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令月的交锋,姜容净没有在意。如今她是姜容净想要管也管不到姜令月的头上去,一来,姜令月是姜家敌长房嫡长女,尊贵无人能及,便是母亲纪氏最疼爱的是姜嘉辰,也比不过,姜容净心想,这许然也是姜嘉辰一直与姜令月不亲近的原因,尽管她们两个是嫡亲的姐妹。二来,以她如今的情况来看,她便是想管也没有她姜容净说话的份儿,尽管纪氏已经吩咐了下来,她的吃穿用度都已经提高了,不过,这也改变不了她的地位,没得姜令月不定还会说她是多管闲事。
她,从来都是心思明白之人,便是过去备受宠爱的姜令月,她也从来不会恃宠而骄。
更何况,如今她,是姜容净。
不能做别的,其实她可以示意姜令月不要乱说,但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是恨不得能抢回了自己的身体,若是姜令月冒冒失失的,说不定就能再遭次劫难,那样自己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的——希望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而后,再是在纪氏那请安碰到,姜令月也是抬着下巴高高在上不想与她多说话。
而,姜嘉辰更只是碍于姐妹,礼貌地打个招呼罢了。
她们姐妹两人倒是似乎比以前要亲热了些,至少比以前要亲热多了。
姜容净自也不会放在心上。
请过安后,她就去宛姨娘那,在她吃过了中午饭,到了下午才回海棠苑,开始她只是想去看看她,不想宛姨娘却道,“净儿,娘以前教你的,你还能记得多少?”
姜容净愣了下,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宛姨娘教过什么,她不知道?多说多错,所以她保持沉默为上。
“没有关系,净儿不记得了,娘再教你就是了,不过如今你心智已开了,那娘教的时候,可就是要比以往要严厉哦,可能还会罚你,净儿可不许哭鼻子?”宛姨娘柔和的脸上故意带了一抹威严。
美丽高贵的宛姨娘让姜容净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而且,她如今不是傻子了,也不知道母亲纪氏什么时候会她请教养嬷嬷和夫子什么的,她已经十四岁了,有些可以有样学样,但是其他的,她总不能不学自成吧?总的有个说法。于是姜容净点头,“嗯,我一定好好跟娘学。”
于是宛姨娘当天便是开始教她其他的东西。
从认字,到诗词,从规矩礼仪到管家,衣料配色,头发首饰等望族闺秀等要学的,宛姨娘都事无巨细地一点一点教给她。
这些,以前她是姜令月的时候纪氏给她和姜嘉辰请了请了夫子和教养嬷嬷的。
女儿家家的,自这读书不是重点,请个夫子教她们姐妹不过让她们习字陶冶情操,而教养嬷嬷却是马虎不得的,纪氏是给她们分别请的从宫里放出来的有声望的老嬷嬷,教养礼仪都是极好的。
然,姜容净发现,宛姨娘教给她的被教养嬷嬷要更加细致,要求更加严格,宛姨娘也更让她惊讶。第一次来的时候宛姨娘只教她认字,她以为宛姨娘是读过书认字罢了,但越是相处,宛姨娘的见识与才华,令人惊叹。
宛姨娘要求严格,但姜容净有底子在身,学起来也算容易。
宛姨娘不疑有他,温柔地笑着夸说道,“看来以前娘教的,净儿倒都多少还记得,我的净儿就是聪明。”
姜容净每每被她说得一脸红晕,不过相处下来,她也适应了宛姨娘的亲热,再没有第一次那种不舒适的感觉了。
日子平淡而舒服充实,天气渐暖,海棠苑虽是偏远的院落,但是其院子里栽种了几棵海棠树,这几棵海棠有些年头了,而海棠苑也是因此而得名的,而今春暖花开,海棠花开满了枝头,缤纷灿烂,如蔚如霞,非常的漂亮。
这日,如常去给纪氏请安,坐了会,姜容净想着如往常一般告辞的时候,纪氏放下了手里的茶盅,与她们三姐妹说道,“今日,你们随我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姜容净姐妹三人都愣了下,随即都乖巧应了。
纪氏就起身,带了三姐妹朝松鹤堂去。
到了松鹤堂,丫头禀告了一声很快就请她们进了屋。
“母亲。”
“祖母。”
纪氏与姜容净姐妹三人行礼。
姜老夫人榻上,身着松香色褙子,下着靛蓝色裙裾,有些花白的头发挽了个圆髻,上面着一根碧绿的簪子,额头带着缀着红宝石的抹额,面容慈祥中透着威严,笑着抬了下手,“快起来,都过来坐。”
四人挨着老夫人坐了下去。
纪氏笑着恭敬地问起了姜老夫人的身体,“听得母亲您好了,儿媳这心终是放了回去了,这段日子,莫说是我,便是老爷时刻都惦记着。”
“都是老毛病了,不用担心。”姜老夫人笑了下,目光看向姜令月与姜容净,“月丫头与容丫头如今可是大好了?”
“是,祖母。”姜令月与姜容净回道。
“嗯,这可真真是菩萨保佑。”姜老夫人目光多看了两眼姜容净感慨一句,然后看向纪氏说道,“她们两个丫头都遭了那么大的罪,如今大好了,你带她们姐妹几个明儿去寺里上柱香,感谢菩萨的保佑。”
“是,儿媳也正有此想法。”纪氏恭敬应了。
“嗯,你自己也多拜拜菩萨,只要心诚菩萨便会保佑你的。”说着姜老夫人就往纪氏肚子上兜了一眼。这大儿媳,肚子太不争气了,如今长子三十好几了,膝下就一个儿子,还是庶出!
纪氏心里一阵厌恶,但面上却依然恭敬地应了,“是,母亲。”
“这天气好,也不用选日子,这府里马车和人都是现成的,你等会就去吩咐,明日就带她们去吧。”姜老夫人看了一眼纪氏,吩咐说道。
“母亲……。”纪氏为难地说道,“昨日我接了娘家的帖子,我已经回了帖子,让娘家嫂子明日来……”
姜老夫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道,“那就往后推两日再去寺里。”你嫂子与你亲厚,但也不能怠慢,好生准备着。”
纪氏温顺应了。
又说了话话姜老夫人才挥手,让她们告退。
出了松鹤堂,纪氏直接让姐妹三人回她们自己的院子,她则扶丫头的手笑容不变地往霁晖院走,直回了屋脸才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