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夏尘从学校澡堂走出。脸上大大写了两个字:憋屈。
“老混球!连自己的学生都坑!混蛋、王八蛋、混球、老不死...”夏尘拿唐老爷子没辙,也只能嘴上骂骂咧咧、过过嘴瘾。
叮叮...
是手机短信。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2000万!”夏尘面色千回百转,上一秒还是脏话连篇、此刻又是纵声长笑,引得周围一众学生满脸看神经病似的望着他。
“老混球倒是还算讲诚信,这么快钱就到位了。”
夏尘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多钱,一时失态也是情理之中。心中甚至作出如下想法:把钱从银行取出来,抱着睡它一晚上再存回去。
到了如今的年代,钱只是银行户头的一串数字,爽感自然是差了点意思。
瞬间暴富,除却1000万留着报名斗者和魂师的觉醒,下一步的行动夏尘心中也早有计较,于是出了校门,就直奔枫城有名的地下黑市“龙鲤街”而去。
龙鲤街,又名:龙鲤地下交易市场。位于枫城城北一处偏僻阴仄的不起眼所在。偏僻、阴仄,本是选址大忌,在这里却成了最好的保护色,是枫城明里暗地皆默许的三不管地带。
其经营模式有些类似地球上的古玩街,还属于高阶的那种。于是曾传出过不少捡漏一夜暴富的传奇故事。金鳞岂是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金鳞,指人、也指蒙尘的宝贝,鲤鱼跃龙门,龙鲤之名,由此而来。
虽然名字里只有一个“街”字,实际却不单单只一条街道。
龙鲤街,只是偌大黑市的主干道。
主干道两侧,纵横交错了足有上千条大小古巷,里面密密麻麻星罗棋布着无数小店,什么功法斗技、兵刃防具、草药魂核、皮毛骨骼等应有尽有。但凡能想到的,龙鲤皆都有的卖。
当然,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若是能在主干道当街经营的,不论大店小户,皆是大卖家!其背后无一例外都是枫城乃至秦岭界域的各大家族,当然,也有不少是政客暗中参股的油水营生。
夏尘以前有事没事时曾来这边转悠过,因此此时也算是轻车熟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转八扭来到了一家售卖杂货的小店。
“龙兮阁,这名字倒是起的英霸。”
以前夏尘虽从未进去过,却一直记着这家店、印象极深。原因很简单:门面虽又小又旧,牌匾却是块蒙了尘的金字招牌,看起来甚是违和。
“老板。”
“老板!”
“老板?”
夏尘连喊三声,无人应答。心道许是时间太早没开始营业,正要转身离开,却从内屋钻出来位睡眼惺忪的小丫头。
小丫头脑袋上顶着两根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脸上挂着打哈欠后的泪痕,5、6岁左右的模样。一双眸子极有特色、令人过目不忘:小到微不可查、眼缝里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凶光。
奶凶奶凶的。
此时见来人是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立刻就怠慢了八分,懒洋洋的道:“有事?”
被一小屁孩瞧不起,夏尘顿时来了脾气,硬气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
却没想到小丫头脾气更爆,这下也不犯困了,跳上柜台指着夏尘的鼻子骂道:“没钱就滚蛋!看看看、看什么看!天天尽是些只看不买的穷光蛋,当我们龙兮阁博物馆呢?博物馆还要收门票呢!”
夏尘说道:“我去!你这小丫头片子也忒嚣张,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豪门大户!去,叫你家大人把你家最贵的物件搬出来给小爷我掌掌眼!”怀里揣着2000万大洋,夏尘底气也足,这一声叫嚣中气十足,确实把小眼姑娘镇住了。
“好,你等着。”小丫头闪身进入内屋,不大一会儿抱出颗大鸡蛋模样的东西。
夏尘说道:“这是什么?”
“这你都不认识?”小丫头冷笑,“你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吧?”
夏尘被戳中原形、恼羞成怒,说道:“快快快,叫你家大人出来,莫要拿个鸵鸟蛋出来糊弄人!”
“鸵鸟蛋?”小丫头被对方的无知震惊了,随即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小姑奶奶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个,是正宗的、纯血的、翼龙卵!”
“你说什么?你说这是、这是,恐龙蛋?”夏尘不信。
小丫头讥笑道:“废话!不然呢?”
也怪不得夏尘难以置信,这种东西,可是这世界最可遇不可求、珍稀之极的尖儿货,据说最便宜的一枚也能卖到10亿以上。原因很简单,价格与稀有度与获取风险系数成正比。一位人类强者、已修成了武魂真身的七十八级魂圣,就是因为偷了一颗蛋,惨遭十万年魂兽、剑龙家族的血腥报复,最终全家上上下下一百一十八口包括他自己,全部灭门。
“真的?”夏尘又问。
“当然。”小丫头叉着腰睥睨道,“只卖30亿!怎么着,大财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夏尘秒怂,“额...买不起。”
小丫头斜眼睥睨、阴阳怪气的说:“怎么,刚才不是还说让本小姑奶奶见识一下什么是豪门大户?这就打脸了?”
夏尘今日二度使出谄媚绝技,贱笑道:“怂了怂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生的如此可爱?还威风凛凛的。对了,你可真是小大力士,这么大的蛋,你一只小手就托了起来。”
别说,小丫头也是天生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夏尘的话又极其熨帖,于是道:“那是!本小姑奶奶姓东方,名小小。别看我小,我可是天生满魂力、腕龙武魂觉醒者、十七级的战魂师,区区一颗蛋,有什么大不了的。”
“腕龙武魂?顶级武魂传承人?”夏尘惊呼。
小小:“那是!哇哈哈哈...”
一大一小正自一个吹捧一个大笑,里屋忽然又传出一道女声,听声辩人当是妙龄芳华、正值春水,那嗓音妖娆、字字绵柔如烟、入耳即令人骨头都要酥了似的,“小小,和谁说话呢?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