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阵后,安玉将糖包上的号码输入手机,竟然真的在某常用的即时通信平台搜到了一个的账号。
名字是很简单两个字母,n.l。
头像是一张黑白照片,一片白色的天空中,一只很小很小的黑色飞鸟。
安玉犹豫了一阵,按下了好友申请。
不曾想,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通过。
安玉的id叫小芋头甜又圆,头像经常换,但换来换去也都同是一个人,她的终极墙头。
安玉顶着她这个一看就是饭圈女孩的账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开了对方的聊天界面。
[小芋头甜又圆:你好,请问你是陆仲霆吗?]
[n.l:是的,你好。]
[小芋头甜又圆:恩公,真的是你呀!我是今天坐你旁边的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安玉。]
[n.l:安小姐,你好。]
[小芋头甜又圆:你好你好!我看了新闻发布会,说你是天荣航空的飞行员,是真的吗?]
[n.l:是的。]
[小芋头甜又圆:哦,难怪你会用open票候补这么隐蔽的技能!今天还好你候补成功了,救了所有人,真是太感谢你啦!]
[n.l:不客气,我的职责。]
[小芋头甜又圆:总之还是很谢谢谢谢你,想很正式地和你说一声感谢。]
[n.l:不客气,安小姐。]
[小芋头甜又圆:嗯,总之就是这样。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安玉找了个理由草草结束了对话,本来只是纯粹地想致谢,可对方太客气,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话痨。
这种需要她没话找话才能聊天的朋友,有一个就够了。
……
而此时此刻,sl市中心一座摩天大楼的高层酒店套房里,陆仲霆合上了手机,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发着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给了那个女孩联系方式。
飞机上匆匆一瞥,他甚至都没仔细打量过女孩的样貌,更谈不上言谈举止中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不断发酵、蔓延,穿透他的思想,反复搅扰着理智,告诉他不要错过这个女孩。
陆仲霆闭上眼,强制自己放空思绪。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一番思虑后按下了接听。
“喂,爸。”
“嗯,是的,我已经到sl了。”
“发布会让陈文杰去了。”
“我暂时不考虑露面。”
“是的,我想先站在局外把问题看更清楚些。”
“好的,您也早点休息。”
突然,他顿了顿:“爸……”
“我如约回来了,如果能实现承诺,请您到时候不要食言。”
一阵沉默后,陆仲霆挂断了电话。
他梳理着情绪,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偌大的sl市,霓虹闪烁。
繁华的街道,如织的车流,喧嚣热闹。
他抬头望向被华灯染红的天际。
寂静的夜空中,一架飞机正闪烁着微弱的光缓缓驶向远方。
……
培训基地的宿舍房间里,奉承吹捧的女孩们终于离开了。
李潇儿正敷着面膜,靠在床边刷着手机。
安玉则因为折腾了一天,早已入睡。
只是,她的梦里……
一种奇怪的感觉缓缓袭来。
她努力睁开眼,待视线渐渐清晰后,看见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茫茫雪原,凛冽的寒风吹得她不住发抖。
她蜷缩着单薄的身子,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伸向她,将她缓缓扶起,掸去她额间的落雪。
恍惚间,一个模糊的轮廓映入她的眼眸。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仿佛蔽日遮天般,让漫天冰雪无法再啃食她分毫。
银色的长发、白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又好似早已与风雪融为一体。
阳光洒在他若隐若现的轮廓上,透出一丝温暖的光。
他扶起安玉,细语呢喃着什么。
安玉很努力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懂。
男人语毕,安玉心中却顿时涌起无限感激,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在雪地上,用孱弱的声音努力说着:“谢公子救命之恩。”
安玉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和绝望。
她回了回神,抓起床头的手机查看时间。
凌晨三点半。
对床的李潇儿不知何时也已睡熟。
此刻的安玉却睡意全无,打开手机随意地刷了起来。
突然,一条新信息显示在屏幕上端。
安玉看向那个熟悉的名字——全世界话最多的天哥。
她迫不及待点开聊天界面,前面是她在休息室时发的信息。
[小芋头甜又圆:我到sl了,今天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还算平安。]
而此刻,看着收到的回复,她却无奈地苦笑起来。
[全世界话最多的天哥:好。]
不出意料,果然又是一个字。
要不是认识那么多年,安玉真不想再和这种人做朋友。
可这个人作为朋友,除了话少点,其他真的无可挑剔,特别是仗义到令人发指。
[小芋头甜又圆: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阵漫长的等待……
[小芋头甜又圆:今天我妈和露露来机场送我了,她们说你在上班来不了。天凉了,你总在外面跑也多注意身体。]
[小芋头甜又圆:我明天就开始培训了,听说要2个月,我会努力的!]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直到安玉困得手机从手里滑落,也没能再等到对方的信息。
……
第二天。
一大早,女孩们就被通知八点钟在一层会议大厅集合。
安玉用完早餐就独自往会议大厅去了,达到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
此刻的会议厅里,两男两女,四位穿戴整洁、妆容精致的教员已等候台上。
安玉认得其中一位男士正是昨天接待她们的金志宇教员。
而为首的女教员盘着发,干净利落,打理得没有一丝碎发,看上去十分严肃。
这时,又三三两两有女孩入场。
女教员不时低头看手表,抬头又不苟言笑地看着场中嬉笑聊天的女孩们。
八点钟一到,女教员气势汹汹地走到台前,一声怒斥,喝住了在场所有人。
“还没入座的人,不用坐下了,去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今天可以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