门多一神子,阳家已经证实。
云无踪脸黑得如锅底,也不跟他人打招呼,径直拂袖而去。
越州白云宗别院只是一个缩影,此时此刻,五雷门有神子加盟的事已经传遍了越州城。
很快,方士玉的身份被起底,越州郊外方家村人士,一个月前还只是武道一重,消失一个月后再出现,疑似突破武道五重武魂境。
一个月时间,从武道一重到武道五重,这怎么可能?但是,如果是神子那就很有可能。
武神阳胜天这天不厌其烦,因为不断有各方势力代表来他这打探消息。
阳胜天后悔,不该去了顾家小筑一趟之后跟人说小筑外疑似有神光出现,像是有神子出没。
来一波人打探,阳胜天就要把当夜场景说一遍。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管如何他堂堂武神大人是被一乳臭未干的神子给惊走的。
其实这很正常,换做其他武神,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也不会跟神子对上。但是,架不住他要反复跟人说,这就很尴尬。可来者大多是阳家得罪不起的,还必须得说。
越州的酒肆茶楼天没黑就人满为患,连店小二林拎大茶壶走的过道都挤满了人。
说书先生声如金石,激情澎湃地讲着昨日竞技场屠魔卫道的场景犹如历历在目,精彩处掌声喝彩声像是要掀翻房地。
说书先生暂歇喝茶润喉的间隙,大堂内嗡嗡响成一片,说的最多的就是五雷门有神子的事。
杜朗夹杂人群中,见雇佣的闲汉很卖力地到处宣说,很是满意。
用最短时间,让越州上下都知道五雷门有神子加盟的事。
这是少门主给宋缺下达的命令,宋缺再转达给他。杜朗憋着一股劲,师兄师姐们在竞技场生死搏斗,就愁不能为五雷门做点什么。
越州城的热闹王鸣不知,晚霞渐渐消失,宛若婀娜的妇人退去她的盛装,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郁的青色。
咻。
王鸣张口喷出的白光矫若游龙,在外头转了一圈又回来。王鸣一张口,重新把火白光纳入肺部,化作金光消失无踪。
王鸣不喜不忧,继续淬雷术炼体修炼。这蛤蟆神功炼体姿势虽然难看,但修行速度真是一日千里。
不多时,肺部的金光又重新生出,膨胀、压缩;压、膨胀……王鸣就感觉胸腔要炸了,一张口又一次喷出白光。
白光穿过窗格,呼啸而去,王鸣的心神也跟着白光一起疾飞,然后再收回,如此反复,一共九次,王鸣才停止这轮肺气的修炼。
“鸣哥,出来。”顾盼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王鸣双目一亮,门无风自开,人如箭射般弹出。
“走!”顾盼兮声如银铃,双足一点,人冲天而起。
王鸣面露跃跃之色,跟着顾盼兮身后飞起。
自顾盼兮出现,王鸣就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很显然,顾盼兮的剑皇武魂已经彻底巩固下来。
唵、唵、唵……山川大地发出黄钟大吕的声音,王鸣就看到青莲山的护山大阵开启,彩虹光更盛,一道道密布青莲山间,山顶彻底与外界隔绝。更称奇的是,离山顶四五十丈高虚空之处出现一朵巨大的青莲,花瓣舒展开,栩栩如生。
王鸣心惊,青莲山只是罗浮宗九座山峰其中的一座,就有这种气派与底蕴,那整个罗浮宗的实力更是难以想象。
罗浮宗如此,白云宗也差不多。
顾盼兮一袭白衣,立于青莲一花瓣之上,附近云雾激荡,飘飘若仙。
顾盼兮双目晶亮,脸上有激动之色。王鸣九道白光倏忽往来,她立刻断定那是一道剑气,一道可能与她剑皇之气匹敌的绝世剑气。
“鸣哥,出剑吧。”顾盼兮头顶百会处飞出一把明黄色光剑,带着人间至尊至贵之气以不可思议速度直刺向王鸣眉心,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半点留手,一出手就仿佛是生死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