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笑?!”云楚涯气得跳脚,张扬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沧笙笑得更欢,顺手从药箱里拿出白色小瓷瓶,介绍道:“好好一张倾城脸就这么毁了多可惜啊,来来来,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疗伤圣药。抹上后,只要一刻钟,你的脸不仅能恢复如初,还更加水嫩白皙。美肤养颜的效果堪称一绝,你要不要?”
云楚涯傲娇的仰头,从鼻子里喷出热气,“哼!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招数对我没用。”
沧笙看他还有下文的样子,趣味地挑眉,没说话。
果然,云楚涯接着又道:“……不过,如果你能把那把伞送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原谅你。”
“什么伞?”江雅插话问道。他好奇地看向沧笙,能让见惯奇珍异宝的云楚涯惦记的东西,肯定是奇特不凡的好东西。
伞?难道是工艺堪称天下第一的张巧手所制?或是伞面画由画圣所著?亦或是前朝皇后用过有收藏价值?
冷季也茫然地看着沧笙,伞?一把伞有什么……伞!他突然想起什么,双眼蓦然瞪大!
沧笙见云楚涯垂涎的脸,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把由九州棋盘幻化成的伏魔伞。
心真大!
沧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啊,你敢要我就敢给。”
这话说得,让人毛骨悚然!
冷季见云楚涯眼底发亮,生怕他真点头说要,赶紧拉住他,低声道:“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普通人震压不住……”
听到这话,云楚涯如醍醐灌顶,再看沧笙一副不怀好意地表情,心里直打退堂鼓。再一想起冷季那把匕首里的骷髅厉鬼,浑身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摇头,“算了算了,不要了。”
他就是见那把伞好用,撑开后不仅能遮风挡雨,还能竖起铜墙铁壁,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宝贝要是拿出去,多拉风啊!
不过,比起出风头,还是小命要紧。他最怕那些妖魔鬼怪了。云楚涯果断地退而求其次,伸手去拿沧笙手里的美容圣药,“这个药就很好,我……”
“嗳,先别急。”沧笙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笑眯眯地说,“亲兄弟明算账,一瓶药,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云楚涯傻眼了:“……你你你、”
江雅见他气得都说不出话,开口帮他问道:“这药不是你送给他赔礼道歉的吗,怎么还收银子?”
“对啊,你还敢找我收钱!”云楚涯气得像炸毛得小猫,琉璃眼珠里窜着熊熊怒火。
沧笙脸不红心不跳,淡定从容地盯着云楚涯,问道:“我为何不能收钱?你脸上的淤青是我动手打的?”
“不是你打的,也是因你造成的。”江雅觉得这小女子有趣得紧,不等云楚涯说话,他就抢先开口,“如果不是你踢他一脚,他也不会撞到柱子上。”
“我只是踢他,又不是按着他的脸往柱子上撞。所以,这不能怪我。”沧笙理所当然地说完,果断的看向受到万点伤害的云楚涯,友好地说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卖你一瓶最佳美容疗伤圣药。均价:十一两银子一瓶。友情价:十两一瓶。”
云楚涯捂住胸口,伤心欲绝:“我们的友情竟然就值一两银子?!”
沧笙对他翻个白眼,“一两银子我都觉得贵!”
“噗!”江雅再次喷了丫鬟一脸水,“咳咳、咳,”俊脸都咳红了。
在陌生人面前失礼,江雅丝毫不觉得窘迫,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边的水渍,满脸趣味盎然地看向沧笙,眸光熠熠地道:“这位姑娘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楚涯挤兑成这样。在下江雅,不知姑娘贵姓?”
冷季见江雅像发情的公猫浑身散发着求偶的气息,顿时警惕地瞪视他,“给我老实点,沧笙可不是你随便碰的人。”这家伙别看他一副规矩守礼的样子,其实跟风流随性的云楚涯差不多,十三岁就混迹青楼,成了无数花魁行首的入幕之宾。
云楚涯见到这一幕,胸中郁气顿散,不怀好意地笑笑,怂恿着江雅道:“阿雅好眼光!上把,我支持你,你要是能把这位小姑奶奶娶回家,以后上青楼的渡夜资我全包了!”
说完,豪爽地扔了十两银子给沧笙,抢过她手里的药,唤来一个丫鬟给他抹上。
江雅挑眉,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女子。暗暗给了个‘身段玲珑,容貌精致,就是皮肤黑了点’的中肯评价。这样的姑娘他见多了,要不是性子有趣,他也不会多看两眼。现如今听了楚涯的话,心领神会地明白了,这是块非常难啃的硬骨头!
呵呵,他还就喜欢有挑战有难度的女人!比起投怀送抱的更有意思!
“……”冷季见江雅露出看到猎物才会兴奋异常的表情,顿时心累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云楚涯作为始作俑者,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沧笙,我跟你说,我这哥们儿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自幼聪慧过人,熟读诗书,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家世好、相貌好、学识好的三好儿郎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不要错过哟~”
云楚涯是真心希望沧笙看上江雅。以他对沧笙的了解,十分肯定这位姑娘表面看着无害内心却是个腹黑,而且还是占有欲比较强的黑寡妇类型。
被她看上了,风流成性的江雅肯定每天都被艳鬼追得上天窜地。
呵呵,真是出好戏!
云楚涯想得太好,奈何沧笙就不按照他的想法走。
如果遇到普通姑娘,被一位风流大美男这么调侃,还被一位温柔多情公子看上眼,肯定羞怯得捂脸转身就跑。
然而,沧笙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二人,面色凝重道:“你们被艳鬼缠上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落在两人的耳里,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地态度。
江雅只当她是在说笑话,勾唇优雅一笑,笑容似兰芝如骄阳,“如果这个艳鬼是沧笙姑娘的话,在下十分乐意被缠住。”眉宇间满是温情,眼波潋滟,明明是轻浮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感觉像是在说缱绻的情话。
云楚涯却吓得若惊弓之鸟,噌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艳鬼在哪里?在哪里!”他直接跑到沧笙身边,胆小地躲在她身后,眯着眼颤抖道,“沧笙,你赶快把她赶走。嘤嘤嘤~我不要被鬼缠上,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江雅:“……”楚涯何时胆小成这样了?
冷季也是脸色一白,不着痕迹地与江雅和云楚涯二人拉开距离。鬼真的很可怕!
江雅瞥见冷季的动作,满头黑线地道:“你们两个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沧笙姑娘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啦。”真是够了,一个两个的去了边疆上了战场,竟然把脑子打坏了。开个玩笑还当真。
沧笙肃容道:“我不开玩笑。”
云楚涯知道她的本事,自然也相信她的话。这会儿,他感觉背后一股阴森冷气袭来,那种森冷的感觉,叫人毛骨悚然。
“啊啊,鬼啊,真的有鬼啊。沧笙,快救救我。”云楚涯拉着沧笙的手臂,吓得整个人都在抖。
江雅无语至极,干脆也不管他,只稳稳坐在一边喝茶。
沧笙拍着云楚涯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别怕。被这种缚地魂缠上,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人性命。她们只会在男人行房事的时候现身,以吸食男人的精气来增长修为。”
“行行、行房事?”云楚涯吓得心肝乱颤,哭丧着脸,“不管要不要命,先帮我解决她。”
沧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先说好哦,亲兄弟明算账。解决一只缚地魂艳鬼,一百两银子。”
云楚涯点头如捣蒜:“行行行,”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她手里,“别说一百两了,一千两我都给。”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沧笙叫侯府的丫鬟去拿些朱砂和黄纸来,笔走龙蛇,熟练得画下一道符,然后对着符纸默念几道咒语。随后又拿着符纸围绕云楚涯转两圈,双手结无极怒目金刚印,“天地无极,金刚怒目,漫天神佛,阴魂退散!”
那一本正经地神叨模样,差点就让江雅相信她是在驱魔除鬼了!
“这是驱邪符,戴着身上保平安。”沧笙将画好的符纸折叠成三角形塞给云楚涯。
云楚涯拿到符咒,背后那股森冷之气立马消散,感觉全身暖洋洋地。他心头大定,将符咒当宝贝似的放在香囊里挂在腰间。
“沧笙姑娘可真会做生意,画个鬼符就赚一百两。”见云楚涯被哄骗得团团转,江雅非但不觉得这姑娘讨厌,反而觉得这姑娘实在太有趣了!
为讨美人欢心,他也拿出一百两,让沧笙给他画了个驱邪符戴在身上。
见江雅不以为然只当是**逗乐子的态度,云楚涯和冷季齐齐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随后又升出一股“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优越感。
哎,果真是无知无畏。
云楚涯愁眉苦脸地叹息一声。想当初,他也是不信鬼神,半夜都能独自一人去乱葬岗跑一圈,胆子大得都能枕着骷髅头睡。
可自从遇到沧笙,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他连晚上单独去茅房放水都不敢!
这边,云楚涯正为自己知道真相而江雅却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而高兴。
那边,沧笙则是心满意足地摸着兜里的两百两银票,翘嘴一笑:哼!叫你们嘴巴缺德占我便宜,这两百两就当精神损失费啦!
呵呵,骄傲的小郡王要是知道其实是他自己被蒙在鼓里的真相,肯定回哭晕在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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