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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5 暗号(1 / 1)

一个人在一个地界能混到多熟,人缘能有多好,面子能有多大,伊赛亚若敢认第二,无人敢再认第一。??w ww.阔别三年重归故里,瓦休甘尼市井第一的流氓头子,从进城那一刻就让整座城市炸了锅。

“伊赛亚?他妈的,你小子这几年跑哪去啦?”

“我去的地方多了,不像你这没长进的懒蛋就知道窝在家里,看看,都快胖成猪啦。”

风尘游侠一路插科打诨,见谁都是一脸嘻皮,看得出,他也实在开心到家。毕竟是老窝嘛,回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消息口耳相传,人们纷纷从家里、铺子里钻出来,在身边越围越多,一个个都是抓住他不撒手。

“呀,你也娶老婆了?怎么,终于也被女人缠上,不是你取笑别人的时候了?”

“臭小子,没你这个厚脸皮的整天搜刮好酒,我做生意都不习惯了。赶快,给我进来喝一壶!”

沿街店铺,争相拉他去喝酒的少说也有十几家,一大群人嘻嘻哈哈,个个张嘴都是荤素不忌没正经。萨莉听得直瞪眼,暗地里狠狠捏一把,搞什么,王子一行还等在城外,先办正事啦。

杞人忧天!风尘游侠回敬大鬼脸。所谓的‘正事’,真办起来也不过是拉过某人在耳边随口一句话。好啦,办完啦,回乡浪荡子就此钻进酒铺大快朵颐,随便老婆怎么瞪眼,没办法,盛情难却嘛。

伊赛亚在这边吃吃喝喝叙旧好开心,萨莉却快要气死了,为什么?因为找他‘叙旧’的除了老少爷们,居然还有大票的莺莺燕燕妙龄小女子。

“伊赛亚,你好狠心,一走好几年真舍得啊?”

“你你你……什么时候娶老婆的?当初拒绝人家说喜欢温柔一点的,搞什么?和男人一桌吃喝应该的?都不知道给人倒酒,这样也算温柔?”

萨莉忍无可忍,抽出腰刀就跳起来:“说什么屁话,是不是都活腻啦!”

伊赛亚居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到了吧,我也是遭人胁迫,告诉你说啊,这位大小姐动刀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不想死就赶快跑啦!”

萨莉咬牙切齿简直要抓狂,她直到现在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哎,当初这家伙离开瓦休甘尼走得急,都没机会考证这方面——他他他,从前不会是个花花公子吧?!

“大混蛋!要杀也先杀你!”

众目睽睽下,流氓头子惨遭追杀,喂,拜托!她怎么永远学不会给自家男人留点面子?!

“搞什么?真想谋杀亲夫啊?告诉你说,再不停手我真要翻脸啦!”

“有种你翻啊,看谁打过谁!”

“是是是,打不过你,认输行了吧。”

一路服软,霸王花的攻势总算弱下来,流氓头子刚松一口气,又不知死活的抱怨起来:“我说,飚也要讲道理嘛,就算真有旧账和你相关吗?我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你嘛!”

“那就是承认有旧账了?!”

这下十足引爆火药桶,萨莉快气疯了:“大混蛋,你给我说清楚!都是谁?什么时候?”

“干嘛?你想搜集清单灭口啊?”

“没错!姑奶奶就是要把她们揪出来全都灭了!”

伊赛亚苦着脸挥挥手:“还不快跑,再不走真要没命啦!”

是,亲眼见证有史以来最凶悍的母老虎,挤满酒铺大堂的莺莺燕燕‘呼啦’一声作鸟兽散,眨眼间一个人影都不剩了。萨莉瞠目结舌:“什么意思?这些……全都是?!”

“呀——!!!混账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

瓦休甘尼行政议事厅

副将乌玛特走进来,不时出嘿嘿低笑。哈塞尔亲王见状皱眉:“笑什么呢?眼下时局还有什么事能笑得出来?”

乌玛特连忙收起笑容,干咳一声说:“大人自己去看看吧,是当初那个号称瓦休甘尼市井第一的流氓头子,伊赛亚回来了,不愧是地头蛇啊,全城上下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经过的街道比过节还热闹呢。”

“哦?是他回来了?”

哈塞尔亲王听说也露出一缕微笑,当初瓦休甘尼突袭,这家伙是功之臣,他是早闻大名,却直到巴比伦求医密调借兵时才有幸一见。想不到居然是他回来了?

哈塞尔亲王想想说:“如果我没记错,哈娣三姐妹的萨莉应该是嫁给他,和他一起走了吧?这次也和他一起回来了?”

乌玛特又笑起来:“就是一起回来才热闹。谁让这家伙太招风了,一进城就引来大帮人叙旧,其中也少不了大姑娘小媳妇,结果呢,就招出从前那些花花草草的风流旧账,把老婆气急了,上窜下跳满街追杀,这会儿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啊。”

哈塞尔亲王不禁莞尔:“哈娣三姐妹可不是好惹的,既然有说不清的风流账,那就只能怪他娶错了老婆。”

说着他向副将一挥手:“快,把他们夫妻都请来,我实在想和他聊一聊呢。”

乌玛特连忙起身笑说:“我这就去,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

谢天谢地,的确是救命了。伊赛亚几乎是迫不及待奔向议事厅,进门时一身惨象,衣袍都被戳出好几个大窟窿,哈塞尔亲王哈哈大笑。连忙拉过横眉冷对的霸王花:“萨莉,不是我说你,已经嫁人了,是不是也该学着温柔一点?”

萨莉显然还在气头上:“温柔?温柔不是留给大混蛋的!”

哈塞尔亲王很小心的拿走霸花王的手中刀:“那就算帮我一个忙行不行,千万别让他死在这里,否则瓦休甘尼全城都要起来作乱了。”

伊赛亚连忙接口:“就是就是,真来个谋杀亲夫,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替我报仇?哼,到时候一人一口吐沫,就足够淹死你这只旱鸭子了。”

“好啊,那就赶快!要死也要先拉你做垫背,以为能跑得了?”

萨莉越说越气,立刻就要重新抢刀,哈塞尔亲王夹在中间拼命阻拦,一个劲充当和事佬,可惜没用。眼看小美人不依不饶,年长的亲王干脆放下脸来:“好吧,萨莉,如果你真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我替你办了,来人,把这家伙拉出去砍了!”

耶?!

小夫妻这下全傻眼,哈塞尔亲王狠狠瞪向乌玛特:“还愣着干什么?人呢?!”

乌玛特不敢吱声,连忙叫进大队士兵准备绑人。萨莉立刻急了,挡在老公身前说什么也不准士兵靠近。

“亲王殿下,你……你你,不是当真吧?”

哈塞尔亲王一声冷哼:“不当真难道还是假的?你是谁?王子行宫出来的一等女官,又是哈娣族长之女,我要是眼看你被外人欺负不管,哈罗斯那个暴汉知道了都会和我翻脸。”

说着,他厉声喝令士兵:“还不动手?拖出去砍了!”

“别动!我看你们谁敢动!”

萨莉一脸懊恼快哭出来:“亲王殿下,根本就是你在欺负我嘛,你……想害我做寡妇?”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只比蚊子大一点。哈塞尔亲王伸过耳朵:“你说什么?我欺负你?我怎么欺负你了?”

明知故问,存心装糊涂嘛。萨莉噘着嘴不吭声,郁闷到家。

哈塞尔亲王似乎比她还郁闷:“萨莉,你真把我搞糊涂了,追杀半天,你不想他死?”

哼,谁要他死才跟谁拼命啦。

哈塞尔亲王眉头一挑:“不闹了?”

拼命摇头。

“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拼命点头。

“哎,这就对啦,不想做寡妇,就不要动不动玩刀子嘛!”伊赛亚一脸得意,拉扯身上破烂衣袍就叫嚣起来:“看看,看看,上好的细羊皮都被你毁了,好过瘾是吗?你会缝补?还是有本事给我重新做一件?”

萨莉狠狠一瞪眼:“谁要给你做啊?下辈子也不可能!”

伊赛亚风凉点头:“是是是,你不管这辈子、下辈子还是八辈子,都没可能学会女人该会的事。哼,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嘛。”

呀——!!他是不是存心作死啊!

眼看霸王花又要作,哈塞尔亲王总算说了句公道话:“臭小子,没完了是不?真以为在瓦休甘尼就不敢砍你的脑袋?”

伊赛亚一脸嘻皮,很识时务的立刻拍起马屁:“别别别,我又不是总督大将军,不管在哪也轮不上我没完啊!嘿嘿,小民不与官斗,做市井流氓第一信条,就是千万别惹有兵有权的家伙。”

他一早看到摆上席的好酒好肉,眨眨眼睛笑问:“亲王阁下,你急匆匆找我来,究竟是想砍我脑袋呢?还是请我喝酒?”

哈塞尔亲王一声冷哼:“坐吧,有一肚子话等着问你呢。”

眼看衰老公又迅陶醉在美酒醇香,萨莉不佩服都难:“还能喝啊?你从进城到现在一张嘴巴停过吗?到底是肚子还是水桶?”

伊赛亚才不管,一如美人不能放过,美酒也坚决不能浪费嘛。

他在这边喝得美,哈塞尔亲王已急不可待的问起来,他在赫梯都有什么见闻?听说阿丽娜回来了是真的吗?还有四王子,传说他又重现战场,能否确认是王子真身?南方战局还有入侵哈尔帕的摩苏尔势力,现在又都是什么情况?……

哈塞尔亲王想问的实在太多,伊赛亚有些好奇的眨眨眼:“你是守卫一方的重臣大将,好歹也是挂着‘亲王’头衔的人,怎么会什么消息都不灵通呢?找我一介小民来确认真伪,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哈塞尔亲王的眼神有些暗淡了,叹息道:“只能说,如今的时局就是荒唐可笑啊。王城是一国的核心,王是一国的灵魂,可是现在呢,哈图萨斯对各路消息都遮遮掩掩,眼看战况吃紧,非但不能及时提供各项支援,反而更要拖后腿……”

哈塞尔亲王说起这些就不免长叹连连:“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吧,总督费雷哈代神秘遇害,这摆明了就是米坦尼那些旧势力为了牵制我而布划的阴谋。凶手可以慢慢查慢慢抓,眼下当务之急是必须有新的总督坐镇瓦休甘尼!我不知催了多少封加急书信,可结果呢?你们猜猜看?元老院一帮所谓的国之重臣,居然没有一个愿意来!寻找各种理由推诿拖延,到今天都没有定论!”

萨莉眨眨眼:“狄特马索呢?难道他也不肯来?”

哈塞尔亲王一声冷哼:“所以才荒唐!听说他本是想来的,可是因为手下十二勇士的缘故,有私通叛乱之嫌,只能摁在哈图萨斯哪都不让去。”

哈塞尔亲王咬牙道:“达鲁·赛恩斯连自己的领地都治不好,何谈治国?奇怪他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我是军队统帅啊,远离前线呆在这里不能走,这算什么?哼,再这样下去,除非四王子殿下能来主持战局,否则米坦尼迟早全丢!”

伊赛亚目光闪动,微微一笑说:“亲王阁下,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招祸吗?”

哈塞尔亲王鼻子一哼:“我怕什么?如果米坦尼真丢了,我第一个要以死谢罪!横竖都是一死,还有什么祸事好担心?”

伊赛亚转头看老婆,实在很感慨的说:“看到了吧,做官就是命苦,哪有人能像我这么聪明,然世外,什么时候也不用担心以死谢罪。”

萨莉奉送大白眼:“是啊,你好自在,嫁给你的人才叫命苦。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好意思说哩。”

伊赛亚不爱听了:“怎么?嫁给我你吃亏了?是让你缺钱花了,还是让你挨饿了?什么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哪顿吃的不是好酒好肉?究竟是谁该不好意思啊?”

萨莉鼻子一哼:“嫁人过日子,以为是放牧养牲口啊,只要吃饱喝足就行?穿的呢?用的呢?跟你东奔西走好几年,你给老婆买过什么?”

伊赛亚挠挠头,似乎想了很久,忽然一指她手上说:“低头自己看看,那是什么?不是我送给你的?”

萨莉左手中指上,戴着一个实在很粗糙的青铜戒指,模样笨重,什么花纹都没有,如果细看,有些地方甚至生出铜锈。一说这个霸王花立刻跳脚,把手伸向哈塞尔亲王,叫嚣道:“亲王殿下你来评评理,这个也能叫礼物?不怕笑死人呐!”

唉,的确是不敢恭维的礼物呢,哈塞尔亲王不禁莞尔,悠然道:“是你自己选了个穷光蛋,这该怪谁?”

萨莉一脸愤愤:“难怪人家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真是至理名言呢!”

伊赛亚鼻子一哼:“后悔啦?没关系啊,咱们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干,反正有一大堆人等着填位呢。”

“大混蛋!有种你试试看!”

这对儿小夫妻,似乎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哈塞尔亲王是摁下这个摁那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让他们聊出几句正经话。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已近黄昏,伊赛亚是吃饱了喝足了,抹抹嘴巴就准备要走了。

哈塞尔亲王有意挽留,笑问他:“你从前住在生死门,现在那里都成了奴隶市场,你带着老婆莫非要露宿街头?怎样,用不用我给你找个住处?”

“哈!笑话!我要是在瓦休甘尼连个住处都找不到,那就算彻底白混了。”

伊赛亚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招呼老婆:“还磨蹭什么?走啦!”

“哼,死犟!脸面可以当饭吃的呀?”

萨莉低声咒骂,却也只能替他拦阻亲王:“别留他了,好心也是白费。”

推托时,哈塞尔亲王的眼神微微一变,看着小夫妻消失在门口,不曾再出言挽留。

********

他没想到,萨莉在离去时竟偷偷往他手里塞进什么东西。屏退众人,独处于室,哈塞尔亲王打开一看,原来是张羊皮字条。书写的内容让他心头一震。有人要在今晚和他单独会面,务必赴约?!这是什么意思?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来小夫妻插科打诨展示给他的那枚生锈的戒指,居然暗藏重大使命!以铜环为记……按照字条指引,他找到在居所服役的一个下等奴仆,他的手上,果然带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铜环!

仆从将他领入平日起居的书房,一番暗示,哈塞尔亲王就招来副将乌玛特说:“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带人在外守卫,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再紧急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关好房门,戴铜环的仆人就为他打开了藏在沉重木箱后的密道!哈塞尔亲王惊呆了,这里……居然有密道?!他在此坐镇三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仆人拿出一套平民衣袍说:“请大人换上这个,出口的地方会有人接应。”

厚重披风遮掩形容,哈塞尔亲王带着无比惊疑走进密道。在仆人引领下,出口很快到了。他钻出来的地方是一家酒铺的后厨,晚餐时分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实在不少,却居然谁都对他视而不见!带路仆人从这里就折返回去,取而代之是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上前说了句跟他走!

哈塞尔亲王越看越心惊,没错,以铜环为记!有人是挂在耳朵上,有人挂在脖子上,还有的是当作腰带的系环,但不管是谁以何种方式佩戴,这里碰到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必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铜环!哈塞尔亲王一颗心都在狂跳,他至少看明白一点,这显然是某种组织的统一标记!他们是谁?这一切又目的何在?

惴惴不安,他被伙计带进二楼一间客房。进门时房间里已经站着一个人,同样是身裹厚重披风,背对他站在房间正中央。带路伙计一句话不说,关上门就此退去,哈塞尔亲王上下打量这道背影,沉声问:“你是谁?为何要单独见我?你想干什么?”

听到略显沙哑的熟悉嗓音,那人才慢慢转过身,褪掉遮面披风淡然道:“哈塞尔·利奴,难道你不想见我么?”

瞪大眼,再瞪大眼,哈塞尔亲王不知该怎样确定这是不是做梦。

“你……你……”

王子声音淡然:“你没有看错,我!凯瑟·穆尔希利!我还活着!我回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准备作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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