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医听言我如此讽刺于他,凉薄的把头抬起,看了我一眼。
见此,我又继续道“甜昭容的事儿来得突然,到底是自缢还是他杀本便存在争议。篱落她作为甜昭容的贴身宫女,自家的主子没了她不哭不悲戚,难不成还要心生欢喜不成?呵,且别说心生欢喜了。就算是她一脸的漠然,怕也会被人疑心了去吧?”
说罢,我又分析道“而正因为她需要把戏做足,所以才会红肿了双眼,给旁人错觉。那么接下来,她被人灭口,便能顺理成章的推出一个,主仆其实的理由。”
言毕,我又十分佩服道“甜昭容这件事儿的幕后策划人,把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的。这般心机与计谋,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想来,必定久居深宫,八面玲珑。”
“是啊”罗太医嗤笑了一声儿,跟着我的话道“微臣不过一介太医,自然比不得众位娘娘小主。常年耍着阴谋诡计,所以想的看的,自然要更长更广一些。”
面对罗太医的暗讽,我自然没放在心上。自从前几个月,他被我逼问“终身大事”开始,我们之间好不容易解掉的心结,又活生生的蒙上了几层芥蒂。
所以,每一次他讽刺我心机颇深之时,我便淡笑着不语。
这一次,也不例外。
许是罗太医觉得气氛尴尬,于是又问“若微臣没猜错,方才娘娘主动问起篱落的事儿,是打算要护住她吧?只可惜了,如今唯一一个可以突破的人已经被灭了口。不知接下来,娘娘打算怎么做?要不要就着此事儿,查一查篱落的真实死因?”
我听言,轻轻摇了摇头,叹气儿道“不必了。”
言毕,瞧见罗太医试探的眼神,又继续开口“从延禧宫出事儿,到敬贤贵妃与安贵妃等人介入调查,再到篱落的自缢。从头到尾,对方都把主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咱们如今去查,无疑是让她们把戒心树得更强。
与其硬碰硬,不如便让这件事儿过去。反正甜昭容没了,对咱们也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敬贤贵妃能把三皇子的抚养权握得更稳一些,不是么?而那背后真正策划的人,在瞧见此事儿已经翻篇之后,定会放松警惕。
人啊,一旦有所放松,必定破绽百出。届时,咱们再去调查此事儿,定能寻出蜘丝马迹。”
罗太医听言,眼中不免透露出了几分钦佩“不愧是皇后娘娘,难怪能稳居中宫多年。”
表面儿上的夸奖,实际里却是处处透露着讽刺。
无碍,我也习惯了。
与罗太医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都是不对付的不是吗?相亲,相近,相助,却又相互讽刺诋毁。
“罗太医有功夫在坤宁宫里夸赞讨好本宫,不如多花花时间在自个儿身上。”延禧宫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多说无益。
倒不如问问罗太医对司棋与巧慧到底是何心思“听闻,你最近大有左拥右抱之势。宫外有着司棋心心念念,宫内又待巧慧温文儒雅,好生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