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如沁所言,她夫君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是当年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当年被父亲强嫁进了方家,而方家的人也并不喜欢她,所以一家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方家出事,是最近的事情,她依稀听那个夫君说过什么宝贝。
如沁无处可去,于是跟着初九回了客栈,半夜,她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女子,小声的说道:“初九姑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是什么?”
初九想了一会,轻笑:“许是,至亲至爱的背叛吧?”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房顶:“你觉得呢?”
如沁捏了捏被子:“背叛算什么?人最痛苦的便是一生的不由己,爱不由己,恨不由己,所做的事情违逆心意,所说的话全部是虚情假意。”她侧过身子看着初九:“像初九这样的快意恩仇才是最最开心的吧?”
初九也翻过身子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目光安静的好像那月光一般:“开心吗?”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开心是什么,那个老仆说她的性命是那个人救下的,他希望她能活下去,可是这样活着,真的好吗?不知过往不知未来,浑浑噩噩。
如沁忍不住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很是动人:“初九姑娘不必那么当真,如沁只是随便说说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睡吧。”
第二日,初九让车夫先回去了,反正这里离天策府也不是很远了,付完车钱,车夫开开心心的驾着车回去了。初九看着那个老实巴交的车夫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身,其实,并不要是多么富有才会开心,真的开心,是无知。
如沁带着她走到方家府邸附近,有些局促:“方家已经不认我了,我想我还是不要去了。”初九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上了台阶,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血腥之气。
站在她身后的如沁被入眼的血腥所惊愕,大声的尖叫起来:“啊!!”方家周围的行人都被她的尖叫吸引过来,然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天,天啊,杀,杀人啦!”
初九拧着眉看着那一地的血,方家府内,尸体遍地,血流成河:“如沁,你去报官,这里我看着。”她抬脚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方家的面积并不大,进出也就三重的院子,但是凶手却十分的残忍,方家上下四十五口人无一生还,而且对方是一群人,初九看着院子里一双双的血脚印,似乎可以看见昨晚的屠杀,单方面屠杀。
那群人从门口进来,直接屠杀进了内宅,她在内宅的门口住了脚,方家的女眷全部跪成一排死在门口,而男眷则跪着死在屋内,两方人马面对面跪着。初九估测,那些人将这些人分开就是为了逼迫他们,是,想逼口供?
难道是如沁说的宝藏什么?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如沁已经带着捕快来了。
初九看着一行捕快进进出出调查线索,而如沁作为方家唯一的继承人则被迎进了家门,昨日还是落难街头,今日就是一家之主,也真的是人生如戏。
捕快调查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能将现场清理,如沁拉着初九的手,一副怯懦的模样:“今晚,初九在这里陪我可好?”
方家一行人如今都死光了,初九思量着若是凶手昨晚没有找到那个劳什子的宝藏,那么一定还会回来的,既然她答应要替如沁找真相,那么久送佛送到西吧。
是夜,初九躺在如沁房间的外间,她睁着眼睛看着房顶,脑海里却在想着如沁白日里的表现,作为一个刚刚丧失家人的年轻女子,她,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分冷静了?
一般的人看见那么一地的血都会惊慌失措的吧,可是她却很冷静,她记得她白日里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就算是不和,可是,也不会这样吧?
“初九?初九你睡着了吗?”内室忽然传来如沁轻声的呼唤,初九眸光扫过,刚想张口,却立刻止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于是安静的合上眸子,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样。不多久房门便被推开,初九闻见如沁身上所特有的香味。
初九感觉到如沁用什么在自己的口鼻上拂过,她的意识顿时有些迷茫,心智却闪亮起来,料想是一些使人昏迷的药吧,只是,这如沁到底要做什么?
幸而初九的体制并不是一般人的那种,她很快的恢复意识,轻身从床榻之上起来,房门半掩着,十五的月光撒落一地。
初九翻身上了房顶,整个院落立刻出现在她的鼻息之下,她看见如沁执着烛台走到书房,于是一路飞檐走壁也上了书房的屋顶,轻轻地揭开一扇瓦顶。
如沁胡乱的在书房里翻着些什么东西,初九凝眉,白玉般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愤怒,这如沁还真有些手段,或许,自己真的是着了她的道。
正想着,手背忽然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仰着头看着她,碧绿的眼睛十分的诡异:“喵~”
房间里的如沁听见了猫叫,吓得打翻了什么东西,初九顾不得多想便飞身隐到一旁的树荫之中。只见如沁身子卓越的跃上屋顶,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何人鬼鬼祟祟?既然来了,不如一见!”
初九犹豫了一下,那波斯猫出现的着实诡异,但她确实察觉不到周围还有其他人,于是,刚打算迈出去,就看见波斯猫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的男子。
具体来说,是一个穿着西域胡服的白衣俊美男子,初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简直就是天上的神明一般,但同时,她也更加深刻的感觉到可怕,这么一个人,刚刚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如沁从腰间抽出两柄剑:“独孤殇?狼牙第一走狗!”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眼神却依然有神:“你竟然敢只身出现在我中原之地,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
白衣男子独孤殇高傲的站着,面对如沁的辱骂他并不恼怒:“哦?走狗吗?你以为你就不是?”波斯猫轻巧的跳到他的肩上,温柔的蹭了一下他的脸颊:“中原的皇帝比我们狼牙更加阴狠吧?这方家,不就是证明吗?”
初九错愕的看着这两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沁究竟是什么人,而方家又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引得这么多眼睛看向这里?
如沁气红了一张脸:“狗贼,纳命来!”说完变欺身上前。
初九安静的站着树荫下,眸子里冷冷的没有感情,这个世界真的是骗子太多,这如沁的武艺或许整个金水镇都没有人是她对手吧,不过那个什么独孤殇不也说了吗,她根本就是一个卧底。
如沁明显不是那个西域人对手,眼见着身上挂了很多彩,初九想了想,拔出轻剑飞身上了屋顶,独孤殇其实早就知道树荫下有人,所以当初九出手他丝毫没有意外,转手接住了初九的攻击。
“何人?”独孤殇一手捏住初九的剑尖,深邃的眼眸没有一丝感情。
如沁倒在屋顶上,双兵已经被弃在一旁了,她有些错愕又有些愧疚:“初九姑娘”她难堪,自己最卑劣的一面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被揭露出来,她内疚,恐怕今晚还得连累这位姑娘和自己一起命丧于此。
“初九?”独孤殇嗤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有意思”,在他说出有意思的适合,他猛然发起了进攻,初九从一开始便没有放松警惕,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发难,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转而抽出重剑打了起来。
月光下,初九的走位,招式,让如沁咂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的武艺竟然如此的高超。独孤殇对于初九也很满意,很久没有找到能和自己过招超过一百的对手了,棋逢对手。
只是时间一长,初九便开始有些内息不稳,好几次堪堪从独孤殇的手下逃过,如沁见着心里着急,于是捡起一旁的双兵,也加入了战斗,就算找不出宝藏,若是能重伤这位狼牙第一长老,那便也是大功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