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竺走后段孚宇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段孚宇,一时疏忽大意,怕是脱不了身了。
这么一段话一下跳出来,段孚宇不禁扑哧笑出声来,他在沙发上翻了两次身,觉得很好笑。
接着他就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许久不动。
第二天罗竺准备出门的时候,段孚宇来了。
“罗竺,先别走,你给李祥打电话叫他来好吗?”
我的姥姥,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这是谁啊这个。罗竺心里扛不住的不适应,看着段孚宇像看怪物。
“哦好啊。”段孚宇的客气反而让罗竺不好意思拒绝,他立刻给李祥打了电话。
李祥过来以后看着他俩一脸狐疑,连问出什么事了。
段孚宇说:“罗竺会给你讲的,咱们现在去大连。”
啊??那两人集体错愕。
“这个,不是,去大连是什么意思,哦,你是说从我家阳台过去吗?那那,那行,那走吧。”罗竺觉得自己都快冒汗了。
段孚宇拉住罗竺的胳膊,“不是,是乘飞机。现在订票吧,不是旺季,应该好订。”
罗竺和李祥又一次错愕。
打开电脑,罗竺心里一遍一遍痛骂段孚宇,这小子简直是个恶魔,太过分了,没完没了的玩弄我们。
当天的机票最合适的就是下午的了,罗竺忍气吞声的订了三张,付了款,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
李祥问段孚宇:“你这次怎么会主动叫我?”后者回答:“这次不能让自家人参加。”
“哦,那是什么事儿啊。”李祥又问道。
“三言两语说不清,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段孚宇懒洋洋的回答,揉弄着罗竺的小猫。
下午的飞机,吃了午饭去机场也来得及,李祥就说他还是先回单位,快月末了,他得去税务局报税。
罗竺听了就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吧,说完看向段孚宇,后者总算识相的说那好我先回家,你们回来叫我。
去单位的路上,罗竺把前一天段孚宇讲的事大致给李祥说了一遍。
当知道优瑞背后居然还有这般复杂的关系后,李祥很吃惊的说:“他段家不是不许涉政吗?这样他算是违规了啊,难道没有任何惩罚吗?”
“我猜他大概就是想把这事抹平吧,如果是我,就回到当初接受任务的那天,直接拒绝优瑞的要求,这样,后面的事情就都没戏了。”罗竺说。
“怪不得他叫了咱俩,他是不想让自己家人知道这背后的事吧。不过说起来,段家人这种能力,如果可以杀人可以涉政,那实在是好用的很。”李祥说道。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既然他只能找咱俩,那咱们就帮他吧。”罗竺无奈的说。
回想之前,段孚宇实际做任务时并不需要帮手,他带人的目的大概就是在逆行的过程中要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也说了,万一真在那过程中死了,他会负责回去挽救的。
会不会其实自己都死过好几次了,罗竺想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这个该死的段孚宇,真他妈是一只狐狸。
到了单位之后李祥拿上东西直奔税务局,罗竺就去隔壁办公室找那两个小朋友。
因为老板不管事,刘羽琦和石浩进步飞速,看上去甚至都成熟了不少。罗竺心里隐隐有愧,坐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他俩非常自然,边忙边和罗竺聊天。
突然刘羽琦想到什么,说道:“罗工,我想起来一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了。”
“哦,什么事。”罗竺问。
刘羽琦挠了挠头,拉开小抽屉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东西。
“就是这个,我都快忘了。前一阵子吧,有个人上来找你,你当时不在,他就留下名片了,我说给他你的电话他也没要,只说留下名片就行。是你的亲戚吗?”刘羽琦把名片递给罗竺。
亲戚?罗竺那一刻已经立刻想到了罗广丰,同姓比较容易让人认为是亲戚吧,但是段孚宇已经通过逆行把银行卡那事给更改了,罗广丰不应该有罗竺的记忆才对。
名片上赫然是罗广丰!
罗竺顿时觉得浑身冒汗,这该怎么解释,这罗广丰怎么能找到自己呢?自己应该不存在他的记忆中才对啊。没有银行卡,没有转账,没有启动系统,他老罗无论如何都和罗竺不该有任何交集了!
这里面又有什么变故吗?难道这事没改成?就像优瑞集团那事一样,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被逮捕,解释十万元的资金来源?这该死的段狐狸,怎么这么不拿别人当回事儿。
罗竺攥着名片回到自己办公室,盯着看了很久。下午就要去大连,去找老罗已经来不及了。
大连,去他奶奶的大连!这是他段孚宇自己的事,现在肯定还是自己的清白更重要吧,罗竺立刻决定要给老罗打电话,至少先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罗竺这个陌生人。
罗竺拨电话的时候手在微微发抖,结果对方占线,顿时泄了气的感觉。
没等多久电话又打了回来,罗竺接起。
“你好,哪位?”对方很有礼貌。
“呃……”罗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我是罗竺。”
“小罗?”对方很惊讶的感觉。
更惊讶的是罗竺。这罗广丰居然能记得他!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环节有问题,是段孚宇压根没处理那十万块钱吗?可是李祥都不记得这些事了,而且自己到现在都没被逮公安局去。
罗竺脑子里一团乱,飞速的转却总也弄不清楚这究竟什么情况。他有点磕巴的问道:“啊,内,内个,我同事说你找过我。”
“是,我有事想和你聊聊,你今天方便吗?”老罗问。
“今天我要去外地,是很重要的事吗?”罗竺在心里还憋着一句:要命的大事吗?
“哦,那你先忙,不重要不重要,什么时候有空见了说,哈哈。”老罗的态度总算让罗竺有些放心,虽然感觉他能记得自己很诡异,但是至少不是要命的大事那么其他也就不那么要紧了。
等李祥回来,看到罗竺呆坐在座位上,他啧啧叹道:“竹二啊,你最近是总是会让罗竺他们一愣。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慑力。”罗竺耳边回响起罗广丰形容那两个出现在他宿舍的人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