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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澡堂洗澡特别舒服,虽然以前在家里洗不算冷,但穿衣服的时候总会打哆嗦,在这儿就不会。两个人洗完之后,覃松雪磨磨蹭蹭地让陈恪之给他穿衣服,不想出澡堂。
“你是我媳妇儿,这种事只有我才能对你做,而且以后你会舒服的。”出澡堂后陈恪之又对他重复了一次。
覃松雪将信将疑,拉住陈恪之的手回了乔家。
乔家的客房特别多,三个人睡一起有点挤,于是陈恪之和覃松雪分到了一间,两个人求之不得。
“哥,我膝盖有点痛。”临睡之前覃松雪趴在陈恪之身上说。
陈恪之不以为意:“磕着了?”
覃松雪:“没有啊,这两天我不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没摔跤啊……”
陈恪之想了想,确实是。这小子平时磕着一下都会大呼小叫的,他没理由听不见啊。
“你哪边膝盖疼?”
“两边。”
陈恪之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别担心,你还得疼一段时间,要长个子了。”
覃松雪一听就高兴了:“那我会长得和你一样高吗?”
陈恪之想到覃父和覃母的身高,觉得覃松雪长到他这种高度应该不可能,毕竟陈母一米七,陈父一米八,覃松雪爸妈都没这样的身高,而覃松雪平时又不锻炼,现在都不到一米六,初三毕业能有一米七多就不错了。
但陈恪之还是没打击他:“早上跟着我跑步,有时间多打篮球。每天喝两瓶牛奶,食堂早上不是有鸡蛋吗?你也吃一个。”陈恪之其实不怎么打篮球,时间匀不过来,学习、练字、陪覃松雪三件事就已经占了他绝大部分时间。
“我不吃蛋黄。”覃松雪最讨厌吃蛋黄了,一点都不好吃。
“你想长高吗?”
“当然想!”
“蛋白没营养,必须吃蛋黄。”陈恪之没给他商量的余地。
覃松雪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哥哥,那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
陈恪之明白他说的第二性征,道:“每个人发育顺序不一样,我也不清楚……但不会隔很久。”
覃松雪满意了,仰头亲了陈恪之一口:“哥哥晚安。”
“嗯。”
陈恪之心情其实有点复杂,他十分想让覃松雪快点长大,但覃松雪告诉他他已经在长个子的时候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覃松雪长大之后就不会那么肉了,那种软软的声音也没了,想象覃松雪粗声粗气地叫他哥哥的场景,陈恪之忽然间觉得有点烦。
乔家这边都是初二才正式过年,大年三十和初一都是吃的饺子。
覃松雪不论是吃他妈妈包的饺子还是吃从外面买的那种,都比馄饨大不了多少。乔家的饺子包出来就跟粽子似的,吃这种饺子,五六个下肚不得撑死?
一家人全在为饺子忙活着,气氛相当好,热热闹闹的。覃父和陈父极少下厨房,也参与了包饺子大军,大人和小孩分成两拨在包。
这才是北方的年。
乔家的小孩儿基本上都会包点饺子,全部凑在一起围成一圈,小手粘了很多面粉,把馅包进面皮里,再用手一捏上一圈,一个饺子就包好了,放在砧板上的饺子良莠不齐,年纪大些的包的要好一些,和大人没什么差别。
覃松雪看了好半天都没能学会,好不容易把饺子捏起来了,陈母在他旁边说了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球球,你这个饺子包得不行啊,一下锅就得散了。”
陈恪之只好拉着他去客厅看电视。
“哥哥,你怎么不去包饺子啊?”
陈恪之把电视声音调大了点儿:“我也不会。”
覃松雪本来还郁闷着,听到这句话平衡了。哥哥也不会啊!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陈恪之也有不会的东西!
饺子包完下锅,女人们还在厨房等饺子熟,其余的一家人全围着一台四十寸的液晶大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
“哥,明天吃什么啊?”覃松雪今天的饺子还没吃到口呢,想着明天了。
“饺子啊。”
“都有什么馅的啊?”覃松雪什么肉都吃,这个他一点都不挑。
“有三种,待会儿你自己吃。”
这么大的饺子覃松雪只能吃六个,最多也就八个。不同的饺子下锅的顺序也不同,他挑了最小的一个碗准备分三次吃。
“爸爸。”覃松雪叫了一声。
覃父正看电视,不知道他儿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了?”
覃松雪嗓门特别大,客厅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爸爸你别又把硬币吃下去啦,牙齿咬坏了是要去补的!我问过了,补一颗要好几百呢!”
覃父:“……”
小兔崽子!
知情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覃父丢了面子,不理他儿子了。
覃松雪吃饺子的时候拿勺往上面放老干妈,陈恪之那几个弟弟妹妹都没吃过,纷纷抢着要,把醋碟给放一边了。老干妈的辣椒很香,又不辣,一个晚上那瓶辣椒就被一家人吃完了,覃松雪把老干妈给他妈后边吃饺子边看电视,完了发现就剩个空瓶子,毁得肠子都青了。
明天大年初一,超市不开门啊!他上哪儿买辣椒去!
陈恪之安慰他:“你试试蘸醋和酱油吃一顿吧。”
覃松雪悲愤得无法言语,他要是吃得惯他还会去买老干妈啊!
第二天大年初一,覃松雪得了一大堆的压岁钱,开心得不得了。但是没有在家里拿得多,覃母认识的多为各级官员,送的数目自然很可观。覃松雪因为上了初中,覃母不再收他的压岁钱,由他自己管理,但是必须要汇报钱的去向。
覃松雪转身就把红包全塞给了陈恪之。
覃母:“……”
吃了早餐覃松雪要去放炮,容易伤人的二踢脚和麻雷子都被大人们收起来了,可是覃松雪还是弄来了个和大拇指差不多大的二踢脚,据说是陈恪之的某个表弟给他的。这种炮他们家那边叫做一炮两响,由于出了几次安全事故已经被政府下令禁止燃放了。
覃松雪胆子大,准备拿着香把引线点了第一响放在手里炸。这种放法也是陈恪之那个弟弟告诉他的,陈恪之那时候在房里清点覃松雪的压岁钱数量,没留意覃松雪在外面偷偷摸摸干什么。
陈恪之走出房子看他拿出二踢脚的时候就想揍他了,说了不让玩这种会有危险的,他离开还没一会儿呢,要是久了,这小兔崽子还不得炸房子!覃松雪拿香点燃引线的一瞬间,陈恪之直接抢过去往旁边空地的上空一扔。
万一炮的质量不好直接在手里炸了怎么办,那是闹着玩的吗!
为了不让家里大人发现他们在放二踢脚,几个小孩子特地跑得远远的,但奈何炮的声音特别大,还是把家里的大人给惊动了,乔光荣听到二踢脚的声响,跑出来看怎么回事儿,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们家那几个熊孩子又偷着放炮了,真是藏也藏不住!
陈恪之道:“大舅,没事儿。”
“港才是洗放滴炮(刚才是谁放的炮)?”乔光荣生起气来连蹩脚的普通话也懒得说了。
覃松雪躲陈恪之后面,乔光荣是一家之主,他一个来做客的,大年初一的被主人家骂了谁乐意啊,双眼望天挠挠头装傻充愣。
陈恪之看都懒得看他,背了黑锅:“大舅,球球想看放二踢脚,我刚才去买了一个小的放着玩。”
乔光荣一听是陈恪之就放心了,他这外甥都十六了,能分不清轻重吗?于是只道:“嗯,贝放内玩玩了(别放那个了),不安全。”
陈恪之点头。
乔光荣走后,陈恪之拍了一下覃松雪的头。
覃松雪吐了吐舌头。
“你挺能啊,就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弄来二踢脚了。”
覃松雪双手背在身后,抿嘴看自己脚尖,右脚不停地踢脚下那坨雪,陈恪之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装死。
陈恪之看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特别想操他一顿,操得这小子哭他就老实了。
大年初一吃一整天的饺子,第二天吃的东西则丰富了很多,一大清早乔家人就开始准备了,但是不外乎鸡鸭鱼肉炖排骨,除了没辣味之外和南方没太大区别。乔家人多,坐桌子的时候大人和小孩分成两拨,小一辈的由乔光荣的大儿子领头,所有孩子里属他年纪最大,虚岁二十四了。
覃松雪自己家过年的时候,陈父开的都是茅台、水井坊什么的,市面上经常见到,和覃松雪他爸爸两个人喝,覃松雪尝过一筷子,觉得味儿太冲,还没旺仔牛奶好喝呢。在乔家过年不一样,乔光荣买的是历史悠久且特别有名的牛栏山二锅头,65度25l原浆的,喝下去从喉咙一直辣到肚子,南方都没这种酒卖。
算虚岁陈恪之已经十五了,过一两个月就十六,经不住乔光荣劝,硬着头皮喝了半杯。乔家喝酒可没他们家那么含蓄,直接用的茶杯,陈恪之喝下去觉得心口都要烧起来了,连着吃好几口菜才缓过来。
覃松雪见陈恪之这样,身体里面的好奇捣蛋因子又开始兴奋,也嚷嚷着要试一试。乔光荣哈哈大笑,说这孩子一看就有前途,悠着分量倒了个杯底,结果喝下去之后覃松雪上蹿下跳,到处找水喝,再也不提要喝二锅头这事儿了。
吃完饭覃松雪坐他身上看电视,陈恪之一直硬着顶着他屁股,喝完酒之后陈恪之脸有些红,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冲动还是酒精的作用。
回房间后陈恪之反锁了门,把覃松雪按在床上亲到几近缺氧。陈恪之拿了包抽纸放在床上,两个人躲在被子里打了一炮,收拾收拾就睡了。
初二初三是大晴天,陈恪之和覃松雪睡的房间可以看到日出,陈恪之推覃松雪醒来看日出的时候覃松雪靠在他身上。
覃松雪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陈恪之极其自然地把他圈在怀里,覃松雪迷茫地抬头看见陈恪之高挺的鼻梁和他日渐成熟冷峻的轮廓,心忽然跳得很快,莫名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窗外是辽阔无际白茫茫的一片,火红的朝阳绽出绚烂的光,映在他们眼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的小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哈哈关于方言的问题又来了,有谁听出来j省方言是以哪个地方为蓝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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