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臧花的队伍很快离开第九朵桃花所在地,回到了庆安这座皇城。假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坐在龙椅上装相的男人,心里暴怒和惊惶几乎能成正比,最终化为一抹隐忍之色。
永羲帝背手站在门内扫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冷哼一声:“选秀?”
他不在的期间,即便脖子上悬着暗卫的刀,这人竟依然敢坐在龙椅上搞风搞雨?该说他是大无畏呢还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永羲帝的语气完全表现出了他的不满。
“的确是宁家率先提出的选秀……”成王之子苦笑一声,摸了摸那张与永羲帝有八分相似的脸,语调中也难免透出几分落寞:“但我早已不是他们的棋子,选秀之事乃是后来群臣商议所得,皇上又何必动怒?”
永羲帝脸色更冷了几分,看了看御珑殿内室的方向,皱了皱眉。永羲帝的想法很简单,他有辛九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女人……
倘若宫里女人太多,想想就糟心。
所有人都向往着当皇帝,有谋反之心的人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地位、财富和女人三种,然而对于永羲帝来说,他自小便是皇子,因而钱财不缺,再者由于少年时期历经宫斗,对面貌柔美心如蛇蝎的女人更是厌烦,财富和女人也许是天下人都想要的,但他并不热衷。
百无聊赖里,也就碰上唯一的一个可心人儿,其他人又怎能叫他放在眼里?不过……一想到辛九可能会因此而吃些干醋,永羲帝心头一动,暗暗思索道,选秀,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一般刺激越大越能让人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推理的参照物一般都是以己度人,联想到自己对辛九的占有欲,永羲帝突然也想享受一下辛九的占有欲。这完全是突发奇想,但仔细想一想此事大有可为,这样一来想要令辛九吃醋的想法竟像是种子似的在心里发了个小芽儿,茁壮成长起来。
散漫的阳光照进屋子。
凤凰欢快的摇着小尾巴从辛九跪坐在绒绒地毯上的小腿往前嗅,小鼻头湿乎乎的,一耸一耸的动着,竭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欢欣。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没见,对于这个喜欢给它做美味饭菜的温柔娘亲,凤凰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自己的亲密。
虽说凤凰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永羲帝,但这只小奶狗对永羲帝并没有多么亲切的情绪。大抵是一开始给这位皇帝爹坑的惨了,因而现在一见到永羲帝就忍不住发抖,甚至还呜咽两声,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耳朵,似乎在力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永羲帝对它也瞧不上眼,好吃懒做不说,还只知道躲在自己媳妇儿辛九身后,要么就无耻的甩着尾巴要抱抱,趴在自己媳妇儿的胸口乱动。
若非是辛九心头之好,他早便将其扔出殿外。
永羲帝走近内室冷冷的瞧了凤凰一眼,弯□子将地毯上的小姑娘抱起来搁在床上,辛?九打了个哈欠,困得迷迷糊糊的,正要沉沉睡过去,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努力的睁大眼睛,到底也没忘记问上一句:“太医怎么说?可有法子?”
“不必在意。”永羲帝沉默了一下:“蛊毒毕竟只是个外来的,中蛊之人倘若心志坚定,蛊毒也断然奈何不得。”原先中蛊之后他心中渐渐能感觉得出自己受到什么牵制,后来见了臧花本人却始终忘不了她,这时候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出不对来了。
永羲帝对自己的性格很清楚,他既然已经有了辛九,就定当不会喜欢臧花,所以当这等诡异现象出现后,他隐隐能察觉得出大抵与相思蛊有关。
只是有所怀疑,便不能放过。
他不容许某些非自愿倾向的意外发生。
然而这种蛊毒本身附带的特性臧花根本解不了,就连之前对相思蛊的来历有几分了解的太医也束手无策。永羲帝暗暗咬牙,若非杀了臧花这个女人也许会使自己体内的蛊毒再也无药可解,他早就亲自动手了。
不过好在现在臧花对他已没什么太大影响,让他这个偏激想法渐渐恢复正常。自从他和辛九两人别院交颈覆雨之后,永羲帝时候虽然经受了心痛难忍的症状,后来却也慢慢能掌控住自己真正的情感。
有得必有失,一旦与别的女人交合、触及了蛊毒的底线,他心底对臧花的那抹诡异的好感终于得到压制,并一举被他从心底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说,即便带回来的臧花满身浓黑的毒血根本不能够使太医配出解药,永羲帝除了与旁人行房事之时会有撕裂般的心痛,其余时间都是正常的。
辛九拧着眉,对于未能解蛊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老太医毕竟是对此道颇有涉猎,说不准过几日就能研究出解药了。”
永羲帝侧身躺在她身边,呼吸放平,对辛九所言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侧过脸,好看的一边眉毛微微一挑:“过几日便是选秀,九儿可有什么要说的。”
辛九怔了怔,永羲帝再孝期便进行了一次选秀,其中入选的便有辛九,如今孝期三年中又举行第二次选秀,可见其对先帝的感情到底有多单薄了。按照这个朝代以往的选秀制度来看,一般都是每四年选一次,挑些样貌才学都上佳的女子填充后宫,以备应对皇上的“口味”和“需求”。
但是,每一年选一次……也未免太频繁了。
辛九心里轻叹一口气,奇怪了,她想那么多做什么,想罢,她沉思一番,开口道:“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皇上到时候记得选些胸大屁股大的,好生养。”她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淡一些,明明解决掉十朵桃花她就要走了,总不能自己老是霸着永羲帝不放手,毕竟身为一个大庆国史上记载的种马皇帝,真是难为他迄今为止只有她一个女人了。
“……”
永羲帝嘴角一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有见解的意见,可关键是……谁问她参考意见了!而且……这语气也着实平淡了一点,不太像是吃醋的样子。
永羲帝手指动了动,强忍住没有去压在她身上逼迫她说自己在吃醋,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表情,心里却简直像有猫抓在挠似的。
“……想来模样也得过关才是,毕竟谁也不希望枕边人是如花那样的女人,哦,如花就是以前豆腐西施她隔壁卖烧饼的姑娘;琴棋书画虽然可以陶冶情操,但是只为了装门面学些华而不实的就没必要了,像我就从来不用这些来衬托自己……”辛九认真的细数着,但她是在困倦的厉害,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许多:“白莲花圣母之流的千万不能沾,这玩意儿害人……别看我也偶尔圣母一把,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都是系统惹的祸。
日头正大的时候睡觉似乎有些不合大庆王王朝的大众潮流,但辛九睡得很沉,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永羲帝脸色黑的要命,辛九对选秀越是这么上心他便越是心里不舒服,明明,她应该是不乐意的……即使永羲帝从没问过辛九对爱情的想法,却也知道无论辛九想要什么,总归都逃不过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怎么又舍得将他推给别人?
他一手提气床下凤凰脖颈上的软肉,提起来与它对视了半天,凤凰傻乎乎的任他提着,抻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永羲帝:“……”
无语的放下毫无形象的凤凰,永羲帝手臂一伸将辛九掼到怀里,想打她两下屁股,却收了手,在她颊边蹭了蹭,扯着一截发丝也闭上双眼。
辛九在梦里梦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皇宫小花园里。
看着一群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辛九攥起手掌心,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小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内心滴小怪兽满血复活。
奥特曼女主,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