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第一次发作(1 / 1)

他的确不想错过这一次,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若是这一次失去机会,他可能看不到江黎对他敞开心扉。平日里江黎那般调戏他,他其实都清楚明白,不过是玩笑罢了。在江黎心中,和他一直都驻着一堵墙,厚厚的阻挡他们之间,他看不到江黎的心,也不明白他的心思。

“你站着别动,我走过来。这一回,你只要静静地等着,由我走向你。”

她立刻想起那一次在麟德殿,彦司明瞪着眼直视她,她一步步走向他,趁着他不注意强吻了他。这一次,事情要翻过来了吗?

心里有些期待,这个男人若是能放下面子,也许他们之间才能一步步走近。

她在意的一直都是他是否全身心接受。

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想着。

每走一步,两人的心就跳动加快一分,那些看着的人也跟着心里默念,“快了,快了……”

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一方,在酒楼内的其中一间厢房,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坐在里头,身边站着人伺侯。全德看到皇腾少谦的脸色一寸寸暗下去,看着他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那一只酒杯硬生生的被捏出了咯吱声。全德听的心惊,不由得替外头的两个人摸汗,怎么会遇上这么一出。皇上这是动怒了!

“主子,可要奴才去说一声,这样围起来的百姓……”全德朝着外头探了探,已经挤得水泄不通,饶是他要走出去,也是挤不到那一方的。但是他更明白自己主子若是生气,怒火一旦衍生,后果不堪设想。他平日里会帮着江黎,但不过是因为一些无关厉害的事情,真的涉及关键,他这一条命都是皇家的。全德从小跟在皇帝身边,早就看惯冷暖,知道忠心的重要。所以他誓死也不会背叛皇腾少谦。

“全德,朕是不是太纵容她了,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样闹!”

全德微颤的开口,不敢认同也不能否认,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主子对江黎总是随意和宽容,只以为是因为饿江权。“江公子是心思又起,做不得数。”

心思?是心思随意起的么!

能这样随便到和一个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她是女子,一个女子该有的矜持没有,已经什么都不顾忌了?为了彦司明,她又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些调查哪一次不是她随意玩玩,他只以为她不过是收不回心,不想已经是失心了。

“主子,您若是不想,奴才这就去阻拦。”

皇腾少谦忽地惊觉,神色忽明忽暗,他刚才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是江权的孩子,江家的人而已。他要的不就是看着江黎胡闹,控制她,一步步夺回属于他的权力?

江权是他的对头,江黎亦是。

这样一想,一颗心再次冷下来。冷冷的看着,然后起身朝着后头离开,“回去。”

全德离开时开没有看到那两个人靠近,只能长叹一声跟着皇腾少谦离开。

彦司明已经走近江黎,和她面对面,两人只要再一步动作,就可以亲密的靠近。他稍稍低头,看着江黎的眉眼,精致,很美!

一瞬间让他恍惚,眼前的是他的爱人。

颤抖的抬起右手,他用了毕生的力气按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缓缓的抚上她的脸,低头,靠近……

就在两人相触碰的最后一刻,江黎突然头一歪,避过了。

彦司明眸色沉下,问,“你不愿?”

不是她不愿,而是该死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针扎的疼痛让她难忍,她努力的撑住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黎园!

她怕再待下去就要出问题了。

“呵呵,爷突然觉得这样也没意思。”

被江黎甩开,彦司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阴冷的气息笼罩着四周,让人不敢靠近。她顾不得许多,挣脱开他就朝着外头挤出去。

“江黎,今日一走,你知道后果?”

江黎脚步猛然一顿,诧异的回头望向人群的上方,彦司明宛若神抵的站在那里,眼底居然满是期望,看得她心头一软。

“什么?”

“留下。走过来。”

既然不想要证明,那就待在他身边,他内心抓狂。如今看着江黎离去整颗心都空了,突然就想抓住什么。

脚下的步子有些不受控制的朝着他走去,她受蛊惑了,很想靠近这样的彦司明。但是身体又一次剧烈疼痛来袭,让她猛地清醒。这一次有些歉意的望了眼彦司明,什么也没说,毅然离开。

彦司明一直平静的看着人离去,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什么都没有说。一场原本期待的热闹告白,最后无疾而终。有人嘘唏,有人玩笑,不过是江三爷一场把戏,相爷大人又被耍了。

只有站的最近的秦远,久久不能回神,他靠的最近亦是看得最清楚。当彦司明快要吻上江黎的时候,眼底的柔情和情意那样浓,让他都动容了。江黎离开后彦司明什么也没说,可是秦远却看到彦司明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湮灭,最后和这热闹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他真的希望江黎留下?

秦远看着散去的人群,心里想不透。

江黎却在离开人群后,赶紧的朝着太师府奔回去,那种痛居然开始叠加,一次次的席卷而来,她差一点就跌倒在地。看着无人的巷子,终于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地。还好早走一步,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这种痛让她立刻想起了体内的蛊毒,第一次,蛊毒作了。

很痛,痛到让她差点想咬住舌尖。她从来不知道这蛊毒会这样的让人受不住,难怪无道子说到最后那些人因为生生不堪忍受而自尽。初次作就这般,等到深入可想疼痛要多难忍。

看了看太师府的方向,她努力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一步步朝着那边走去。

江黎不敢走正门,怕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这件事就这样传到江权耳里,那样不过是增加老爹和皇帝的对立。

“谁!”

“是我。”

姚清愣愣的看着江黎,这个跌在黎园外头如此苍白的人是少爷?

“少爷,你?”

江黎苦笑,不得不开口求助,“扶我进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姚清立刻点头,扶着江黎避开所有人,将人送到屋子里。江黎什么也没说,将姚清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榻椅上蜷缩着,想用这样的姿势减轻身上的痛苦。但是她想错了,那种钻进骨子里的痛,好像几百只几千只虫子在啃噬她,根本挡不住!

“这老头儿,该来的时候不来,要死了!”

无道子离开时什么也没说,连怎样减轻痛苦的方法都不曾告诉,让她愤恨不已。这一整夜,该如何熬过去!

榻椅上躺不住了,她干脆转移到床上,然后抱着棉被开始大口喘着气。冬天明明很冷,她却感觉身体有些热,伸手摸了摸额头,居然出汗了。于是又掀开被子,想要脱衣服。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着,让她精疲力竭。痛到麻木之后昏睡过去……

江黎再一次醒来身上的疼痛已经过去了,那种浑身都是冷汗的感觉很难受,连被子都湿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有股臭臭的味道,而身体异常的不舒服。

“五福!”

五福推门而进,看到江黎的衣服在地上丢的乱七八糟,汗颜!

“少爷,你昨晚怎么了?如此睡觉?”

“准备热水,爷要沐浴。”

五福乖巧的点头,又询问江黎要不要吃些东西,江黎摇头,她现在什么胃口的都没有。

整个人浸入热水内,她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如此清爽的感觉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过无痕,什么都存在。若不是自己真实记得,她也错以为不过是虚幻。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线条,颜色似乎鲜艳了些,这蛊毒为何突然作了?

她什么也没做啊!

无道子说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不去外物刺激蛊虫一般不会醒过来。难道是皇腾少谦?

江黎微叹,懒懒的泡着,直到水差不多凉了才出来。穿戴好一切,天才刚刚亮。

疼痛一夜过后的结果就是食欲大增,她一连吃了三个包子,吓得江五福赶紧将剩下的藏起来,生怕自家少爷又积食了……

姚清一直默默的低头,心里却想了很多,譬如为何昨晚江黎会如此?

等到所有人离开,江黎单独让姚清留下,“昨晚的事情,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姚清不明白,却是点头应下。

“让江一来找我。”

在屋子里等着,江黎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匆匆离去,连解释都没有。彦司明不会是认为她临阵脱逃?

那个男人,心思鬼一样的,又会怎么想?

可是她怎么解释,这件事她不想让彦司明知道,两人还没有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少爷。”江一进来时,江黎还在出神。听到声音才点头,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墨玉,那一块墨一样浓重颜色的玉,是无尘留给她的。当初的无尘离开就这样断了所有消息,她想找起已经什么都没有,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东西。一看就是贵重的东西。

“这是西南那边产的玉石,量十分稀少。一般的贵族都不一定拥有,这种玉石开采是皇家控制,乃是东耀国专有。像这样制成如此精致的玉佩,一般都是皇室才能有所出。”

什么都不用说了,江黎已经差不多明白,无尘的身份,非富即贵,谁不定还是东耀国的皇室之人。东耀,和西枫有些距离。

无尘为何会在西枫?

“少爷还要问什么?”

江黎将墨玉拿在手上,看着那玉质,上好到精华。“江一,那个人的身份,你调查的如何?”

这件事她让十二侍卫去办,但是江一调查墨玉应该也会知道些。果然,江一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摇头,“东耀那边有些乱,属下不曾查到什么。”

查不到?看来身份神秘啊!

“下去吧。”

将墨玉收回,她直接起身离开,去了皇宫。

今日要和顾朝夕一起将字体给皇帝过目,做最后的定夺,这祭祀的事情才算是定下。顾朝夕这家伙一定要她一起,无奈的只好答应了。

宫门外,顾朝夕拿着彦司明昨日写好的东西,着急地望着大道,看到有马车慢悠悠的靠近宫门门,其奢华程度只此一家,才算是露出笑脸。终于来了……

“我说爷,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赶去找你了!”看到江黎懒散的样子,顾朝夕就急。一急就想赶紧拉着江黎进宫,江黎将顾朝夕甩开,不紧不慢的走着,“急什么,皇上又不会跑了!”

“是,跑不了!”

两人拌嘴似的进宫,朝着御花园走去,皇腾少谦一般都会在那边。

“嗯?左相?”

江黎抬眼看去,果然见彦司明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心里一喜,想要解释下昨晚的事情。但是彦司明就这样与她擦肩,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她愣在当场,有些不适应!

那种疏远和冷漠,让她心里不舒服!突然觉得有些难受。顾朝夕没察觉到江黎的异常,拉着她过去。

她回头望着彦司明,他脚步未曾停顿一下。

“皇上!”

皇腾少谦噙着茶叶,没有说话,视线落下江黎身上,又慢慢的离开。全德瞧着这气氛,赶紧开口,“皇上刚和左相大人商议事情,有些累了。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了。”

顾朝夕将字体拿出来,递上前,“这是祭祀需要的字体,请皇上过目。”

全德接过,摊开让皇腾少谦过目,但是皇帝不过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致了,反而是看着亭子外头的花花草草。

安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这些?”

“是。”顾朝夕硬着头皮回答,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皇腾少谦直接挥手,“那就退下吧。”

江黎和顾朝夕起身离开,但是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淡淡的声音响起,“江黎留下。”

顾朝夕一副兄弟你要撑着,然后无奈的离开了。江黎看着顾朝夕离开,知道皇腾少谦是有话要说。

果然,这一次他把她带到了太池液。

“昨夜过得如何?”

江黎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来真是他!

“很痛?”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神鄙夷的看着他,这不是废话么!要是可以反抗,她一定将他压着死死打一顿,这死小孩!

“你可以试试!这滋味怎样!”

“朕知道!”

他催动的蛊毒,又岂会不知道这疼痛,昨夜,他亦是痛了一整夜!所以今日才会感觉疲惫,但是这一切她不会知道!

也许昨夜催动蛊毒时,他就已经明白了,心里头的那点秘密。

有些觉得可笑,感觉荒唐!他一个帝王,居然会……

居然会喜欢……

眼前的女子,一点都没有女子该有的温柔,连基本的得体都算不上。只有一张脸,长得如此俊美。想必若是换上女装,肯定美若倾城。他难不成贪图这一身皮相?

“你知道朕为何会催动你体内蛊毒?”

她哪里知道,她只知道他一心见不得江家好过。“你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朕说过,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不会受这些痛苦,但是你却忤逆了朕。”

“屁!老子什么都没干!”

“如此粗鄙,彦司明受得了你!”说完又摇头,冷笑,“许是受得了,不然也不会在酒楼告白,竟然做如此事情。”

江黎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让皇腾少谦看得不爽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喜欢彦司明碍着他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你在那里?”

“朕不想看到第二次,在众人前,你最后切记不要出格。”

说完皇腾少谦自己都觉得可笑,众人前没有,人后却什么都有。他如何组织!可是,他却还是想去做些什么,不想让两人关系展太快。

“动情,对你没有好处!你若是不听话,朕不介意给你下情蛊。”

江黎看着这样的皇腾少谦,她信这话是真的。但是,她婉转一笑,一步步走近他,然后猛地勾起他的下巴,“我说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了吧?情蛊?想用那玩意儿控制我,让我对你情有独钟?”

皇腾少谦无言,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似乎很嫌弃的用巾帕擦着自己的下巴,视她如毒蛇猛兽,“你想多了,情蛊不过是让你安分点。但是朕不会拿自己做实验。”

额……

这个死变态!

“你够狠!”

皇腾少谦笑笑,似乎承认了。这才将那字体打开,当着江黎的面撕碎了,看得江黎心疼不已。

“你做什么!不要就直说啊!干嘛撕了!”

“如此十年祭祀,横幅怎么可以出自一个臣子之手!你认为朕不该撕?”说完就拿起笔,在同样白洁的宣纸上,写上……

“如此,才是!”

江黎看着那些字体又一次映入眼帘,却不是彦司明的风格,是皇帝独有的威严霸气。即便皇腾少谦不过十六,一手字已经可以看出,他的野心。

这字,很大气,够霸气!

确实,很好!

可是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也显示着!

江黎不喜,她还是喜欢彦司明的字,内敛狂妄,运筹帷幄。虽说少了这种霸气,不过却更是舒服。

“拿回去。”

皇腾少谦把东西交给江黎,然后让全德带着江黎离开。而他自己则是看着空荡的太池液,呆。

他做事似乎有些动感情了,这不是好事!

“以后关于江黎的事情,不必汇报。”以后,不需要再打探她的一举一动,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江黎离开皇宫先去了礼部,把东西交给顾朝夕,看到顾朝夕的惊讶也懒得解释,只是让他照做。

“对了,昨晚听说有一出好戏我错过了。说来听听,最后你怎么逃了?”顾朝夕把人拦住,这才开始打听。他那个后悔啊,干嘛不和秦远再多呆一会儿,那样就可以看到精彩一幕。如今就只能听听,不过瘾啊不过瘾啊!

江黎一脚踹过去,吧顾朝夕踹的到处逃窜,却还是不肯松口,“说说,又死不了!”

“说个屁,给我干活!”

“唉唉,你去哪儿!不会是想找彦司明解释吧?”

江黎步子一顿,面色不太好。顾朝夕赶紧上前,“被我说准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是好心提醒,今早秦远和我说,彦司明似乎心情不太好。看来昨晚的事情,你有的解释了。”

是啊,她也知道。

可是她不是那种让误会生成的人,所以找人说清楚才能痛快。

“今日他好像没去皇陵,你也不用白跑一趟,等明日早说吧。”

江黎有些失望扫扫兴,只好回府。找不到彦司明,她干脆去找江权,想问问那什么未婚妻的事情。

六喜说江黎十岁那年在黎园后门看到一身落魄的彦司明,想来那时候就是彦司明被老爹拒绝的时候。原来缘分在那一刻就已经走到一起了。

“爹,我问你件事情。”

“正好,爹也有事找你!”

江黎心里一个咯噔,看着江权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苦着脸,“爹,您想问什么?”

江权安抚的拍着江黎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没有什么,直视听说你昨晚又成了众人中心了?”

额……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好像!给我说清楚,你这样做,女儿家的身份在哪里!”

“爹——现在是男儿身。”

“不准狡辩。”

江黎立刻嘘声,老爹又怒了。“爹,彦司明和我有过婚约吗?”

江权一愣,然后沉着脸看着江黎,“你如何听说的?”

“彦司明说的。”

江权没说话,脸色变了变,最后才开口,“他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又喜欢上我了,想做断袖!”就是这个意思!

“断袖?他还真是好念头。”江权不由得一叹,还真是缘啊,他和黎儿即便是没有知道身份,也能如此走到一起。他以为当初已经让彦司明死心,不想到头来彦司明还是喜欢上,居然要做“断袖”?

“不错,你和他确实是指腹为婚的。当年确实有这样的事,但是后来……爹一直希望你过得自由些,原本先和你说,不过你却最不喜这种被束缚的,尤其是婚姻。到最后因为那样的事情……”

江权没说下去,看着江黎认真的问,“黎儿,你告诉爹,你对彦司明是否真心?不要在乎你们的立场,你自己就问问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喜欢?”

江黎被江权的话问到了,怔愣的看着江权,良久才说话,“应该,是。”

她的确是喜欢的,而且这种喜欢还挺强烈。她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男子。

“如此,你可想好了?”

江黎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江权,认真点头,“是,我想好了。”

“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不管局势如何变,你都要记住自己说的。你想要的,爹总是会尽力给你的。”

……

江黎听不懂,却没有多问。她知道自己问了也不会有答案,老爹不想说的就什么也不会说。

黎园。

江黎推门进去,屋内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立刻警觉。

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炉子,上面正在燃着一段熏香,似乎已经到头了。如此怪异的画面,有人闯进来了,而且避开姚清等人。

“谁!”

“呵呵,小丫头倒是心思沈,就这样站在门口,想逃跑还是喊人?”

无道子从里头走出来,负手看着江黎,而他身后是晕过去的姚清。江黎看了眼无道子,将门关上,直接走过去检查姚清。无道子见状,说道,“无碍,不过是用药让她晕过去了,醒过来就没事,这女子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老朽,功夫也是厉害。”

“再厉害不是还躺在这里!你这老头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会把人弄到床上去?”

无道子脸色一黑,“老朽不近女色!”

江黎一头黑线,尼玛!搬个人也这般说辞!

“这什么东西,香味这么奇怪?”江黎把姚清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才走出来,趴在桌上看着那炉子,用手点着上面的灰迹。无道子坐下,将炉子打开,里头的东西已经燃成灰迹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原本是些虫子的形状,十分恶心。她直接避开,“什么恶心的玩意儿!”

“这可是好东西,这些虫子是喜欢和毒物一起的,最是被那些异族人拿来练蛊虫,如今这是完好的。我加了香料一起燃,可以让这味道镇压你体内的蛊虫。”

说着就将一个瓶子递给江黎,“这里头还有十几条,你好好收着,以后若是蛊虫苏醒作,就点燃一条。感觉不舒服也可以点燃一条,对你只好不坏。”

江黎没接,直接跳开了无道子给她的瓶子是打开的,里头还在蠕动的小东西粘稠的吐着液体,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还要她拿着养着?

她都快全身毛了!

“你不会找些干净的!”

“干净的没用,蛊虫最喜欢阴潮,若不是怕你接受不了,我就想找些更恶心的……”

江黎拿过盖子盖住,不想听。

“师父走了这么多天,你身体如何?这蛊毒可是作过?”无道子挺关心这徒弟,江黎不肯学赌术,他也不勉强,现在一心就想治好江黎身上的蛊毒。他也感觉奇怪,怎么就对这丫头对上眼了。大概就是眼缘啊!

这辈子收这么一个丫头做徒弟,也是挺有意思。

江黎一听,幽幽的说着,“昨晚刚作过……”

无道子神色严肃,立刻抓起江黎的手腕,搭着脉查探,疑惑:这蛊毒不该这么早醒过来。

等查探清楚原因,他才看着江黎问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啊?”

“这个蛊毒当初下的时候你说对方不想要你怎样,但是为何他有可以催动蛊毒,这样做不过是促蛊虫苏醒,对你身体没好处。”

她无奈的苦笑,“我想我大概是得罪他了,而且他看我不爽!”皇腾少谦就是个心思复杂的家伙,腹黑已经完全不能形容了,根本就黑暗啊!

“不过也是奇怪,这样的作是他可以催动,同样是要他承受痛苦的。而且这痛绝对是你的好几倍,他是闲着没事折磨自己么!还是想一边折磨你,一边折磨自己?”

无道子的话让江黎惊讶,皇腾少谦自己也会承受这种痛?而且比她还痛?

“你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为师这回倒是好奇了,对方究竟什么心思,在你身上安放蛊毒。……”

江黎也很想知道,皇帝究竟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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