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强真的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哪怕是陈东这样的黄毛少年,只要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在兄弟面前大肆介绍。他不会因为年纪的大小而轻视任何人,他的这般举动就连陈东都感觉也甚是热情了。
陈东摆着一张红彤彤的笑脸尴尬的回应着众人热情的注目,你想想他一个屁大的少年,满打满算十四有余,这些汉子们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的叔叔了,当这些“叔叔”热切的望着他时,他的小心脏还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傻乐着。
周边也时不时的响起众好汉客气的赞美声:
“我擦,真XX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会有这般胆识?佩服佩服啊”
“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呵呵,招人喜欢!”
“哎,你还别说这小子倒是还有做山匪的潜质咧。你看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杀人,陷身刑场也不已为惧。这勇气,这胆识,这气魄······”
巩强听着兄弟们越说越不像话,挥手止住道:“哎?这是哪里的话,这孩子家可是青阳村的人,家里还有母亲呢。哪能误入歧途?不管怎么说,这次下山,咱们收获颇丰!等过一会儿,咱们兄弟共同举杯好好地痛饮一番。”
众好汉们敲着桌子,大叫道:“好!”
陈东似是被现场欢乐的气氛给带起来了,竟也豪气满天的答了一声“好”。巩雪儿恨不跌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责怪道:“你怎么也衬这乱气子?”,言罢就匆匆忙忙的拽着陈东的胳膊把他拽起,对着巩强道:“阿爹,陈东有伤在身,他是不能喝酒的。”
巩强跟弟兄们谈的热火聊天,满脸通红,一听女儿这话恍然一拍脑门,叹息道:“对对,既然如此,雪儿那你就先去给陈东安排一下住处。再叫咱们寨子里的郎中好好地给他瞧瞧。晚饭你就把饭菜送到陈东的屋子里去!”
巩雪儿应了声好,拽着陈东就出了这乱糟糟的议事堂,刚走到外面,陈东就不甘心的撅了撅嘴,埋怨道:“巩姑娘,你拉我干甚?这点小伤我可是撑得住的,与诸多好汉们把酒言欢,岂不是很快活?”
巩雪儿板着脸道:“哦,你到我们崤山上来,可是寻快活来了?”
“我···”陈东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东,你玩够了没有!”巩雪儿的言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音调也陡然升了好多。陈东似是被这一声惊住了,目光怔怔的盯着巩雪儿看。
巩雪儿猛地倒吸几口凉气,似是仔细的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沉吟半晌,才回忆似的道:“打从第一天瞧见你,我就意识到你是一个懒惰,自私,爱开玩笑,爱摊小便宜的人。不过那个时候,你在瑶儿和子俊哥手下做事,虽然有时候会偷些懒,但你也有卖力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好似对你很有意见,所以处处看你不爽,每每与你拌嘴吵闹······”
陈东不言语了,巩雪儿说的这些日子,当时的两人虽然怒气冲冲,剑拔弩张的,可是现在细细回忆起来倒还真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陈东兀自感觉突然有些想念那种时光!
巩雪儿见他不语,随即幽幽的道:“不过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却对你有了另一番的看法。那日我身在客栈,深陷柳公子的圈套,就连性命也岌岌可危。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报了必死的打算,我先是奋起反抗,复又咬舌自尽,不过幸好我没有就此死去,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薄弱,在我的意识即将沉沦的那一霎那,我就看到了你。我看到你为了我和柳公子纠缠扭打,我还看到你被柳公子摔在地上,然后看到你奋力的挥舞着椅凳,直到将柳公子拍在一边。”
陈东很风骚的挺了挺胸脯,被人当面讲述英勇事迹的感觉就是爽!
“那个时候我就豁然发现,原来你陈东身上也可以是有这么些的优点。后来我又去监狱看你,看你被刘小姐打的伤痕累累,却坚强的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种敢于承担的精神,真的是让我由心的敬佩。”
“但是现在···”巩雪儿话锋忽然一转,道:“但是现在我又看到了你原先的那些诸多的缺点。你一心图安逸,不远万里来到我么崤山却只为徒增你那好奇心。没错,我父亲是很重视你,可你也不能把这种重视兀自当做你就比别人高上了一等······”
陈东委屈的道:“我来崤山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且我也没有兀自认为我比别人要高上一等。”
巩雪儿冷笑道:“那既然这样你又为何来崤山,你难道真的是来医伤的?没错,你是在监狱里受了不少的苦,可是那些鞭痕只不过是伤及发肤的皮肉之伤。要是真的是刻骨的痛楚,恐怕你现在也不能站在我的身前了吧!”
陈东低下了头,他来崤山确实只是为了满足他一窥山匪好汉们的好奇心。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巩雪儿又为什么会用如此犀利的言辞来教训他?
陈东沉吟了半晌,幽幽道:“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崤山么?”
“我···”巩雪儿沉默了一番,随即吞吞吐吐的道:“我并不是想让你离开这里,我只是看不惯你用伤势作为说辞,偷奸耍滑的赖在这儿······”
“小姐······”
陈东刚想辩解,犹在此时,一声清脆熟悉的声音兀的响起,两人先前起了些争执,气氛难免有些不快,听到有声音传来,纷纷作势闻声瞧去,就看见小青舞动着纤细的身影,疾步向这边赶来!
在劫刑场的那一天,巩强就先遣小青回到了崤山。小青回到山上后,心底难免心系镇上的情况,所以一听说雪儿回来了,就匆匆的过来瞧她!
小青靠的近了,忽然看见陈东也在这儿,这时天色灰蒙蒙的,但她还是在十米开外就认出了陈东。
“陈东?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小青满脸困惑的靠过来,旋即一声轻叹:“谢天谢地,你要在这里那可不就是当家的计划成功了吗。”小青热切的拉着巩雪儿的胳膊,自顾自地喃喃着,说了半晌,却忽的发现这气氛有些诡异,不禁皱着眉头试探道:“你们···你们没事儿吧!”
巩雪儿冷冷的道:“小青,你现在带陈东去看看房间。这天色已晚,快收拾个房间给人家住下。”
小青“哦”了一声,拉着陈东就去给他寻房间去了,走的远了,小青忽然侧着头冲着陈东正色道:“你招惹我们家小姐了?”
陈东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模样,佯装不屑道:“她?我现在还哪敢招惹她?”
小青不解道:“那为什么我方才感觉小姐好像不甚高兴!”
“切,她只不过是不想我呆在这里!”陈东耷拉着眼皮,懒懒的撇着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上你们崤山来休养一段时间来了么。她还不乐意了,大不了我明儿就离开这里,免得又惹她心烦!”陈东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小青的前头。小青望着陈东的背影,沉思道:“小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道道,小青懊恼的摇了摇头,感叹了句:“这两个冤家”跟上了陈东的步伐。
巩雪儿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已不再平静,她的脑海里不住的浮现着陈东方才那句话“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她也不禁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这么想让陈东离开这里呢?”
巩雪儿毕竟是张白纸,诸多复杂的感情她也不甚分的清。自从这次经历了柳公子这案件之后,巩雪儿分明感觉她与陈东的情感已不像之前那般简单。可是现实的理智却让她避之不及,她矛盾的想让自己离开这种矛盾的情愫,既然辨不清,那就斩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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