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夏二小姐便派家里的车夫过来方家,接冯轻去夏家。
夏二小姐考虑的周到。
方铮原本想将马车留给冯轻用,自己早些起身,走路去翰林院,冯轻如何也不同意,她骗方铮说夏二小姐之前送了消息过来,会遣人过来接她。
本是哄骗方铮之词,没想到竟被冯轻说中了。
跟着车夫一起过来的还有夏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听琴,听琴是个嘴角带着酒窝的清秀小姑娘,她未语先笑,“奴婢见过方夫人,我家二小姐前几日就开始念叨,她很想方夫人,若不是脱不开身,二小姐恨不得亲自过来接您呢!”
“二小姐太客气。”冯轻能感觉出来二小姐是真的想跟她交好,她动容地开口,“本该我上门拜访,只是家里事多,孩子又小,实在脱不开身,这才耽搁到今日。”
听琴自是了解冯轻的情况,她笑容真切,“二小姐跟奴婢说过数回,说方夫人是她最看重的姐姐,她也很喜欢小公子,她恨不得隔三差五过来拜访,只是我家夫人说二小姐年纪渐长,快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宜整日抛头露面,这才许久不能登门。”
冯轻理解。
这会儿团子还没醒来,她跟方蒋氏及金姨道别,跟着听琴一起离开。
夏家位于京都最繁华的主街西北侧,这一片都是朝廷重臣居所,宅子多是皇上赐下的,冯轻不知道的是,找方铮麻烦的相府就在对街不远处。
这夏家的马车比家里的要宽敞许多,坐在里头也稳当,马车里还准备好了茶点,因着不知道冯轻的口味,茶点还专门分咸甜口的。
冯轻吃了几片豌豆黄,又喝了一杯茶,已是半饱。
待马车到夏府门口,听琴朝门房招呼一声,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透过车窗帘子,冯轻隐约瞧见夏府门口此刻已经停了七八辆马车。
冯轻也是去过后世的故宫的,更宏伟厚重的建筑她都见过,进了夏府,见府中的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倒也没有失色。
听琴得了夏二小姐的吩咐,要她好好照顾冯轻,万不可让冯轻不自在,听琴本以为冯轻多少会有些怯懦不自在,毕竟冯轻是个从偏远县城过来的,怕是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院子。
没想到冯轻神色如常,夏府这美景与她来说似乎是司空见惯。
听琴不由佩服,心里暗道,怪不得二小姐如此看重方夫人,这方夫人当真稳重和善,她性子如水一般,相处起来让人极为舒适。
因还不是及笄的生辰日,这回来参宴的多是年纪相仿的小姐们,当然,也有与夏家公子相熟的公子们想借此机会相聚。
顺便偷偷看看这些矜贵的小姐们。
一路走来,没遇到旁的小姐公子,倒是引起夏家下人的注目。
这些奴仆都知晓听琴是二小姐身边得用的人,能让听琴亲自引领,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何身份?
加之冯轻长得实在也引人注目,都走下很远,冯轻仍旧能感觉到背后各种探究的视线。
生完孩子后,冯轻每每照镜子都有些恍惚,这张脸跟曾今的她十足十的像。
曾今她绣技高超,年纪轻轻已被赞誉为大师,不过因容貌过剩,也有人会质疑,起初她还想着解释,甚至拿实力证明,可效果往往会适得其反。
当旁人用有色眼神看待某个人或某件事,不管如何解释,这些人总有自以为更合理的理解,久而久之,冯轻也就不再纠结。
今日这些眼神对比曾今她遭遇的要隐秘的多,冯轻就当做不知道。
听琴又惊讶了,她没想到冯轻能如此淡定,心里不由生出几分佩服,“方夫人莫要担心,今日来参宴的都是二小姐的熟人,二小姐会亲自照看夫人的。”
“没事。”
冯轻跟着听琴来到了后院,听琴并没直接将她带去夏二小姐的院子,而是领着冯轻去了夏府主母的听荷院。
夏夫人也是满心好奇,她的女儿她知晓,虽然看着直爽可爱,不过她这个做亲娘的却知晓,她这个小女儿虽然整日笑盈盈的,跟谁都处的好,不过真正能让她喜欢,放在心上的,除了家里人外,也就一个韩家丫头。
冯轻是个例外。
她很想见见冯轻这个让她小女儿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的姐姐。
夏二小姐也想将冯轻介绍给母亲跟大姐姐,若是她们都喜欢冯轻,说不定以后她还能多出门,去方家找冯轻跟团子玩。
冯轻到时,听荷院正厅传来阵阵说笑声。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方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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