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原后天色已晚,罗竺和李祥感到很累很饿但是不想吃饭。罗竺问段引卓在哪里下车,回头发现段引卓正在后排呼呼大睡,不由怒火中烧。
“喂,段引卓!你在哪下车!”罗竺大声问道,心说我真是吃饱了撑的管他段家的事。
段引卓睁开眼睛,懒懒地说到:“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罗竺和李祥同时无语。
饭桌上,段引卓胃口很好,罗竺和李祥却对食物全然不感兴趣。
“罗竺,你和段孚宇在一起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啊,你告诉我,我也能帮你分析啊,你想知道什么?”段引卓边嚼边说道。
罗竺一时感到千头万绪,他首先想到的是在江西,他们在医院看到的情景,后来又想到段孚宇曾经受过的伤,接着又想起来那张神秘的银行卡,也包括那个奇怪的罗广丰,另外还有自己的老爸,也发生过一些感觉很奇怪的事情,当然这一切本来可以随风而逝但却没有的原因是,罗竺能记得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所以,问题最终还是一个:我到底是什么人?
思绪太多反而一时语塞,罗竺不知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段引卓笑了笑,说道:“活的那么深刻干什么,肤浅点就行了。”
他们吃完饭后,段引卓在市区一个小区门前下了车,罗竺就带着李祥回到了自己家。
他的小猫已经长大了不少,长相由甜美逐渐向霸气靠拢,它看到主人回来还是奔到了门口,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李祥给家里和孙倩打了电话,罗竺听到他跟孙倩通话后一下子觉得好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李祥由于自己的缘故,想必也少了很多跟女朋友相处的时光,一时间罗竺感到有些抱歉。
走到阳台,细细审视了这个带给他们无数惊奇的地方,罗竺猛然想起,自己忘记问段引卓,关于那段高速路的事情。
无非就是他们段家使的什么把戏,反正这也不重要,罗竺又立刻放松下来。
当晚有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驶入小区,大概二十分钟后又驶离,低调又不显眼。
罗竺家当夜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很不客气的让他和他们走一趟。这些套路其实不言自明,罗竺和李祥几乎在瞬间就明白这些人大概是什么来路。
可怜的李祥,其实本来不关他什么事,可是他偏偏此时就在罗竺家,莫名躺枪,不得已也跟着被强行要求上车。
本来以为会不会被蒙眼或者打晕之类,但是完全没有。
车是老款的蒙迪欧,后排的门锁被掰断,从里面无法开门。
罗竺和李祥默默的对视,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市里一个年代久远的宾馆,从宾馆后方绕过去,居然还有地下停车场的入口。罗竺觉得非常惊讶,以前的老宾馆都没有地下车场,而且他觉得,这个车场肯定不是针对客人的。
手机已经没有信号,车子停下后,那两人给他们拉开车门,罗竺感觉这里是地下二层,因为车子行进时有很明显的两次下坡转弯。
车停好后有人过来拉开车门,一个平淡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下来吧。”
罗竺和李祥相继下车,环视四周,灯光昏暗,隐约看到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只零落的停了几辆车。框架结构的楼房,基础部分的承重柱尺寸极大,遮挡了一部分视线。车旁的一个人和另一人不知交流了什么,就过来冲他俩一招手,两人对视一眼也就乖乖的跟了上去。
毫无疑问整件事情一定与段孚宇有关系,这人严格遵组训不敢涉政,但最终还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下面除了停车区域外,很大一部分是封闭的房间,一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来走去,像是戒备森严的样子,但是又不那么正式。
带路的两个人一前一后,面无表情,看长相毫无特色,属于人堆里毫不起眼的类型。罗竺在心里默默为他们起好了代号,甲和乙。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甲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还是把门推开,示意罗竺和李祥进去,接着他在外面又把门拉上了。
房间里很昏暗,里面空间极小,灯光昏暗,空无一人,罗竺看到右边的墙上,还有一道门。他看了李祥一眼,后者点头说道:“是个套间,应该在里面。”罗竺上前转动了门把,轻轻一推,门开了。
段孚宇果然在里面。
而这个房间的布置,让罗竺瞬间明白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房间里所有的棱角部位,都被处理成圆弧状,整个房间的地面、墙面、各个平面,都由厚厚的软皮包覆,没有任何尖锐物品。这个地方,其实是某种监狱!
当然说监狱也不太妥当,这里其实属于违纪人员的接受调查地,当然还必须是一定级别的。说白了就是被双规的领导干部们的临时看守所。
整个房间的布置是为了防止有人轻生或者想不开自残之类,想必是有过类似的案例。
段孚宇本来坐在床上,看到他俩就站了起来。
三个人默默对视了几秒钟,罗竺其实第一反应是想冲上去将段孚宇胖揍一顿的,但看到的一瞬间却又百感交集的。
房间的地板铺着柔软的地毯,走上去非常不踏实,除了床,能做的地方只有两把椅子,椅背和椅脚都有厚厚的海绵包覆,罗竺和李祥坐下后,一起看向了段孚宇。
“你被软禁了吗?”李祥问道。
段孚宇看了一眼头上,摄像头在工作,他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罗竺想象不出来这世上有什么能够束缚段家人的手段,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去任何地方,不受任何限制。
“你怎么可能被软禁呢?你的八字……”罗盘二字没说出口,段孚宇制止了罗竺说下去。
“只要是人,就会被限制的,我也是人啊。”段孚宇轻声说道。
“把我们叫来是什么意思?”李祥打量着周围的摄像头,非常不自在的问。
“不是你们,我只要求叫罗竺,可能你又是恰好和他在一起,为了防止你乱说,一起带来了吧。”段孚宇有些无奈,但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好吧,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看了看罗竺,对段孚宇说道:“你要的人来了,那么,照之前所说,你可以开始了。”
罗竺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开始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段孚宇站起来,笑着说:“罗竺,好了,现在开始不用装了,没关系的。”
这话里有话,罗竺就没吱声,只是继续盯着他。
段孚宇依然笑着:“开始逆行啊,我一直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