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听到顾寒笙的话，视线立刻转向沈念，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这么帅的男人有女朋友了，实在有些可惜。
“这位小姐，这边都是我们店当季的新品。”
顺着导购手指的方向，沈念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衣裙，每一件都精美华丽、巧夺天工。
她隐约记得在杂志上看过这个牌子的介绍，据说每一件衣裙都是大师级的人物手工缝制，一针一线都精心穿凿，价格不菲、独一无二。而且这家店衣服的尺码是为身材娇小的女性设计的，很挑人。
沈念不敢问顾寒笙为什么问她那个问题。
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在一件件衣裙上掠过，最后停在一件深蓝色小礼服款式的连衣裙上。
这件裙子的裙摆点缀着一颗颗碎钻，在深蓝的布料上看起来犹如湛蓝的夜空，光线照在上面，流光溢彩，梦幻至极。
好漂亮！
顾寒笙的余光里，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艳的光芒，漂亮的眼睛里像有烟花绽开。
“就这件，包起来。”
他指尖夹着一张黑卡递给导购。
这件衣服标价近十万，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的，请您稍等。”
导购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包好的纸袋，连同银行卡一起递还给顾寒笙。
沈念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跳的有些快，视线不知不觉落在男人修长的手里提着的袋子。
袋子上装点着花花绿绿的图案，merrychristmas的花体字十分醒目，原来是快过圣诞节了。
心底突然隐隐升起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她用力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抚平。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他怎么可能会买衣服送她？
可尽管她竭力忽视，心里的蠢蠢欲动却还是在不断叫嚣着。
沈念感觉有些羞耻。她明明已经和他分手了，怎么还能有这种不要脸的想法！
“发什么呆？走了。”
顾寒笙瞥见她表情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脚步顿了顿，微皱着眉等她赶上来。
沈念蓦地回过神“哦，这就来。”
长睫垂了垂，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沈念一直垂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顾寒笙想到她晕车时苍白的脸色“不舒服？”
沈念挤出一丝笑容“有点儿。顾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顾寒笙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她的脸色如常，只是表情疲惫，没什么精神，说明并不是身体上不舒服。
他眸色一沉，笑意讥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上不舒服？”
沈念面无表情“都有。顾总，我有些累了，明天还要谈判，我先回去睡觉了，您也早点儿休息吧。”
这样的回答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想。
顾寒笙看着沈念冰冷疏离的眸子，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深邃的眸中暗潮涌动。
“好，很好。”他冷冷的笑了，薄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沈念麻木的冲他鞠了一躬“明天见，顾总。”
转身快步的走着，渐渐的几乎小跑起来。
顾寒笙目光追随着她急于逃离的背影，眼中如有寒冰凝结，却没有看到沈念脸上滑落的泪水。
她只是怕自己的心为他再次动摇。
比起他的冷漠，她更怕他漫不经心的给她美好的幻象。与绝望相比，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没有结果、一厢情愿的希望。
更何况，如今她的命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这辈子注定都要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对那个人，她决不能让他心寒。
如果不能做到平静面对，逃避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