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埃及一方上场,河滩场地中别出心裁的飞铃演出,精彩程度很快再上量级。?w?w?w?.?8 1?z?w?.塞尼德第二个彩玲抛上半空,又是两名骑射技艺出众的神箭手加入进了跑马圈,紧接着,第三个铃铛、第四个铃铛,加入进来的跑马射手越来越多,到最后足有八人围场献技,舞在半空的彩玲响成一片,简直成了一热闹精彩无以复加的奏鸣曲。
浩如烟海的围观百姓,人人看得惊叹不已,爆出的阵阵欢呼叫好再也停不住,其躁动兴奋的程度,迅盖过了方才奉送给赫梯一方的喝彩。
观看席上,美莎磨牙恶笑的望过来,级诚恳自肺腑的送上恭维:“要说狡猾,法老陛下真是一点都不差。”
塞提欣然笑纳,点头回敬:“彼此彼此,否则怎么对得起狮子小姐的聪明才智?大家谁都不用太谦虚。”
美莎连连点头:“不谦虚不谦虚,法老陛下实在不用谦虚。”
塞提看着那幅小鸡啄米似的样子,努力忍笑:“怎么?不喜欢?”
美少女笑容灿烂:“怎么会。这才是集会庆典该有的氛围嘛,就该是这样才好,多热闹。”
塞提面不改色,欣然表示赞同:“嗯,我也觉得,那这一场,就算平了?”
美莎痛快接受:“嗯嗯,平了平了,大家都玩高兴了就好。”
啥?凭什么呀?!没有这么厚颜无耻耍赖占便宜的吧!
听到这种结果,亚伦第一个不忿瞪眼,却被小妹妹暗地里狠狠掐一把。眼神警告:闭嘴!别再惹事生非添乱行不行啊。
于是,第二阵比拼就此告结,算是平手。反正在围观百姓的议论中,这是谁都没丢脸。
*****
再等提亚特等人归队回来,这次塞提根本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直接当头笑问:“看看,大家的兴致可都被挑动起来了,赶快,还有什么比拼项目,赶紧亮出来。”
提亚特显然正在兴头上,闻言立刻让手下去传令。
美莎原本正想提议到此结束,别再玩下去了,没想到居然被他抢了先。眼看着第三阵比拼迅即在河滩摆开阵仗,她真心好磨牙的向着狡猾家伙狠狠剜一眼,可恶,这是没完啦,烦不烦呐!
*****
河滩第三场比拼,眼见一队军士先树立起一块涂成鲜红颜色的厚重木板,一个威武壮汉提着一根满是尖刺的狼牙大锤站到木板前,与之遥遥相望的另一边,则是另一队人驱赶出一只体格异常壮硕的非洲黑斑野牛。
提亚特对着法老恭敬开口:“底比斯曾经人人眼见,陛下能以徒手一人之力,斗倒一头雄壮神牛。我们无法比拟陛下神威,但也想以此效法,就来一场斗牛比拼。这一场,比的就是胆量与定力。看,站在红板前,届时野牛受了刺激,迎面直冲。就看看能不能有本事放倒野牛,同时尽量不动不躲闪,到时谁能躲闪移动的步幅最小,那就算赢。”
斗牛?
美莎瞪大眼睛,直直向那头重达一吨的黑斑野牛看去,此刻巨兽头颈套满绳索,足有十几个人全力牵制,还尚且有制不住之嫌,摇头摆尾异常躁动。看看那锋利牛角,如果放开了迎面直冲还不能躲……妈妈咪呀,这也太野蛮了吧?一不小心被顶上,不就要当场死翘翘?
“法老陛下……”
“好,就来这个吧,开始!”
才一开口,那边却已开场,美莎瞪眼磨牙,真有一种想咬他的冲动。可恶,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他果然还是那么坏啊,不对,是比从前更坏多了好吧!
塞提笑看过来:“这是什么表情?不用怕,刚才没听清么,这种游戏我都亲自玩过,很刺激,要放倒这么头牛,不至于会有多难。”
美莎很明智的保持沉默,还有保持嘴角上翘3o度、笑不露齿虚伪到家的皮笑肉不笑。哈,想要自吹自擂炫一把,对不起,本小姐不捧场,不接话,看你还能吹什么!
******
远方河滩,人与兽十足野蛮的较量即刻开场,十几个牵制野牛的军士撤去绳索,齐刷刷迅退身之际,竟是用一面鲜艳红布在牛眼睛前狠晃了一把才走,同时立于身后的家伙,更是狠狠一矛刺中牛屁股。
这下,原本就已经很狂躁的黑斑野牛就真要疯了,重获自由,迅即开始吃痛狂奔,一眼锁定,就是远方那一片最刺眼的鲜红木板墙。低下牛头,牛角向前,重达一吨的巨兽放开蹄子全冲锋。不看别的,就凭那扬得泥土四溅、非同一般的凶猛冲势,就足够让见者胆寒,实在要为立在红墙之前的靶子壮汉捏一把冷汗了。
奔牛越跑越快,气势越来越猛,正对迎面的壮汉却丝毫不为所动,直至壮硕野牛已奔到眼前,壮汉才一声暴起大喝,全力舞动狼牙大锤,重重砸上牛头天灵盖。
砰然闷响,一切都生的太快,一击砸中后,威猛壮汉只顺势侧身让开一步,任由野牛擦身过,在巨大惯性力作用下牛头直直扎进红板墙,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再看,已然是被正正砸碎了头盖骨,当场毙命。
现场再起欢呼雷动,所有埃及战将的脸上都不由浮现骄傲。一击毙命,这是何等的干脆利落,并且是临到距离最近才出手,为躲惯性才侧开一小步,这俨然已经是做到了完美。
看,要拼胆量,那就是越晚出手才越厉害;而若想真个保持不动,那就除非是要把野牛倒地之后的前冲惯性也计算在内了,也就是不可能再做到近至眼前才动手。所以说,这般贴身捶杀,还有侧身让开的这一步,已经是最低底线、最佳结果,他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比这做得更好更亮眼了。
赫梯一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美莎龇牙咧嘴啧啧摇头,满是不以为然的嘀咕:“果然最坏的就是人了,就为了过把瘾看好戏,这头牛死得可真冤。”
塞提听到了,笑眯眯的看过来,调侃打趣:“狮子小姐,真有爱心。”
美莎没好气的剜一眼,心里不知叹了多少声,难道非要他们这方也来照样杀一头牛吗?不做戏不骗人,美少女是真心受不了这种纯为求刺激的血腥游戏。
可惜啊,女孩不忍心,身后一群嗜杀成性的家伙却早已个个憋不住。眼看着接连两场,都是与公主关系最近的毛头小子占尽风光——包括萨尔凯都同样还只能归为毛头小子呢好吧,而像他们这些早已扬名的真正大将却到现在还没捞到机会,这算怎么回事啊?
无论埃利诺、巴萨、巴兹还是古辛、莫雷,个个都已急得百抓挠心,哪个还能忍得下去?这种好戏,不管怎么说都必须捞上一局露露脸才行啊。
于是乎,根本不容公主再啰嗦抱怨一个字,一群猛将已是争出场争到不可开交。
“这种拼力气的玩意,那必须是我去啊。”——巴萨说。
“得了,能一人斗倒一头熊的,是我不是你。再说了,要砍倒这种野牛,你们谁的武器能顶用,也只能是我这把巨剑才行啊。”——拉赫穆说。
“你算了吧,收拾那两个驯兽奴,你们早都露过手了,现在还要争?怎么也该给别人留点机会露露手才像话吧?”——埃利诺严重不同意。
“说的就是,有本事斗黑熊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别忘了,我们才是第一届塔里亚斯大会,拿下第一只黑熊的元老!”——巴兹坚决表示不服。
“真有意思,你们谁惯手的兵器是狼牙大锤?那是本人玩得最纯熟的东西好不?”——火爆亲王之子古辛客观陈述事实。
莫雷啥也不说,直接抢到面前请命:“公主殿下,这一局就让我来吧,我保证,只要公主殿下肯开恩给属下这个机会,今后让我怎么笑,我就怎么笑。”
美莎:“……”
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这家伙还是不笑比较好看。
一群人争得不可开交,最着急的莫过雅莱,分明是拿出史上最好的态度来献媚和解:“好表姐,别忘了咱俩才是真正一家人啊,要论哥哥弟弟,亲疏远近。他们那都是伪冒的,看看,这才是正牌的。你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把机会全留给外人吧?”
一言出口,公然惹众怒,乌萨德与亚伦兄弟俩,齐刷刷跳过来指着鼻子骂回去:“谁是外人啊?你小子才是外人呢!怎么,平时不干好事,把人都得罪狠了,现在着急想拉关系和解,有那么便宜吗?”
吵吵闹闹,你争我抢,美莎脑门挑青筋,只觉得一颗头都要炸了,心中大骂这些好斗男,难不成打架斗殴也真会成瘾?
正当不可开交之时,谁都没想到,鲁纳斯居然慢慢悠悠的走出来,云淡风轻说一句:“还是我来吧。”
啥?
吵闹一瞬间终止,所有人都应声傻了眼。喂,开玩笑吧,这家伙是出名的智将,可从来就不是猛将啊。手底下的本事不咋样,当年都是由王亲口话,他本人不出战!到今天,鲁纳斯就是正正经经的从没上过战场,从没提过刀,这种火爆野蛮戏码,谁玩都不可能是他玩的好吧。
等到回过神,所有人都要倍受惊吓的必须连声出口阻拦,鲁邦尼一把扣住肩膀,满眼匪夷所思:“你干什么?疯了?”
鲁纳斯微微一笑,拂去他的手轻松笑说:“由我来,已经足够。”
他也不向公主请命,直接走向法老塞提,微微行礼便开口说:“我,鲁纳斯·墨尔托,赫梯一方,就由我来应对这场斗牛,不知法老陛下能否接受?”
塞提同样满眼惊讶,不错,鲁纳斯·墨尔托,当年以一介伺候人的勤务兵,一步登天成大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始终对这家伙充满浓厚兴趣,唯可叹,从未在战场邂逅过。这位据说是被赫梯王亲口论定的最强守将,算得上是标准的幕后人物,少见露真容。所以到今天,他对鲁纳斯的感观还是很陌生,所能拥有的了解实在太有限。
只是啊,了解得再少,那些传扬广泛的传言他还是听过的,所以此刻,塞提也不由露出满眼疑惑:“你要出场?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连你们的王,当年都有亲口下令:鲁纳斯·墨尔托是坐镇统帅,本人不出战。你确定……能应付得了?”
鲁纳斯露出一抹苦笑,不无自嘲的摇头感叹:“真让人苦恼,难道这一句话,竟是让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他忍不住提醒说:“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听他这样说,塞提心中微微一动,他相信凭鲁纳斯这种人,不可能打没有准备之仗,说不定,他就是真有这个本事呢?
想到这里,他痛快点头:“那好吧,只要你们的公主没意见,我当然不会有意见。”
鲁纳斯这才转头走向自家公主。
美莎的表情简直没法形容了,只要看看这么多知根知底的武将同僚包括鲁邦尼的反应,她就不可能不打鼓心虚啊。美少女一阵阵的眼皮跳:“你……确定?”
鲁纳斯风风凉凉一口保证:“公主殿下放心,家有悍妻刚进门,早就放过话:如果敢让她做**,那么即便躺进棺木里,都要被重新拖出来鞭尸。”
美莎:“……”
*******
第三场的人选问题,就这么意外又惊悚的定下来。鲁纳斯重新走向法老塞提,就提出了他的请求:“请问,能不能先容我去那片河滩走一走?”
塞提不明所以:“走一走?”
鲁纳斯微笑作解:“这纯粹是我的个人习惯,不管到了哪里,都喜欢四处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
开阔河滩一眼在望,天晓得究竟有什么环境可熟悉。人们想不明白,但塞提也没有拒绝:“好,尽随你意。”
得到肯,鲁纳斯便转身走向河滩,就和平时作风一样,背着手四处溜溜达达,闲庭信步,宛如饭后出来遛弯消食一般。直至把整个河滩都走过一遍,他才指着一处地点笑问:“容我再提个要求,能把那块做标靶的红板墙挪到这里吗?”
塞提心生好奇:“这又是为什么?”
鲁纳斯耸耸肩:“背光,免得阳光刺眼,不舒服。”
塞提放眼观望了一番,的确如他所说,这个方位是可以更避光,没觉出这种要求有什么不妥,无非标靶换个方位,他便再度痛快肯。
一切就绪,鲁纳斯便招招手,让手下送过来一副盾牌和长矛,然后站到红板墙前,长矛往泥地里一插,只用双手抱着盾牌往身前一举,大声说:“好了,开始吧。”
赫梯人丛里,所有同僚部下都在一瞬间目不忍视,个个抚额念咒:哎呀我的妈,这位老兄在搞什么,盾牌不是这么拿的好吧。
也不知道鲁纳斯是真没常识到这个地步,还是存心故意,反正,野蛮游戏就这么开始了。
第二头狂躁野牛窜出来,同样是被红布晃眼,屁股挨矛刺,被激到狂怒疯,就向着一片鲜红的靶子直冲过来。
鲁纳斯双手抱着盾牌边缘,定睛观望,直至疯的野牛已奔入2o步之内,他陡然出手,竟是把盾牌向着野牛直直的扔出去。
这下,所有人都差点昏倒,同僚个个欲哭无泪,这位老兄啊,盾牌不是这么用滴呀!
然而,一切变故就生在这个瞬间,鲁纳斯抛扔盾牌的方式,竟是像抛飞盘一样,两手一旋,让整个盾牌贴着地面平平的飞出去。落到脚前,野牛狂奔的蹄子陡然踏在其上,竟是一脚失滑就迅即失了重心平衡。但见巨兽身子一歪,赫然被直接带摔着重重栽倒。
而夸张的是,就在野牛庞大身躯沉重栽倒的瞬间,牛头竟正正撞在一块从地面凸起的石头上。杂乱野地河滩,类似的石块并不少见,而这一下着实未免太巧了,那块石头基本呈现三角形,正有一处尖角朝上,牛头砸中之时,砰然闷响,直接顶进了骨头里。
随着凶猛的惯性冲力,野牛栽倒的身躯又擦着地面往前滑出去一大截,最终停在鲁纳斯脚前,看一看,距离其脚尖,仅有一掌之遥。半侧牛头下鲜血弥漫,再不闻动静,有埃及一方军士上前检验,这头疯狂野牛赫然已是碎了半边头骨,毙命当场了。
整个过程,鲁纳斯始终面容平静,脚下未曾挪动分毫,搞死这样一头巨兽,更是连手都没有沾。
“好——!”
埃利诺第一个看懂其中门道,第一个大声叫好,满心感叹不服不行,这个眼毒心密的家伙,厉害啊!亏他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