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扶苏有意无意的在躲弦兮,总是早出晚归的,偶尔碰上了也都说有事就走了,饶是弦兮神经再粗也能感觉到扶苏的异常。
这日弦兮特地把用膳的时间往后推了推,吃完以后打发了华姒,便偷偷去扶苏宫里躲着,要找他问个清楚。
就在弦兮快要睡着的时候,扶苏推门进来了,弦兮正想出去,就发现扶苏后面还跟了一个人,为了不让扶苏尴尬,她决定等那个人走了以后再去找扶苏。
“陛下,您的身体恐怕会支撑不住这样的消耗啊。”听这声音应该是扶苏的心腹邝殃。
扶苏摆摆手:“朕没事。”
“若是有太谷草就好了。”邝殃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这太谷草长在洪荒之巅,洪荒又如此凶险……”
扶苏皱眉:“我受伤的事绝不能传出去半点风声,我登基不久,到处有眼睛盯着我想把我拉下马,若是我受伤的事传了出去,他们定然会有所异动。”
“是。”邝殃顿了顿。
弦兮眼睛咕噜一转,难道扶苏一直躲着她是因为受伤了,不想让她担心?心念一转,若是邝殃说的属实的话,天界确实无人适合替扶苏去寻这太谷草。
若是扶苏亲近之人去取,难免会暴露扶苏有伤在身之事,但若是不认识的人,那就更不行了,去寻这太谷草首先得有高深的修为,不然被妖兽吃了岂不是白白送死?再者说,万一是什么细作那不是更完了?
弦兮想了想,自己就很合适去。
接着两人又开始聊朝政之事,弦兮听的无聊,伸出手揪着床上挂下来的床单玩。
弦兮等了很久,都快睡着了才听见扶苏慢悠悠的说:“出来吧,邝殃已经走了。”
弦兮脸一红,从扶苏床底下爬了出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脑子里飞快的想理由:“我,我……我见你这殿里有老鼠,对,有老鼠,我是怕你被老鼠吓到才替你来抓老鼠的,这不它躲进了床底下,我着急去抓,结果我刚进去你们就进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出来,就这么躺着,想着等你们走了以后再出来…结果,不小心就睡着了。”
前半段是假,后半段倒是真心实意的。
扶苏似笑非笑的看着弦兮,缓缓开口:“那老鼠呢?”
“跑了…要不是你们突然闯进来,我就抓住那老鼠了。”弦兮振振有词,丝毫没有想到这诺大的天界,鼠仙倒是可能有,但随地乱跑的老鼠嘛,就有待商榷了。
扶苏一听,得了,开始贼喊捉贼了。
也不想同她争辩,她既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就随她。
“那老鼠也跑了,你大半夜在男子寝宫总是不好的……”扶苏开始下逐客令。
弦兮虽半路改变了初衷,但她得证明,她对扶苏的关心是天地可鉴的:“你受伤了?”
反正她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扶苏也没瞒着她:“对,小伤而已。”
“那邝殃为什么会说你支撑不住?”弦兮觉得扶苏就是在瞒她。
扶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天界这结界是我用东皇钟布下的,东皇钟是上古神器,使用它需要消耗强大的灵力,因此邝殃才会有此一说。”
“那…那要有太谷草呢?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弦兮皱起眉头,言辞间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关切。
“太谷草于我也是没用的,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很清楚,你别听邝殃瞎说,他只是过于未雨绸缪罢了。”扶苏只想赶紧把弦兮打发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哦。”弦兮只想着,等自己去洪荒拿到太谷草以后,扶苏不得感谢自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呗。
回到自己偏殿后,弦兮脑子连以后他们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美滋滋的睡着了,而扶苏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日,弦兮就去找了邝殃,想从他口里打听出太谷草的下落。
于是一进去就单刀直入:“邝殃,我要替扶苏去找太谷草,你且同我说,这太谷草怎么寻?”
邝殃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太谷草生于洪荒之巅,洪荒的危险就在于无人知其有多危险,只是不少先辈大能想去取这太谷草,最后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回来的最后也大多痴傻,总之到现在为止,还无人能取回这太谷草。”
邝殃自是希望有人能揽下这活的,但他是个实诚的人,毕竟她是个女子,而且又是扶苏对不起她,所以他把危险说了出来,但又带上了几分私心,想要她能去取这太谷草。他早就打探清楚了,眼前这位姑娘就神界之主止辞上神的亲妹妹,作为上古神明之一的弦兮上神,那些人同她自然是无比较可言。
他是什么时候去打探弦兮的真实身份的呢?
扶苏乃是天帝,凡事小心谨慎,自然不可能随意留一个女子在宫中,哪怕是要拿给诏楚试药的。早在他确定要拿弦兮的试药的时候,就已经派邝殃去打探了。
知道神界在四处寻找弦兮,但又不敢过于张扬,毕竟上神失踪一事,可大可小。
因此扶苏将这事瞒了下来,并且将弦兮放在了自己身边,躲过神界的耳目。
扶苏知道四方镜不能窥探结界内的事情,这也是他拿东皇钟设了一个新结界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灵力消耗的很快,邝殃才会那么担心。
这一切,弦兮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满心都以为,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喜欢她。
弦兮虽魂魄受创失了忆,但她的法术却记的一清二楚,如同本能一般。
女人啊,为了自己所爱的永远都是那么奋不顾身。
弦兮让邝殃瞒着扶苏,然后自己偷偷的去洪荒寻太谷草,再给扶苏一个惊喜。
她一直听华姒提起想要去月老那里要一根红线,送给她喜欢的人,弦兮初时不知道这红线有什么用,华姒便捻着一根发带比划:“若是他也喜欢我,他就把红线的这头绑到我手指上,我再把那头也给他绑上去,这样,我们的缘分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