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不算大的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低气压，沈念下意识把身体往旁边缩去。
她的动作被顾寒笙收入眼中，那张俊脸变得更加冰冷了。
今晚她难得的乖顺，让他误以为她这小脑袋瓜终于开窍了，现在看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和他呆在一起，她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吗？
心头一阵憋闷，顾寒笙倏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眉峰就紧紧的凝起。
所谓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反而更加鲜明，以至于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无视。
这种感觉让顾寒笙的脸色更沉了下去。
他自制力向来很强，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蓦地睁开眼眸，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旁边正襟而坐的女人身上，似有簇簇暗火在眼底跳动。
这样的眼神让沈念坐立难安。
没和顾寒笙分手的时候，总是她追逐着顾寒笙的身影，她也曾经怀着无比的期盼，他能偶尔多注意她一些。
现在才知道，原来被他关注的感觉，这么让人煎熬。
沈念苦着一张小脸，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以躲避男人灼灼的视线。
她越加瑟缩的姿态让顾寒笙心底的躁动绷到了极点。
“沈念！”
男人忽然出声，几乎可以结冰的声音让沈念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怎么了？”
她颤颤巍巍的坐直身体，眼神匆匆扫了一眼那张俊脸，就不敢再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墨眸之中射出凌厉的光芒，让她避无可避。
沈念心尖跟着颤了颤“什、、、什么怎么想的？”
顾寒笙唇畔浮现出一丝冷笑“装傻？”
他不相信，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念勉强弯了弯唇角“没有，您那么精明，我怎么敢装傻。”
恭维的话在男人听来却更加的讽刺。
她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态度，戒备，疏离，刻意想要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顾寒笙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已经失去了和她绕弯子的兴致“今晚你是什么意思？嗯？”
沈念脸上淡然的表情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她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我、、、是我一时冲动了。”
说着违心的话，沈念心跳几乎都要停止。
她知道，这么说，只会让他更讨厌她。
顾寒笙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她难得的主动靠近，难得的乖巧听话，居然只是一时冲动？
向来不动情绪、理性到甚至有些冷酷的男人此时心里却翻涌起滔天的怒意，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意。
“所以，你是在耍我玩儿吗？”
顾寒笙潋滟的眸中寒光凛凛。
沈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几乎要扛不住把话说开，但最终，这种冲动还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说了又有什么用？承认她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又能改变什么？
沈念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
顾寒笙被她沉默的样子激怒，眸子有些发红“好，沈念，你真是好样的！”
他生气的模样，让沈念怀疑下一秒他会不会把自己扔到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