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起得早,又经历了司棋与巧慧这二人的小小风波,我早便犯了困。
于是,把云安交给了奶娘,便寻思着到榻上歇上一会儿。
然,我还未躺好身子,花柔便在外头唤道“主子,您可睡下了”
语气儿,略有焦急。
我微微蹙眉“何事儿”
花柔素来懂得分寸,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她定然不会来扰了我的午觉。
果然,花柔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再度开口“主子,延禧宫那头,出事儿了。”
延禧宫
是甜修仪的住处。
这甜修仪,难不成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出了何事儿”我稍稍撑起了身子,又问。
这一次,花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回主子话,延禧宫的甜修仪,殁了。”
“什么”我只觉得胸口一震,迅速便爬起了身“你进来”
花柔得令,推门而入“主子您还未出月子,可莫要着了凉。”
我对花柔的关怀视而不见,却把话题一转“延禧宫那头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甜修仪怎么就没了”
“主子具体的情况奴婢并不得知。只是方才外头的人来报,说是甜修仪在昨夜就已经殁了。还说是忧思过度,上吊自缢。”花柔低着头,一字一句尽量说得仔细。
而我听着,却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昨夜殁的,怎的现在才有消息传来”
活生生的人昨夜就没了,理应今儿个一大早便有消息出来才是。如今都已经过了晌午,这消息会不会太晚了就算甜修仪被下令禁足延禧宫没个期限,可到底是一宫之主,身边儿不可能没个人看着。
对于我的疑惑,花柔开口解释道“今儿个一早敬贤贵妃与安贵妃几位娘娘小主便已经往延禧宫去了。想来,各宫早已经知晓了消息,只是因着主子您方小产完,所以没有及时传过来扰了主子。”
听言,我冷冷勾起唇角“若说敬贤贵妃不想扰了本宫坐月子,倒是能解释得通。可旁人,只怕是不想坤宁宫插手罢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延禧宫的事儿是有人做了手脚”花柔在我身边儿跟了几年,最会察言观色。如今见我如此一说,自然是很快便能上道。
“不然呢”我蹙眉,反问“忧思过度,自缢若说她没有三皇子,又惨遭冷落禁足,这个理由倒是能信服的。可偏偏,甜修仪视三皇子为己命。当初三皇子抚养权被夺,就已经乱了她的阵脚。如今,三皇子还在别人的宫里养着,她怎么可能会撇下自己的儿子独去”
“是啊”花柔神色一惊,赶忙道“照甜修仪的性子,哪怕是苟延残喘她也必定会好好活着。活着把三皇子要回去,重夺圣宠。”
我点了点头,道“宠不宠于甜修仪而言并不是要紧事儿,要紧的,是三皇子不能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三皇子,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更别说,她是如何狠下心,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独留于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