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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扩疆域 三路兵出征(1 / 1)

杜宇称蜀王于瞿上,蜀中各部落酋长大都亲到瞿上朝贺,只有蜀东北,蜀北、蜀西北少数几个部落酋长未到而遣人上表称贺。还有北边三个蜀属部落受汉中所协,似不闻而不动。东临巴国的三个本属蜀国的部落,直接被巴国趁蜀内战之时占领了,更无朝贺之事。

杜宇设朝议及此事,众位臣子无不气愤。笃忌、曲古措、笃瑞等主张:我朝初建,必要树威立志。藐视我王朝的部落要以兵威让它认识到错误;投靠外国的部落,必要兴师问罪讨伐,让它知道叛国下场;胆敢趁蜀内乱侵犯蜀国的国家,要让它知道入侵者的下场。只有这样初建的杜宇王朝才能树威于蜀,称雄于世。现在蜀国大局已定,军威正盛,将士斗志正高。若在此时出征,定能一鼓作气东降巴国,北取汉中。而且王胜之师,假以时日,军队中容易产生骄惰之气,甚致厌战之气,那时出师是很不利的。

大部分鱼凫王朝降臣降将也说:“大王军威胜鱼凫王不知多少,鱼凫王尚能东逐巴国于嘉陵江,何况大王。臣等愿随笃忌、曲古措、少王子出征,逐巴国取汉中。”朝中众臣都应声愿出征。

慕灵、笃猛认为:“蜀国初定,蜀中以上,大半个蜀国人心未稳,须先执行占领一地,稳定一地,惠民一地,发展一地的既定策略。两三年后,待蜀全国已稳定、发展,国力比现在强大一些,再兴帅。在说,现在又要建王城,再兴师出征国力会难以应付。同时蜀国经这几年的征战,军队死伤不少,各部落寨民也吃尽战争苦头。现实民心军心都思安定,此时还是不要出兵好。”

梁汶也同意这种看法。他说:“修建王城已用兵50000,动工后必要再加人夫。所用财力也是十分巨大的。主上初登王位,必要施仁德于民,施惠于民,让人民感到改朝换代给他们带来好处,带来实惠。这样人民就会真心诚意拥戴大王,愿为大王出力。那时出兵才是最好时机。汉中只是七个部落的联盟,没有独立为国,常摇摆依附于周边国家。但它北边国家都不看好它,把它当作有之不多,无之不少的地方。这次敢于协迫我三个部落,是它久存的夙愿,梦想成为十部之盟进而建国。故趁蜀换朝之时蠢动。以它弱小的势力,是不足威协我们的,早晚我们大兵一动,必然把它收入我国版图。巴国建国久远,历来与蜀共存。山大水险,民风强悍。山地多产盐,是他们赖以换物生存之物。蜀国的盐也多半依赖于他们。巴国国力兵力与我们上下,难分伯仲,和我们在边境上常有摩擦。鱼凫王朝时,与我们发生过三次较大的领土战争,他们胜了一次,我们胜了两次。最后一次鱼鹕把他们赶到了嘉陵江以东。自这次战争后,巴蜀久未开战。但巴国从未完全收取扩张领土,和收复他们认为属于他们国土的野心。现在巴国也趁我们换朝之机,占领了我们边境三个部落。这个,我们是一定要用武力收回的!而且对于巴国这样的大国,只有把他打疼了,打得他无力还手,把他打怕了,他才不敢还手。但要知道,他是一个有实力有能耐的大国,不象汉中那样客易收服。必须要我们有更强大的军队,强大的后援,强大的国力才行。因此我赞同慕灵、笃猛两位的看法。”

梁汶是蜀国老元帅,熟悉蜀国和周边国家的情况。他的一番言论很有说服力。众臣听后,再无发表反驳意见。

杜宇听众臣议论完毕,深思片刻,综合了两种看法。他说:“你们的意见各有依据,各有理由。我看处理这事有这么几条是必须坚持的。第一,我们新生王朝必须坚持施惠于民,让蜀民真心诚意地拥戴我们。我们入蜀后对征服部落采取的那些行之有效的措施、办法必须坚持。我们是要真心实意为蜀民造福的,全蜀人民一定会象蜀南人民一样拥戴我们。第二,被侵占的蜀国领土必须立即收复,不能等,不能示弱于任何周边国家。被威胁的部落必须立即解除威胁。虽然我们王朝初建,但是我们有这个能力。第三新建王城必须按期完工。要尽全国之力,倾全国所有支持兴建王城。慕灵带领众臣对这三件事商讨出一个具体措施,提交庭议作决后颁布实施。”

众臣在相府商议一天后,慕灵把草拟措施分成三个组进行。军事行动组由笃猛负责,曲古措、笃忌等参加。王城建设组由梁汶负责,笃异、梁氏兄弟等参加。因为笃瑞在府议时对巩固发展部落、教民务农、以农兴国,大力促进使用贝币等有独道看法,所以慕灵让笃瑞为惠民兴国组的组长,笃琮、慕琤等都誉加这个组。各组讨论后拟定具体措施,交由廷议。

朝事繁忙,杜宇每天回到后宫都较晚。这天杜宇回宫后,见梁利和百花羞,百花闭、百花惭、百花鲜、百花丽五人还在后宫偏殿谈得正热闹。杜宇便止住随从,独自向偏殿走去。

杜宇王朝初建,初为蜀王,还保持着他当大盟主、大酋长的礼节和习惯。他们还没有引进周礼,学习周礼,运用周礼。也没有把鱼凫王的那一套礼节延承下来。他觉得那些礼节太繁琐,等级制度太严格,表面上是禁令臣民,实际上是把自已禁锢得严严实实,太不自由。不利于接触人民。在朝上,他坚持与众臣特别是从笃慕一起来的众臣,兄弟相待,你我相称。在后宫他和梁利除了卫士之外就只用十多个服侍使唤侍女、侍男。起居行动也没有繁琐森严的礼节。后宫入少,偌大的后宫显得很空旷。十天前笃瑞、慕琤等五人的妻子百花羞、百花闭、百花惭、百花艳、百花丽从六果寨来到瞿上,她们拜见梁利后,梁利和她们脾气姓格十分投合。对她们一见如故,很是喜爱。见她们五人武功不弱,性格豪爽胜于男人,却又天生丽质,英气显露,更是觉得与自己一般无二。梁利很想和她们长相处,便对杜宇说:“这么大一个后宫,怪冷清的,就让笃瑞他们五小的家,安住在这里摆。早晚我好找她们姐妹说话、玩耍,还可以和她们切磋武艺呢。”

杜宇呵呵笑道:“你们娘儿相处得这样好,怎么能让你们分开呢,就让她们后宫住下吧。”

后来知道这事的几个鱼凫留臣对杜宇说“慕琤、笃琮等人住在后宫不合王规。”

杜宇说:“不合以前的王规,合我的王规。你们不必多说。”就这样百花羞等就在后宫住下。百花羞等五家加上她们的侍从、卫士,后宫顿时热闹起来。生性好动的王妃梁利,天天和百花羞等在一起,笑声不断。百花羞、百花闭等也早知道关于梁利的传说,对梁利很是敬重。她们的关系既象婆媳又象母女,更象亲姐妹。

再说杜宇走进偏殿,梁利起身问候,百花羞等也忙起身行礼。杜宇叫大家坐下,问梁利:“你们婆媳好亲热,这么晚了讨论什么事这样热闹。说来也让我解解乏。”

梁利说:“我们不是谈家常、摆闲事,是在讲建王城的事,在想些办法为您分忧。正好有些事要向你说呢。”

杜宇很是惊讶,饶有兴致地说:“啊,你们在说建王城的事?说来听听。”

梁利说:“蜀王,这些办法多半是百花羞她们几人出的主意,让百花羞对你说吧。”

杜宇望了望百花羞说:“你说罢。”

百花羞毫不拘束地站起来说:“儿臣…。”

杜宇一摆手叫她:“坐下说,坐下说。”

百花羞谢坐,说道:“父王又要出兵收复被略部落;又要出兵安抚才收服的部落,帮他们生产,教他们务农;还要用兵建城。这有限的兵力实在难以分配。用50000兵建城几乎占了全国一半多的生力军,对其他两项任务影响很大。再说这50000兵中懂建筑房屋,会建筑技术的人不多,靠他们建城也难按期完成。因此我们和王妃商量认为,不如把建城规划由大毕摩和梁元帅召集人员尽快作好后,把规划分成许多个单元。让蜀国的大大小小百十个部落每个部落完成一个建筑单元。大部落人多力量大,工程量大一点,小部落人少力量小,工程量小一点。这些部落无论大小每个部落因为建大寨、修住屋,都有不少懂建筑会技术的人,大的都修建过酋长府之类的建筑,小的也修建过家庭住屋。什么兵营、寨墙等等的,哪个部落没有修过?到王城来修建是轻车熟路的。各部落到王城修建,国家有可能,就给他们一些生活补助,国家负担不了,就让每个部落自行解决。让蜀国部落建蜀国王城,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们六果部落就很愿意做。作为回报,各部落到王城修建,还可以让他们每个部落,在王城内修建自已的驿馆和物资交易所,甚致修酋长住所。王城是繁华的商品物资云集地,每个部落都想抢占一席之地。这样作,既是对部落修建王城的一种补偿,同时又加大王城的繁华,扩大了王城。

如果按这样的方式建王城,军队就最多只需要20000人。他们主要负责修内外城墙和修建时王城的治安。大毕摩和梁元帅只要组成一个强有力的工程监督队,监督工程就行。我们五姐妹都可以参加这个工程监督队。我估计,这种方式建王城还会把十年的限期提前。”

梁利笑着说:“我们都认为期限肯定提前。提前多少不好估计。蜀王,我也可以参加工程监督。”

杜宇边听边点头,听百花羞说完后,赞赏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你们有如此见地。明日我把梁元帅和大毕摩等负责王城修建的人召集起来,听取你们的建议。不,不是听取,是采用补充完善这个建议。这个建议确实是太好了。既给我让出30000兵与,又实实在在地解决了王城的建设。啊,王城建设上,你们立了首功。”

百花羞说:“父王,我们只是出点主意罢了,怎敢贪功?只望父王同意让我们参加五城建设督察就好了。”

杜宇说:“一计胜万军。这功是要记上的。你们参加王城建设领导和督察的事,我准了。”

百花羞、百花闭、百花惭、百花艳、百花丽一同起身:“谢父王!”

梁利说:“蜀王,我呢?”

杜宇:“王妃,你么,唉,你也去吧。”稍停杜宇又对百花羞等说:“你们都不必长住于郫,抽时间去看看就是了。”

梁利、百花羞的建议给杜宇让出了30000军队,解决了杜宇军队不够调用的麻烦。慕灵和笃猛、笃忌、曲古措商议后作出:笃猛为蜀中元帅,辖蜀中、蜀南、蜀东二十七大部落。笃猛带三万军进军蜀东,收复被巴国占领的三个部落,以嘉陵江为界驻守蜀东。待国力允许时,集中蜀南、蜀东、蜀中名部落的力量过江打入巴国,彻底击溃、击垮巴国,永解东巴的威胁。统帅部就设在内资。

笃忌为蜀北元帅,辖蜀北二十大部落。带25000军进军蜀北,统帅部设在雁门坝大寨。大军威逼汉中,伺机收服汉中六大部落。

曲古措为蜀西元帅,辖蜀西二十一大部落。带25000军队进军蜀西北,统帅部设在岷江大寨。威慑西部诸戎。

各路部队达到军事目的后,都要以:,守边防,防侵犯,帮助驻守地区部落发展生产为主要任务。三路军都在一月内作好准备,下月底出发。各路军都要建好从瞿上到统帅部的快速通信驿站道,保证从瞿上到统帅部的信息能在三天三内送达。

梁汶因为鱼凫丞相倪干对建筑规划、建筑技术非常精通,又善于管理,把倪干和四个鱼凫王朝留臣,要到了王城建设领导组。领导组首先亲到瞿上、鱼凫城、江源、内资等地考查、调集了一大批懂建筑、会设计画图或会实地测量的工匠,和知晓风水、善识地气、地理,会观星象的巫师,加上梁家军中心灵手巧的士兵组成一支1000人的规划、测绘队伍到郫测绘规划。他们要在十个月内把郫的王城规划总图作出来,交朝庭审核定夺。争取年内就能祭天地山川,破土动工。同时又发文到蜀国各部落,准备一支能工巧匠为首的建筑队伍,年内到郫建王城。

酋长们知道让各部落在王城修驿店、商场、居所都很高兴。思量着怎样把自已的商场、驿店、居所修得更好。每个酋长要在王城修一府邸是板上钉钉的事,部族中元老、贵族都想争取自已能到王城居住或者在王城有一居所。一般百姓,特别是善商贾交换易物的人,也希望能有一席之地。因此,对参加修建王城不但没有看成是负担,而是抱着极大的兴趣和期望。江阳、南溪、僰道、弯头、沐川、筠连、黄琅、合禄、纳西等二十多个蜀南大部落,不等朝庭通知,就迫不及待地各组织了1000到1500人的庞大建筑队,由酋长或副酋长带队,赶到了郫。各部落修建队到郫,无形中在催促梁汶、笃异速将规划总图和各部落单元图完成。梁汶、笃异和倪干等人带领测绘设计工匠,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

王妃梁利和百花羞等五姐妹,在测绘规划时就到郫地五次,每次都要在郫住五六天,亲看亲测。梁利、百花羞见到已有一些部落到郫,倪干等人的测绘跟不上。向梁汶和笃异建议,干脆把已到郫修建的部落,划定一个区域范围,统一道路、统一规格,让他们自行设计,边设计边备料。他们上报的设计通过后,就动手修建。参加修建的两万军队早就在进行土、木、石的备料工作。倪干等人专负责王殿、王宫、各大臣府邸的设计和任务分配。

在梁利和百花羞的建议下,各部落到郫的工匠中,善测绘画图的人,除了设计目已部落的修建,还组织起来参加总体测绘设计。在对相府和各文武大出臣的府第设计中,出了不少主意,使得各个府第既保持了形式上的统一,又各显特点。既有蚕丛、柏灌、鱼凫时的传统形式,又有新意,算作是杜宇时代特征吧。每个部落在设计自已的驿店、酋长府、元老贵族住宅、交换商场、出租房屋时都把本部落的特征、崇拜神灵和图腾融入到设计中。修建好后,能让人一到这个部落所在的地段,就能感觉到进入了这个部落的大寨。也让人感觉到整个郫王城就是蜀国上百个部落的云集。这个设计让杜宇觉得很满意,他特别告诉笃异要在百部街区设计出一片突出笃幕联盟的源地—普芝噜的一条大街。他要让普芝噜和原笃慕联盟的九大部落—笃慕部落、乌蒙部落、乌撒部落、蒙姑部落、阿鲁部落、也琅部落、纳庸部落、毕罕部落、荆宁部落,在王城有着纪念性的席地。也要让这些地方的酋长和寨民能到王城居住,享受胜利之果。笃异在带人设计时又建了一条让曲古措的西羌部落、冕宁部落、布托部落、赤阳部落、普格部落、宁南部落和征途中加入笃慕大联盟的黄麻部落、潦僰部落、易娘部落、南秦部落、易溪部落、野牛部落居住贸易的大街。杜宇不能忘记这些同他生死与共,性命相托,共同伐蜀,血洒蜀地的亲如弟兄的部落。杜宇绝不是那种只能患难相处,不能有福同享的人。这两条大街在建成以后的王城中都异常热闹,为这二十一个部落与蜀国的紧密联系和他们自身的繁荣发展作出了贡献。

八个月后,也就是第二年的三月初九,规划、设计工作基本完成。梁汶、笃异向杜宇汇报,可以择吉开工。祭典很隆重,杜宇、慕灵亲自率在朝官员到郫参加由笃异主持的王城开工祭典大礼。

祭典这天阳光和煦,春风微微。20000参加建筑的军队和100000余各部落参加王城建筑的队伍,声势浩大地排在祭坛周围。军队以千人营为单位站成一个方队,每个部落为一个方队,军队旗帜和部落施帜在方队前面迎风招展。军队的千人营和每一个部落,都有一个祭司手执令幡指挥,随着主祭坛上杜宇的行动而祭拜。杜宇则在笃异清越高亢的唱声中祭拜天、地、山川。读祭文,上香,献牺牲祭品,叩拜,焚烧祭礼。庄严肃穆的仪式完毕,杜宇刚要起身面对台下四方军民要发表演说,天空中四周涌来朵朵莲花白云,涌到祭坛上空,排成一个大圈围着祭坛。杜宇惊讶地停止讲话,仰望天空。许多人仰空观望之时,数了一下,刚好九九八十一朵。众人惊讶之际,高空又降下一朵巨大的红、蓝、黄三色莲花云落在四十九朵白莲花云围成的圈内。三色莲花云和白莲花云,都在不停地翻滚,但翻来滚去却总不离莲花状。一个个光柱从众多莲花瓣的空隙中射向地面,光柱几乎罩住整个王城。而从三色彩莲中射下的十三条光柱象彩虹一般呈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美丽极了。刚好罩在笃异测定好的王殿、王宫位置。笃异忙传令众祭司指挥众人随同杜宇行九叩九拜的大礼祭拜祥云。白莲和三色彩莲云在杜宇率众祭拜后停留了大约一柱香时间之久,才渐渐散去,在高空拖成一条条马尾丝云,向四方散去。这一异象的出现,让蜀国所有在场的部落寨民和军队从内心相信杜宇就是天神派来的蜀王,郫是上天赐予的王都,倾心依附杜宇。郫地祭祀开工,天示祥瑞的异景很快传遍整个蜀国,而且越传越神奇。那时的先民们对自然敬畏,对天神无比崇敬,无限虔诚。那是个人神共管的时代,在人们心目中天急神示高于一切。不管是巫降请神、卜筮算卦所得到的天意神示,上至王侯酋长下至庶民奴隶都要真诚地执行。何况这次天示异象是在蜀国全体部落十多万军民众目睽睽之下展示出来的。很快,“天降杜宇,井出梁利。王都于郫,万民归依。”的民谣在蜀国广阔的大地流传。民心向着杜宇。这比派出军队到各部落威慑、安抚,恩威并用的效果都要好得多。

祭祀礼后,郫王城轰轰烈烈地正式开工修建。

修建王城是一个漫长的艰巨的过程。各个部落和建筑军队使用的建筑工具都还十分简陋。他们用的挖土、取土工具是铲和锄、筐。铲多半是木柄绑上或套上磨制好的坚硬石片,或者纯碎就是用硬木把一头削扁平再把口削薄的木铲,也还有用木柄蚌片或骨片的小铲。能用木柄套青铜铲的部落比较少,两万建筑军队的青铜铲相对要多一些。斧、锄、刀、镰、凿等也是木柄加石、骨、蚌的居多,青铜制品少。这是因为蜀国境内开发出的铜矿太少了,青铜的冶练、铸造工序又复杂,产量不高,青铜器大部分是靠与国外部落用物资交换来的。物以稀为贵,青铜制品然自然十分昂贵。殷商及现在建立不到十年的西周各地所产青铜又主要用于铸造祭祀礼器、战争武器。用作制造生活用品及生产工具的少,青铜用具和生产工具就更稀少。就在商纣和现在的西周一般的寨民、百姓、奴隶都用不起青铜工具。就是贵族、酋长和一些王侯世家也很少用大量食物或其他生活用品去交换生产工具。所以虽然早已生产出各种青铜生产工具,但其昂贵的价值和有限的数量还不能普及,不能让天下生产者都能使用上效率较木制、骨制、石制、蚌制工具高得多的青铜工具。而目前还以渔猎、采摘为生,还不懂得农耕,不懂得种庄稼的蜀国各部落,青铜生产工具更为稀少稀缺。在建筑中,作为加工木材的主要工具——锯和刨还没有问世。所以建筑工匠们要把一棵大树砍倒,削成柱,凿穿洞、做好榫头等需要耗多少人,多少工时啊。做一个石礅还要雕上图案,又要费多少工时。尽管当时的宫殿、府邸还比较简陋,但盖一间房、一座府邸、一座宫殿所需要人力、耗费的时间是难以数计的。尽管梁汶、笃异有着两万军队,十多万部落工匠、寨民,在十年内要建成一座规模浩大的王城,任务是何等艰巨。

笃异多次把建筑生产工具的事向杜宇作了反映,梁利和百花羞也几次向杜宇说及。杜宇果断地下令把军队中的一批青铜斧、刀调给建王城的工地,分配给每个部落使用。但也是僧多粥少,工程进度也快不了多少。慕灵建议让弯头部落的铜矿停止生产武器,只生产祭器、生活用品和生产工具。但这也不行,北边笃忌要准备攻取汉中六部落。东边笃猛将要带兵过嘉陵江攻打巴国。这些都是硬仗,每个战场上弓矢箭镞、刀斧棍棒是少不了的。兵者国之大事,停产武器是不行的,只能兼顾一下。要利用民间向周边诸侯国用物资交换建筑生产工具,也非常有限,解决不了多大困难。

王城的建设就这种情况下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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