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上谁,这本是一个深奥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在上下关系明确的时候也就变得不那么深奥了。
尹红若将刚才为尹焕擦洗伤口的手帕远远甩开,撇嘴不甘地说道:“夫君在上,我自然只能被上。”说罢,却见尹焕没什么反应,此时便想起了路连染的话。
——如果到时候他不好意思,你就要适当引导一下了。
——怎么引导?
——淫│荡一下,我刚才口误了。
尹红若眼珠子滴溜一转,抬起手来,用纤细的手指抚上尹焕的脸庞,顺着那精致的轮廓向下缓缓划去。那微微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划过他的肩,划上了那伤痕遍布的前胸……据说女妖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花妖这般想着,面上挂起了一丝得意地笑,更加大胆地用指尖在他胸前那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疤上来回游走,同时尽量让自己忍住笑意,柔声道:“夫君不是要上红若吗?怎么就没反应了呢?”
“蠢货,你一开口就破功了。”
我靠!好直白!尹红若黑了一下脸,差点没把直接掐进他的伤口里。不过她是一个有自治性的妖,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妖,戳人伤口这种事她是不会……额,不会经常做的。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心中那一丁点儿地愤怒,又顺着那些伤口间的缝隙向下划去……
——我为什么要给他挠痒痒?
——这不是挠痒痒,是诱惑。普通男人可能你一脱他就忍不住扑上来了,可是瞎子不同,你得想法子挑起他的欲才行。你就这么做,我不信他没反应,等他忍不住了,就自然会主动起来。
——到时候我就啥都不用管了?
——到时候应该啥都由不得你了……
路连染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呢?尹红若疑惑地看着尹焕,看他微微皱眉,额上挂着细小汗珠,喉结不住地滚动着,一时也不知这情形是他痛了,还是被自己摸得忍不住了……
尹红若觉得自己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可为啥瞎子就是不主动进攻呢?她歪了歪脑袋,好奇道:“为什么我不说话了,你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你摸得我略疼。”
“你不是说不疼吗?”
“你那么弄又疼又痒……”
好吧,会痒是对的,可是会疼是路连染不能预料到的,瞎子状况百出,烦死了。尹红若干脆伸手勾住他的后颈,一下凑上前轻轻咬上他的喉结,只觉自己脑门在下一秒遭到了一记重击,狠狠地被拍回了床上,瞎子力气很大,拍得她顿时眼冒金星。
靠啊!路连染说血狼的喉结很敏感吗?难道魔族和人类在这些方面会有差距吗?
好烦啊!瞎子好烦!洞房好烦!尹红若正抱怨,却见尹焕起身默不作声地将鞋袜脱去,顺手将她的鞋袜也脱去。然后不太淡定地将她的腿仍到了床上,依旧是那样既不温柔又不体贴。尹红若被这一扔,各种不满情绪都涌上了大脑,一下就坐了起来:“你干吗!”她感觉自己都快败给瞎子了,这还真是一个魔族人带大的人类熊孩子啊!
“做两个人该做的事,难道不该脱鞋吗?”
那还该脱裤子呢!尹红若不满地抱怨起来:“烦死了,你刚才拍我脑袋,现在又砸我腿脚,我不要结婚了,你自己结婚吧,我不要洞房了,你自己洞房吧!”
“自己怎么行?”尹焕欲要将尹红若推倒,却被尹红若用一只手掌按住了胸口,听她大声道:“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咬你了!”
“有本事你再咬一次。”尹焕笑着抓住了尹红若的手腕,还未有什么动作,便觉得唇上袭来一阵温热,一时失了心神。
本来只是唇齿相接,尹红若忽然想起了上次那滑稽的绝交事件,一时忍不住想要捉弄尹焕一下,于是主动地将舌尖钻入尹焕的口中,挑衅般地打了个转。正想脱逃,却被其中那份温软纠缠。她想别过脸,却发现自己如何都逃不掉,只得伸手拍打着尹焕的双肩,只见他微微皱眉,伸出左手将她双手手腕牢牢箍住,右手一用力便将她推倒。
随着这一推一倒,两人才得以唇舌分离。
尹红若又想坐起,却被尹焕无情地再次推倒下去,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让她顿时感觉很是不爽。正想骂人,忽然感觉胸口一凉,瞬间脸红了起来……这下是被扒得一干二净,连抹胸都给他脱去,谁说这尹焕不主动?花妖现在就觉得这死瞎子主动得很啊!
“喂,瞎子……”其实她想说——为啥我突然感觉有点怕呢……你变成色狼的样子和平时不是一个画风啊!
不过尹焕没给她机会说:“别破坏气氛!”
“哦。”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次似乎是比上次有气氛,可尹红若就是有点莫名的怯了。
似乎听出了尹红若话语中的担忧,尹焕温柔地安慰道:“别怕。”随后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顺着向下,吻过她的眼睫、脸颊、耳垂,再向下是脖颈、锁骨,吻得她毛骨悚然。
尹红若猛地推了尹焕前胸一下,不满道:“死开!痒死我了!”
这话才说完,尹焕的双手抚过了她的腰身,只这一下便让她酸软无力,又回到了任人宰割的状态。而那只手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直往下继续摸索而去。
“瞎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爱!”
“我不懂!”
“我也不懂,但是我们必须得做到无师自通。”
——你怎么不说了呀,我还不懂呢!
——红若姐,你和瞎子都得做到无师自通才行,这事儿不需要教的。
于是这就无师自通了?她正想着,就觉得下│体一阵酥麻,不禁惊叫起来:“你摸哪儿啊!好奇怪啊!”她抓着床单想要做起来,却被一张定身符死死贴在了肩头,瞬间哭死的心都有了。
“怕疼吗?”
“为啥会疼?”尹红若一脸诧异地望着尹焕,突然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所触之地深入些许,她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想逃,却被按住了身体。她再愣,突然就感觉到一阵痛楚:“靠!瞎子你!”这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疼痛:“卧……卧槽!死瞎子你他妈~~~给老娘停下~~来!啊!”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疼啊!停停停!”尹红若惊叫。
“疼啊疼啊疼!”尹红若带着哭腔连声大叫了半天。
尹焕愣了愣,终于停下了手头对那密处的开阔:“那么疼?”
“废话!别玩了,干正事好吗!”
尹焕皱了皱眉,心想这是正事啊,她是在催自己赶紧进行下一步吗?
于是红着眼的尹红若突然看见尹焕开始脱裤子,一时脑子又开始发懵了。
“可能会……”
“很难看?”尹红若虽然疼得有气无力,却还是很机智地接住了下半句,心想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他也那么说,自己真实太聪慧了!
尹焕无奈:“别乱背台词!我是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为啥又要疼啊!尹红若还在心里纳闷,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下│体,随后又是一阵疼痛,让她一时深感欲哭无泪:“又来!我不要洞房了!谁爱洞谁洞!”
“你不洞谁洞?”
随后又是一次类似的情形。
“疼!啊~~~停啊~~~臭瞎子!我要咬死你!”
“我要打死你!!”
“啊!真的好疼……”
“疼……”
路连染没告诉她洞房会那么疼,要是早知道她吃错药了才会那么主动!。
最后尹焕从她身上取下定身符时,她已是全身酸软无力,打人咬人那都是奢望。
她一脸委屈地低声重复喃喃着:“尹焕,你是王八蛋……你是混蛋……坏蛋,王八蛋……”
“是是是,我是各种蛋。”尹焕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却不再有多余的动作,那样静静地挨在一起。尹焕身上的疤痕随着那呼吸一下下轻轻摩擦着尹红若的肌肤,弄得她痒痒的,同时也烫得她心里难受,一时话语也就软了下来:“瞎子,疼吗?”
“我不疼,只是听你喊疼,心里难受。”
“……我疼死了啊!”
尹焕忍不住笑了笑,将尹红若抱得更紧:“那今晚就到此为止,睡吧,我抱着你,不疼。”
“疼!”
“好好好,疼……睡一觉就好了,明早就不疼了。乖啊。”
“疼啊!”
“睡吧……”
如此循环许久,尹红若终于乖乖睡着,一夜无梦,直到天大亮才醒。
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尹焕就躺在自己身旁,想到昨夜里的事,一时气愤,于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这一踹,不禁踹翻了某瞎子,也让自己疼了好一会儿。
尹焕起身就想吼人,却听见尹红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下心软了下来。
尹红若觉得这种疼和用刀砍用爪子挖用拳头捶用巴掌扇的感觉都不一样,于是在醒来后立马忍着疼跑去找到了路连染,并哭着告诉她自己被尹焕弄得好疼。
路连染语重心长地告诉尹红若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要生小宝宝都得靠这个。
从那以后,尹红若再没有对尹焕提过生孩子的事。真是……可悲呢。
随后的日子,两人告别了路连染与血狼,去到尹焕的家乡后定居了下来,终于是停止了漂泊。
尹焕在尹红若的催促下将她带去了自己父母的家,尹红若远远看着那约摸三岁的孩童,戳了戳尹焕的手臂,道:“我敢打赌这小屁孩长大以后比你丑。”
“听起来似乎是在夸我?其实你可以换一个说法,比如……你可以说他日后没我好看。”
尹红若不再言语,只拉着瞎子远远离开。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是在那日得到了答案,尹焕确实和他爹娘长得不太像,不过这样也是好的,他并没有办法对两个人类解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两人沉默的走了许久,尹焕突然感叹起来:“其实,有你就够了。”
尹红若嘴角开心的上扬,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就把他搞丢了似的。
“瞎子,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你的火凤之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