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真的不爱她们。”
他把刚才随意杀了一个人当作表衷心的方式,可是他刚才分明是为了让那女孩不要多说!
忍九闭着眼睛,表情痛苦挣扎,她努力和体内混乱的真气抗争,那些真气叫嚣着要出去,叫嚣着就算要死也要杀了覃泽!
可是不能,她现在还不能死!
嘴角慢慢溢出鲜血,忍九睁开眼睛,眼神平静又疏离。
“你怎么了?”覃泽有些慌乱。
忍九若无其事擦了擦嘴角鲜血,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手心鲜血淋漓。
覃泽拉起她的手,低头吹了吹,
“我以后不会了,你相信我。”
忍九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覃泽的动作,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那些女人有什么错呢,她们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覃泽。
该被惩罚的人,该死的人不是她们!是覃泽!
忍九又一次推开他,出了房间,走到了倒数第二扇门前,推了推,依旧没推开。
她抬头看向覃泽,眼中意味明显。
覃泽平静地替她打开房门,房间人回头,四目相对,目光落在忍九身上。
房间人头发雪白,容颜娇媚,红唇似血,宛若千年狐狸修炼成精,可是雪白的头发偏生让她多了一丝圣洁气息。
胡媚……
可是胡媚看到她时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神情平静,有些出神。
覃泽倚靠在门上,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媚只是看了忍九一会儿就收回目光,自顾做自己的事情,应该是在作画。
画纸散乱在屋子里,画上的无一例外都是钟青和她。
忍九这时突然想起,其实早在兀林之时,她就见过钟青。
当时胡媚和覃泽在一起,有个男子意.淫胡媚,钟青上去就砍了那个男子。
胡媚没有说话,忍九也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离开房间,两人没有交谈。
忍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覃泽很安静,跟在她身后。
她掌心的鲜血断断续续滴落,她没有去管。
回到房间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纸张铺在桌面,静下心来开始写。
覃泽在她身侧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声音微哑,
“忍九,你连问我为什么都不愿意问吗?”
忍九手指微顿,本该流畅的字体被打断,很突兀的存在。
她没停顿太久,也没抬头,接着刚才的写了下去。
覃泽抓起她的手腕,毛笔在纸张上划出又重又粗的一横,他压根没有看她在写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尾发红,魅色天成。
“忍九,你想让我怎么样?我不会再碰她们!”
忍九平静地看着他,手指微蜷,掌心的伤口没有愈合,顺着笔杆混着墨水滴在地上,黑与红,像极了她刚才瞳孔的眼色。
她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情绪,“覃泽,我把无忘心经给你,从此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做梦!”覃泽几乎是立刻就咬牙切齿地拒绝了她。
他的态度好像是真的不在乎无忘心经,好像是真的非她不可。
忍九垂眸,推开他,重新拿出一张纸。
覃泽沉着脸看她许久,她半点目光都没有分给他,只是认真地书写。
在她写完一张放在旁边的时候,覃泽突然走到书桌前面拿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将纸撕的粉碎。
看到桌子上的碎屑,忍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重新拿起一张纸继续写。
覃泽怒了,将所有纸一掌粉碎,他的力道很大,一个碎纸屑擦过忍九脸颊甚至还划出了血痕。
她抬头看他,目光微冷。
覃泽眼神阴沉,“你不让我碰你,我连别的女人都碰不得了吗?”
“所以留着我到底有什么用呢。”忍九微微歪头看他,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覃泽有一瞬间以为,她可能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自己的计划,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不堪。”他看着她,一眨不眨,似乎要将她的所有都印在脑中,记在心上。
忍九:“刚才那一幕还说明不了吗?”
覃泽沉默了一会儿,喉咙动了动,然后突然弯下腰从桌子下面钻了过来,揽着忍九的腰将她抱起。
一转身就将她抱坐在书桌上,他一手紧搂忍九的腰,另一手按着桌子,放软语气,
“我真的不会再碰她们了,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帮你报仇,然后我们就一起隐居,好不好?”
他的动作太快,忍九被他抱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懵的,然后低沉性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忍九汗毛都起来了。
她嗢咽了一下,握了握手指,扭过头和他拉开距离。
“那你放了她们啊。”依旧是冷漠嘲讽的声音。
覃泽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蹭了蹭她的头发,
“她们不能走,我可以杀了她们。”
忍九刚才放下的戒心又拾了起来,冷着脸挣开他,
“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你不能跟我讲道理,要跟我讲感情才行啊!”覃泽这次倒是没有生气,重新将她抱在桌上,拉在怀里,一点都看不出刚才那副阴沉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胡媚?”忍九只觉得心凉,覃泽他难道还要杀了胡媚吗?
“九儿,我那次狂雷门攻打双刀门之后就没再碰过她了。”
忍九气极,“双刀门可都是因为你才受了那次无妄之灾!覃泽,你到底有没有心!”
覃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气息陡然变得阴冷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微凉,
“九儿怕是说错了,那可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才对呢。”
忍九有一瞬间心虚,想扭过头却被他捏住下巴,只能垂下眼睑,逞强,“那是你咎由自取。”
覃泽松开她,转身走到旁边软榻坐下,手指缠绕着房中的软纱帐幔,嗤笑,
“是呢,胡媚现在,不也是她咎由自取吗。”
忍九用手背擦了擦下颚,似乎是要擦掉覃泽刚才留下的痕迹,她从书桌上跳下,随手揪下一根绸幔包扎手掌。
覃泽看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被她这样糟蹋,只是眉峰微挑,没有说什么。
忍九一边包扎一边开口问,“你一直都知道胡媚真正喜欢的人是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